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和苏新早就没有关系了,你们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她激动的想站起来,言若涛掣住了她的手。
“那就抱歉了,我们只好请苏小姐到我们那儿作客几天,直到苏新想到你了,愿意交还东西和钱时,你自然可以平安离开。这样,不知言先生有没有意见?”金老喝了口热茶,从杯缘瞥了眼不动声色的言若涛。
“既然苏新早就和苏小姐没有瓜葛,你们留下她也没有用,况且,有什么东西需要这样为难一个女人才拿得到?这如果说出去也不光采吧?”言若涛紧握住躁动的她。
“言先生不用为五斗米折腰,自是不能体会那些东西的价值。一亿呢!言先生,不是一百万,也不是一千万耶。我们不知道他为何胆敢黑吃黑,但是因为他一直不出面,我们只好想办法逼他出面,当然,一旦落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危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璟衣倒抽一口气,那个数字对她而言是天文数字,苏新竟敢犯下这样的错,她如何能全身而退?她为何会和这样的人有所牵连!
言若涛沉吟了一会,突然咧嘴笑了。“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没兴趣,你要怎么处置苏新也是你们的事,我只在乎我的女人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一亿元买她的快乐不算贵,我扛下了!但是我要你一句话,你们从此不能再骚扰苏小姐,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是我唯一的条件,金先生觉得怎样?”
老人愣了几秒,随即开怀大笑。“言庆余的后生果然不同凡响,爽快!苏新真是走了好狗运,生了这么个好女儿,下半辈子可以不用愁了!就您一句话,您肯扛下这件事,我们当然得卖您面子,不瞒您说,我也是永亿的大户呢!将来在您那儿加码是一定的。”
“言若涛,你疯了!”苏璟衣不可思议的瞪著他,倏地站起,面向老人。“我父亲的事我会承担,我跟你们走——”
“璟衣,电影快开演了,我们走吧!”言若涛长臂一勾,将苏璟衣连拖带拉的挟带出那间厢房。
第九章
她的明眸大小适中,多数时候清澄如水、柔光盈盈,言若涛没想到她盛怒时也会目露凶光,颇具威势。
从一踏进大门,她便紧跟在他后头,用迫人的眼神盯著他不放。
和言若涛有著远房亲戚关系的言玲,原本还斜卧在沙发上,一瞧见苗头不对,便急忙关上电视,放弃正欣赏到一半的光碟影片,逃回客房去也。
言若涛不置一词,直接走回卧房,苏璟衣亦步亦趋地跟著,继续用她的眼神“杀人”。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我问你的话你听见没?”她推了一下他的肩头。她的手劲还真是不轻,比她高上一截的他,身体仍不免往前倾了些。
他转身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然后动手拉松领带。
“你这样是在姑息养奸你知不知道?一亿可以做多少好事、救助多少贫病交迫的人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钱花在那种人身上!”她又推了他一把。
“璟衣,我是为了你,不是为了苏新。”他无奈的闭了闭眼,解开衬衫的钮扣。
“我不需要你为我这样做,你听清楚了没?我不想成为你的麻烦制造机,你明天就跟姓金的说,这个交易不算数,你不会给他这笔钱!”她几近嘶吼。
“在我心里,你比一亿还值钱,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愿意付任何代价买你的幸福,你永远不是麻烦,别再钻牛角尖了!”他有些动气了,这个女人竟与他如此生分,他为她做的事没有一件能令她眉开眼笑的。
“让苏新那种人得意我不会开心的,他活该被他们剁成肉酱我都不会掉一滴泪!”她眼眶含泪,直喘著气,愤怒使她脑袋发胀、全身发热。
他脱下衬衫,叹了口气。“在他被剁成肉酱前,你能完好如初的站在我面前吗?姓金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能用钱打发掉的问题都不叫贵。”
“苏新害了那么多人,我不会原谅他的!今天要不是去吃这餐饭,你根本不用蹚这混水!”她握紧两只拳头。
“璟衣,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将你带上带下的是为什么?我知道他们迟早会盯上你,找上门来,为了一劳永逸,干脆让我和他们解决这件事,你就不必再担心受怕了。所以今天这个场面是我预想得到的,并不是祸从天降。”他走到衣柜前,将内衣脱去,拿出换洗衣物,裸背上的伤痕已淡化成粉红色,在黑肤上有些显眼。
“你说什么?你是故意的?”她跟过去,气急攻心让她对他的裸裎视而不见。“言若涛,你要这么有本领,何不去参加国际战俘营救队?起码对世人而言那还比较有意义!”
“苏璟衣——”他猛然转过身,绷著脸凑近她。“你最好适可而止,别以为我爱你就得容忍你的蛮不讲理,有没有意义我心知肚明,不必别人告诉我——”
“我就是无理,你现在才知道吗?后悔了吧?把钱花在我们这种人身上,会让你半夜睡不著觉的,明天就去和姓金的说清楚,听到了没?”她没有退缩,气势比他更凌人。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浴室,她不放弃的追上去。
“言若涛,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罢休,我绝不会——”她的脑门匆地撞上他硬实的胸肌,登时头昏眼花——他竟冷不防地回过身,像堵墙般地站在她面前。
“干什么你?”她揉揉发痛的鼻尖。
“洗澡!没时间听你罗唆!”他冷著一张脸,当著她的面解开裤头,褪下长裤。“不过我不介意让你站在旁边看我洗。”
“你——”她恼羞成怒,进而怒火中烧,愤愤地抬起右掌,用力往他肩头一击。“你以为我怕你啊!你今天没给我一个答案就别想洗——”
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腿撞及浴缸边缘,一个重心不稳,“咚”的一声,整个人朝后跌进空的按摩浴缸里。
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趋前攫住他的手臂想拉起他,他趁势反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劲一扯,她纤细轻盈的身子瞬间栽进他怀里。
“你自找的,没事净拿我当靶子打——”
他制住她两手,将她反过来压在身下,腾出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开关,水花如雨丝般骤降在两人身上。
“你干什么?言若涛,你滚开——”她惊异的想爬起来,不停落在脸上的水阵糊了她的眼,她完全撑不开眼皮。
“清醒了吧?等你想清楚我就让你起来。”
她撇开脸,想躲开源源不绝的水势攻击,身上的衣裳瞬间湿透,她又气又急,就算“练过”的身手也推不开他那壮实沉重的躯体,她心念一转,突然大喊,“我想清楚了,把水关了,让我起来!”
“你确定?”她有这么容易屈服?
“我确定,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该不识好人心,你快放了我,你压得我好难过——”她声调放软,蛮气全失。
他勾起唇角微笑,撑起上半身,将她拉起坐直,回头将水关掉。
她拼命抹去脸上的水痕,甩了甩湿透了的厚重发丝,揩去遮住视线的水珠,她咬著唇,抑制蓄势待发的火气,等看清楚眼前的景物时,她突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