「可是……你骂我太天真。」怯怯地,芙渠扬起眸,偷窥她的表情。
宋陵摸著她的头发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你、你好差劲!人家可是烦恼得要死,你居然说你不记得了?!那我这些日子都在烦恼些什么?还得忍受那些讨厌的搭讪,被那些人吃豆腐,这些都是因为我想追上你,想像你一样习惯夜生活啊!」
咳咳,宋陵胀红脸说:「傻瓜,不必熟悉那种事啦—喂,你让人家摸了哪里?」
「就……」执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和臀部一摆。「这边啦!」
软绵绵的触感,让宋陵的脸更加红透,她想抽开手,可是芙渠却不肯放,她张著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说:「阿陵,为什么你都不吻我?」
「为……这还用问吗?」一想到亲吻芙渠,不知道会不会像当年一样被推开,谁吻得下去?又不是以前那个傻女孩了!
「我现在不会推开你喔!」她低下头,含蓄地说:「以前是太突然,你把我吓到了,如果你先问我一声,也许我就不会……你难道已经对我没兴趣了?不想吻我了?」
「这种事不要用嘴巴问啦!」
「那,想要的话,要怎么办?」
该死的!所以才说她天真不懂事又……可爱得要死!
宋陵以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舔著自己的唇,盯著她说:「以後不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我不放心。你这种白痴小羊,一定会被人扒光上架,变成肥羊大餐的。」
芙渠微笑著说:「好,阿陵不要我去,我就哪里都不去,只要你别抛弃我。」
「傻瓜,我才担心被你抛弃呢!」
当她轻柔地吻住她时,宋陵真的觉得好幸福。
第五章
掀开月历,看著剩没几格的日期,一年将近尾声。
好快,风风雨雨、诸事繁多的一年。与铃木分手、结婚、宋陵的失踪,还有……仁善看著不知谁在二十四日上做了记号,就觉得好笑。工作室就他和芙渠两人,大概是芙渠听了宋陵的话,故意这么做的。
不管他拒绝几次,宋陵是铁了心非把他押去参加那场化妆舞会不可。
其实在这处处洋溢著圣诞歌声的季节中,一个人回家看电视睡觉也真的挺寂寞的。虽然没有意思找「伴儿」,但去凑凑热闹、喝点小酒,也无妨。
昨天他打电话给铃木,以委婉的口气,拒绝了「接下飞岛S」的提案。铃木的声音显得非常失望,不过在听过仁善的解释後,也接受他的说词,不再将希望寄托於仁善身上。
如果飞岛S真的从美容界消失,仁善同样会感到惆怅,毕竟自己现在所有的都是那间美容院所赐与的。
由一无所知的生手,被训练到现在能独当一面。
可是想要驾驭一间拥有三、四十位员工的大型沙龙,不是现在的仁善能办得到的。目前为止,他所学的都是美容方面相关的知识,对於「经营」两字,顶多是刚入门的初级班学生,一下子就承担三、四十个家庭的重担,如果自己出了差错,意味著三、四十人要和自己同陷困境,因此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铃木说他太没欲望,事实并非如此。他很动摇,也想过要不要冒险赌一把,然而他有自知之明,勉强套上一双过大的鞋,是不可能穿久了就合脚的。
总之,目前还是以稳住自己的工作室脚步为重!
「……阿仁,你根本都没在听嘛!」
「嗯?嗯,是没在听。」他老实承认。
「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不是朋友!」气呼呼地指著仁善的鼻子,芙渠也学会了宋陵嘟嘴骂人的那一套。
仁善放下月历,故意大声地叹口气,接著掏掏耳朵。「试问一下,这位小姐,你认为听两名女子的情色场面描述,到底对我这个只对男人有兴趣的男人,有什么意思?我一点都没兴趣听你们是怎样『相亲相爱』的。」
「有什么关系?人家很想要讲嘛!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可以谈这种禁忌话题的朋友啊!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人,原来『亲热』一点都不可怕,当初和谷洋在一起的时候,我吓得都哭了,可是和阿陵——」
「到此为止。」伸出一手阻止,仁善滴著冷汗说:「你再继续发展下去,有成为花枝的可能。」
「哈哈哈!你紧张得连话都讲错了,是花痴——啊,你骂我!」
他把那气嘟嘟的脸蛋包在双手中,左右用力一挤压。
「好痛喔!仁善,你欺负我做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想这么做,所以做了。」
芙渠呵呵地笑著。「没关系,现在我幸福得很,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哈哈!」
「是吗?那我就再掐你一把!」
「哇,救命啊!」
闹归闹,忙碌的工作可是等在前头呢!为了让每位女士都能在圣诞夜时,在情人面前拥有最完美、最可爱、最亮眼的装扮,仁善使出浑身解数,化身为女士们眼中的「神仙教母」,用他的「奇迹十指」轻轻一点,让她们摇身一变为独一无二的公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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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
宋陵撩起自己穿著的长裙裙摆,她化妆成已故黛安娜王妃的模样,唯妙唯肖,可惜粗鲁的举止实在让人无法恭维。而身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则是一身红斗篷的小红帽芙渠。跑在最後头的,是来不及更衣化妆的「普通」人,仁善。
「我们已经迟到很久,舞会早就开始了。」边跑,宋陵还在嚷著。「都是你慢吞吞的,仁善!」
「我可是要先打佯结帐,和你这整天没事干的人不一样!」他总不能把一天的营业额都带在身上跑吧?所以还得点算结清之後,锁进保险箱内。天知道,他也很努力地加快动作啦,毕竟让女士空等,不是绅士所应为。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指著一间大楼隐密的地下室入口,宋陵等大夥儿都到齐後,从水晶珠小包中拿出三张票券,递给在门边看守的场管。
「你们可以在柜台挑选面具,要不要使用是个人自由。」服务人员将他们带进场内,亲切地告知。
宋陵挑了副毛茸茸的白羽毛面具戴上,芙渠则是样式简单的红面具,她们好奇地看著仁善说:「你不戴啊?」
「我又没化妆,光戴面具多可笑。」
「说得也是,而且你也没换上隐形眼镜,若摘下眼镜的话,你连路都看不清,好吧!」宋陵拉著芙渠说:「走,我们去跳舞。」
舞池里早挤满一群扭动狂欢的牛鬼蛇神。
「仁善呢?」芙渠好奇地问。
宋陵一眨眼。「阿仁,你就自己玩得尽兴喽!Mery X'mas!」
料到会是这么回事,被放鸽子的仁善摆摆手,目送她们挤进黑鸦鸦的人群中,自己端起一杯香槟,走到人最少的角落,准备做一晚上的壁草。
「你一个人吗?」头戴著宾拉登面具的男子,晃到他面前问。
仁善笑了笑,摇头。接著还有「柯林顿」、「小飞侠」……连男的「贞子」都来凑热闹,但他一律都摇头以对。
忙碌了一整天,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喘口气,先休息一下再说。
人都是很敏感的,看他接连拒绝那么多人之後,渐渐地也不再有人向他搭讪,仁善这才有余力地环顾著四周,静静地打量著……也不是想找什么看不看对眼的,就是纯粹让游移四周的眼睛能有个目标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