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小竹怀疑地看他一眼,“看你满头汗,声音又分叉,而且你的心跳还是很快耶!”侧耳伏在耿玮的胸口倾听,她这才发现耿玮的胸膛好壮,好宽阔,就像是一堵坚实的墙,让人好安心,好放心……奇怪!她的身子怎么慢慢变热起来,喉咙也好干好渴,脸还热烘烘的!
小竹不安地挪挪身子。
耿玮像是受到蛊惑,紧拥住小竹,狂吻着她柔软的唇瓣……
“呜……”小竹出不了声,但她的脑中忽然明白,这就是书中所说的“男女之情”。有一次,她在芙蓉的书桌上看到描述男女之情的一段文字,写得肉麻兮兮的,虽然有几个宇她看不懂,所以跳过去没看,综合起来的大概情形,就像她和耿玮现在……
哎呀!怎么办?该怎么办?书中说姑娘家要衿持点,要懂得拒绝反抗,可是,她现在脑子昏沉沉的,手脚直发软,使不上劲,要怎么拒绝反抗啦!
再下去要怎么办啦?她真怕自己会闷死。
耿玮的吻虽挟着激烈的热情,但一点也不粗暴,反倒十分柔和。温柔而绵密的吻传来一波波的真情,安抚了小竹惊惶的心,便她渐渐忘却担忧,忘却自己,忘却酥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流窜,源源不断的热情在血液中悸动,两个人的心像月全蚀重叠着,忘情的吻着正当他二人吻得难分难解时,一个破罗嗓似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平地一声雷。
两人像做坏事被人逮着一般,迅速的分开,手足无措的站着。
来人是个满面横肉的彪形大汉,一双大手搭在小竹的肩上,大声道:“你们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快进山寨去。”
耿玮拉开小竹,将她藏到身后,冷肃道:“你做什么?”
大汉搔着头问:“你们是来表演的吧?我是看你这位小兄弟穿着奇怪的衣服,脸上又画了点油彩,像是我们请来表演的戏子,且你们又站在墙边暗处,像是等人来带你们入寨子,所以我才出声叫你们。难道你们不是戏班的人?”敢情这老兄没看清楚他们刚才“缠绵”的镜头,才会这么说。而且,满脸横肉的“大哥”好像是把小竹当成男的。这也难怪,谁叫小竹穿着那一身雌雄莫辨的怪白袍,脸上的鬼妆又擦得一团乱,还站在暗处,她不说话大家还真当她是男的呢!
耿玮知道这大汉误会了,便将错就错道:“对对对,我们是来演戏的。”脸色倏地变得和蔼可亲。
“是嘛!二狗子明明叫我来带你们入寨,我刚才一看到你们,就知道你们是戏班的人,看我眼多尖啊!一眼就把你们认出来了,呵呵……”大汉傻傻的笑着。
耿玮陪笑道:“大爷好眼力。”
“我不是什么大爷,大家都叫我黑熊,黑狼是我大哥。”黑熊一元槌槌的说着。
“原来是熊二爷,失敬失敬!”耿玮说道。
黑熊虽长得一脸横肉,虎背熊腰,但却是个脑袋空空的莽汉,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是很好骗的那一型。
耿玮一句“熊二爷”可把他哄上天了,他乐着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快跟我进寨子去吧!等会儿我家老大就要跟水当当的大嫂拜堂成亲了,你们可要好好演出戏热闹热闹。”又问道:“咦?你们戏班怎么只有两个人?二狗子说有十来人……”他皱起粗眉想这问题。
“哦!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班主一听是要到黑狼寨来演戏,就特别格外慎重,先派我们两个来准备准备,顺便看看戏台搭得稳不稳,他们等会儿就来。因为是黑狼大哥的喜筵,所以不能马虎。”耿玮随便编了套谎话。
黑熊这直不隆咚的脑袋,丝毫不懂得怀疑,还傻傻地赞道:“不错,不错,你们这戏班真不错,等会儿演完,我黑熊重重有赏。”说完,他拍拍耿玮的肩。
耿玮回道:“多谢熊二爷。”
黑熊爽朗地笑丁起来,忽然瞥见耿玮身后的小竹,发问道:“兄弟,你这小兄弟怎么了?挺怕羞的,像个大姑娘似的躲在你身后。”
耿玮连忙回答:“我这‘弟弟’第一次演戏,没见过世面,所以比较害羞。哎哟!”最末的那一声‘哎哟“,是因为小竹对他那句”没见过世面“有点意见,往他白天被狗咬的伤口撞了那么一下。
“你怎么了?”黑熊对他突然发出的哀叫感到莫名其妙。
耿玮忍着臀部传采阵阵痛觉,强颜欢笑:“没什么,刚才有只‘好大的蚊子’叮了我一口。”
黑熊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们这里的蚊子是出名的多,我也常被叮得哀哀叫。快跟我进山寨吧!不要站在这里喂蚊子,寨内蚊子比较少。”
黑熊领着耿玮和小竹入山寨,小竹和耿玮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黑狼寨。原来他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进得了黑狼寨,没想到碰上这熊头熊脑的黑熊,误把他们当成来表演的戏班,三两下就把他们带进山寨内,真是意外的顺利。
到了戏台边,黑熊口沫横飞的说道:“兄弟,这就是今晚的戏台,你们先在后台准备准备,好好为我大哥的喜筵演出热闹的戏,等会儿下戏,我再跟你好好喝两杯。”说完,他豪爽的笑着走开,走入一旁热闹张-着喜筵的人群,人五人六的吆喝,“快准备好酒菜,等会儿就要开筵了!”
耿玮见黑熊不再注意他们,便拉着小竹闪入一栋竹楼后的阴影中,两人叽哩咕噜的商量起来。
小竹小声的说:“耿玮,你有没有看到牢房在哪吗?我们一定要先找到牢房,才能尽快救出水菱,不然,等到黑狼和水菱拜堂成亲后就来不及了。”在她想像中,土匪囚禁人的地方都是那种阴湿发霉的地牢,像水菱这样外表娇弱的千金女,一定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能连饭都不能吃一顿,想到这儿,小竹就为亲如姊妹的水菱心疼起来。
“你以为水菱师妹现在还被关在牢里?”耿玮轻敲她的头一记,“笨哪!哪有人要成亲了还把新娘子关在牢里,亏得师姑一直夸你聪明。”
“那可说不定!”小竹反驳道:“也许他们怕水菱抵抗逃走,我跟你说过,水菱的武功不错,这些土匪可能怕她出手反抗,所以把她关在又湿又暗的地牢,可能黑狼那家伙还会照三餐去毒打她也不一定,水菱真的好可怜。”她愈说愈难过,眼泪都快滚下采了。
耿玮托起她的下巴,嘴角有一抹强压抑住的笑,“你不觉得你的想像力过于丰富了点?如果是我要娶你为妻,我会先把你关在地牢挨饿,然后毒打你吗?有这样的新郎倌吗?如花似玉的俏姑娘不娶,情愿娶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蓬头姑娘?我看你对黑狼的成见太深了,才会这样天马行空乱想。”
“嘿,黑狼是土匪耶!你没看到他弟弟黑熊长得一脸凶恶相,满脸横肉不算,浑身还透着野兽的杀气,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黑狼是他的大哥,模样会差到哪去,肯定长得比他更‘恶霸’!”小竹用以此类推的方式推想。
耿玮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竹的口气实在是太夸张了。
“怎么可以以貌取人,黑熊刚才对我们也满和善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而且,绿林黑道中以兄弟相称是常见的事,他们可能是结拜兄弟,不见得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