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玮清清喉咙道:“水菱师妹有美丽的容貌……那就对了!她被掳一点也不奇怪,自古英雄爱美人,黑狼一定是爱上了水菱师妹,才会不顾一切地掳走她。”
“你这话不通。”小竹摇摇头道:“第一,黑狼是土匪,可不是什么英雄;第二,我不认为黑狼有什么机会爱上水菱,水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首花山庄内活动,唯一的外出机会就是去庙里拜拜;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黑狼土匪也去庙里拜拜吧?”
耿玮耸肩,“那也无不可呀!谁规定土匪不能去庙里拜拜?”
“喂!你到底站在是谁那边?”小竹白他一眼,“土匪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坏事做尽,哪还有脸去庙里拜拜!是想求心安,还是求‘生意兴隆’?”
“我不是刻意帮黑狼说话,我只是佩服他能不顾一切掳走心爱的人,要是我也有这种勇气,现在我们已经并坐在汉江畔,共赏一轮明月。”耿玮一脸神往。
“你要是这么做的话,我半路上就先勒死你。”小竹杀风景的说道:“这哪里叫勇气,根本是满足私欲。
完全不顾水菱的意愿就强行掳走她,根本是强盗的行为!
而且,黑狼这家伙掳走水菱,还不知道是要水菱做他第几任的小老婆呢!你还夸奖他?我看你真是头壳坏去!“
虽然耿玮被骂得满脸豆花,但俊脸上仍挂着笑,潇洒地扬起俊眉,问道:“有一天,你会跟我回汉江畔吗?”
望着他俊朗的面孔,在那一瞬间,小竹几乎要点头说“会”,但她忽又想起季舫那总是带着淡淡忧愁的玉面,她茫然了。
“你会的。”耿玮自信地看着她。
看他这般自信,小竹忽然有股气,出口讥讽道:“对啦!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等下辈子吧!”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她花小竹可不是瓮中鳖耶!
只有她才会把自己说成鳖。
耿玮故意装不懂,还逗她道:“下辈子你还要嫁我!
我真是太荣幸了,能获美人青睐两次,小生何德何能。“
“你作梦,等安然救回水菱后,我会要姥姥向你们提出退亲,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神经病呢!”小竹怒道,粉脸上有两抹羞红。
“是吗?你确定不是口是心非?”耿玮戏谑道。
“谁要嫁给你这往脸上贴金,又不要脸的家伙。”
小竹嘟起嘴。
“你呀!‘耿玮笑的得意洋洋。
“你讨打!”小竹气得提起马鞭往他身上甩去。
耿玮轻易避开,嘻皮笑脸道:“谋杀亲夫……”说着,他一夹马肚,跑远去。
“你闭嘴!”小竹策马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往黑狼寨骑去,还好花姥姥没看到这一幕,否则,她准会气得脑充血,这哪像是要去涉险救人?根本就是借机打情骂俏嘛!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翻过两座山头后,隐隐看见前方一处灯火辉煌,想必就是黑狼寨了。
耿玮和小竹下了马,将马匹拴在树林中,蹑手蹑脚地潜向黑狼寨。
黑狼寨的外围是以粗杉木钉入地底做成木椿墙,成列粗糙的杉木椿围成方型,将寨内数十栋杉木屋围在墙内。
小竹原本以为土匪山寨应该是肮脏不堪,到处一片吓人的漆黑,没想到这黑狼寨竟意外地清洁光亮,四周的空地没一处长有杂草枯叶,反而像田地一样被犁得一亩一亩的,干地上生起一个个火堆,照得四下明亮。到处张灯结彩,红色双喜宇贴得满寨内,宴客的桌椅摆满空地,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气……好一幅欢欣喜乐的场面。
若是没看到山门上那斗大的“黑狼寨”三宇,她一定会以为是哪个山野富农家中,正热热闹闹的办喜事呢!
“办喜事?!
小竹忽感不对劲,猛地拉着耿玮的衣袖惊道:“怎么办啦?黑狼寨正在办喜事!”
“办喜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以后我们也会办呀!”耿玮笑道。
“耿玮,你正经点!黑狼寨办喜事,一定是要强娶水菱,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得趁他们还没拜堂以前救出水菱!”小竹急死了。
耿玮仍一派从容,“这事急也没用,他们办喜事,咱们就进去喝喜酒,正好可以顺便吃个晚饭。”
小竹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你是不是想要我活活掐死你?”
耿玮忙摇手,“你别紧张嘛!我是在想,他们正在办喜事,戒备必然松懈,咱们正好可以假扮宾客,混入寨内,再伺机救出水菱师妹。”
“那还差不多!”小竹稍稍平息不满。“还不快走。”
“走去哪里呀?你的脸画成这样,还没踏入黑狼寨半步,就被人当成七月的‘好兄弟’,用狗血粪水泼出来了。”耿玮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尖。
“那怎么办?”小竹张着无辜大眼,长睫毛眨啊眨的。
“擦掉啦!早叫你不要画成那副鬼样子,你偏不听。”耿玮说。
“好吧!只好擦掉它了,真可惜!”小竹抓起耿玮的衣角当面巾擦了起来。
耿玮又好气又好笑地揉揉她的头:“真是服了你,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擦掉这种鬼画符似的妆,还说可惜!真正可惜的是我的衣服。”面对这样天真的小竹,他实在没办法对她生气,只好由着她“蹂躏”他的衣服。
“别这么小气嘛!衣服借人擦脸也不会破,顶多是脏了点,要不是我这身衣服布料粗,擦了脸会痛,我也不会用你的衣服来擦脸。”小竹半擦脸半抬头说道。
到现在她才明白穿质料好的衣服的好处——擦脸挺舒服的!
看着小竹娇憨的撒赖模样,耿玮真是没辙,这小妮子真是率性惯了,不过,他喜欢的也正是这份带点天真,又带点顽皮的真性情,这么“真”的一个人,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他毫不犹豫地喜欢上她,敞开封闭的心房让她大方进驻,他想,就算他和小竹之间没有婚约关系在,他还是希望他的新娘是这个看起来很聪明,实际上却有点呆的傻女孩——花小竹。
耿玮出声说道:“看你,擦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活象癞子的癞痢头。过来吧!我把我胸前这一大片的衣服也捐出来,让你擦个过瘾。”他温柔地将小竹纤瘦的身子圈进怀抱中,一种爱怜的柔情自胸中缓缓升起。
“谢了,衣角还真不够擦,还是你大方。”小竹还真老实不客气的在他怀里磨磨蹭蹭地擦起脸来。
擦了一阵子,小竹忽然仰起头,问道:“耿玮,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不然,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她说的一脸的天真无邪。她记得季舫说过,心跳跳得太快和太慢都表示身体出了毛病,不过,到底是什么病,她已经忘记了,早知道耿玮也有这种病,当时她就该拿笔记下医治药方,如此便可以顺便救他一命。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就这么死了,她会觉得满难过的。
耿玮觉得一股血气直往脑门冲,这小妮于口口声声说男女有别,却怎不识男女之情?她这种无心的挑逗,真的让他的理智快崩溃了。还问他有什么病,他哪会有什么病,不过就是对她的人特别有“反应”,可是,这叫他怎么跟她解释呢?
耿玮的眼底蓄满热情,但他仍努力压制自己如火山般火热的情感,尽量以正常的声音开口说:“我……我没事……没事!”声音变得又尖又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