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已经答应帮老身一个月。”
“这……”她能说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自个儿的错,当初不起贪念,今日也不会落个左右为难的下场。
“秦小姐,萧公子可有为难你?”
“他……没有。”除了摘下她的面纱,他倒是没有任何逾越之举,不过,他若敢对她乱来,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踏进潇香阁一步。
“老身相信秦小姐一定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顿时泄了气的垂下双肩,秦舞阳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我秦舞阳说话算话。I
“那老身先回潇香阁等秦小姐。”
点了点头,秦舞阳交代小昭送老鸨离开,整个人软绵绵的在床沿坐下。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固执,他一定猜得到她是刻意躲著他,骄傲的他当然不容许她的不识好歹,所以不肯放过她……不,她瞧他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他何苦跟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斤斤计较?
唉,反正是躲不过了,她又何必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如何出招,她再见机行事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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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真面目已经教耶律喀瞧见了,秦舞阳认为再对他蒙著脸也没什么意义,可是两人一见了面她就后悔了,蒙著脸至少不会像此刻这般手足无措,她害怕他的目光--那么火热、狂野,她觉得自个儿快化成一摊春泥。
“你瘦了。毫不掩饰的心疼透过眼神传递,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她明显憔悴的脸庞,她惊慌的往后一缩。
“多谢公子关心,大病一场,身子难免受不住。”整天闷在屋里胡思乱想,胃口不佳,夜里又睡不好,她怎么能不瘦?
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闪躲,他还是炽热缠绵的凝视她,“听说你病了,我心急如焚,为何不愿意见我?”
“奴家生病的模样很丑,不敢见人。”她不自在的垂下眼眸、虽然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乱,可是在他温柔又霸气的逼视下,她如何冷静以对?
“我不在乎,以后不准你再躲著我。”
“奴家只是个青楼女子,公子何苦纠缠不休?”
“你会沦落青楼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又如何?奴家还是个身分卑微的青楼女子,不值得公子费心。”
“我不管人家如何看待你,我不会放手,我决定帮你赎身。”经过三天的等候教他明白自个儿无法扔下她离开扬州,他知道带她回上京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若就此失去她,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下子可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此念头。
抓住她的手,他的口气热情强悍,“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心乱如麻的摇著头,秦舞阳挣扎的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誓言。
“你不想离开这儿吗?”
“不是,奴家只是暂时待在潇香阁,不会在这儿待太久,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奴家并无意离开扬州。”
紧抿著唇,他的眼神转为犀利,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奴家真的很感激公子,可惜奴家没这个福分。”
挑了挑眉,他的口气咄咄逼人,“你真的是想留在扬州,还是不想跟著我?”
“奴家上有高堂要侍奉,不能不婉拒公子厚爱。”
“我会妥善安置你爹娘,若是你放心不下他们,等我把你安顿好了,我会派人前来接他们与你相聚。”
“不,奴家虽然身分卑微,却不想依靠任何人。”
神情转为冷漠疏离,他难掩内心的恼怒,“你就这么想逃开我吗?”
“奴家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怕我,你知道自个儿抗拒不了我,可是你以为逃开就可以全身而退吗?”
“公子真爱说笑,奴家为何要抗拒公子?”
“你知道我要你。”
身子一颤,她慌乱无助的摇著头。不,他怎么可以扰乱她平静的心湖?她承认并非瞧不出他的企图,她只是不愿意面对,就怕情难自禁的被他迷惑,如今他却逼得她无处可躲。
“你最好认清楚,既然要定你了,我就不许你躲开我。”他的语气虽然很轻柔,却强烈的道出他誓在必得的决心。
深吸了口气,她硬下心道:“奴家并不值得公子如此厚爱。”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奴家会永远把公子记挂在心。”
一个转眼,他变得高高在上难以亲近,“我想听朝阳姑娘抚琴。”
怔了一下,她娇柔顺从的福身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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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小昭像只惨死的青蛙贴在地上。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摔跤,这种感觉不太好,好像有什么倒楣的事要找上门来,不过,她能有什么事,除了小姐……等等,难道是小姐即将遭遇不测吗?
“小昭,你趴在那儿比较凉爽吗?”秦舞阳慵懒的嘲笑她不太雅观的姿势,近日天候越来越闷热,可是还不至于用这方武消暑吧!
笨拙的爬起身,小昭边整理衣裳边提出控诉,“还都是小姐的错。”
“我的错?”秦舞阳不解的指著自己。
“若不是小姐害我心神不宁,我也不会跌倒。”小昭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事实的确如此。自从老鸨找上门,她的心情没有一刻平静得下来,小姐生性热情乐观,常常轻忽自个儿美色所带来的危险,平日有扬州的百姓在关照她,所以没遇到解决不来的麻烦,可是在潇香阁那种地方,谁能帮她?小姐没什么心眼,不会顾虑那么多,然而身为丫头的她却不能不担心。
“你有什么好心神不宁?”秦舞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才是那个应该心神不宁的人吧!
唉,虽然已经婉拒他的提议,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突然之间,她的心空荡荡的,仿佛人世问不再有什么值得眷恋,其实她知道,他们若是在其他情况下相遇,她是不可能抗拒得了他。
“我放心不下小姐啊!”
“我怎么了?”她还在状况外。
叹了声气,小昭把自个儿的忧心忡忡说出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姐再不离开潇香阁一定会出事。”
揉了揉太阳穴,她有气无力的道:“你别再神经兮兮了行吗?本姑娘就是没事也会被你诅咒到大祸临头。”
“小姐,你别不信我的话,这两天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实在是个不好的预兆。”
偏著头瞅著她,秦舞阳戏谑的道:“这两天吗?不是打从我去潇香阁卖艺,你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吗?”
“小姐,你认真点,我不是在开玩笑。”小昭懊恼的撇嘴道。
“我没当你是在开玩笑啊!”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真的很替小姐担心。”小昭不由得板起面孔。
敛住满不在乎的神情,秦舞阳很慎重的道:“我知道。”
咬著下唇,小昭似乎为了什么事感到困扰,终于,她禁不住满肚子的好奇开口问:“小姐,那位萧公子是什么人?”
提到他,秦舞阳显得有些紧绷,“我怎么知道?”
“他好像很难缠,我怕他会对小姐不利。”
“他能拿我怎么样?”她已经把立场说得清清楚楚,像他如此骄傲的人,又岂会自讨无趣的苦苦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