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然我就点你哑穴。」
正僵持着,楼上的两扇窗不约而同地推了开来,露出两个脑袋,是保镖Mr.D.和女厨安娜大娘。
「阿D、安娜,救我!」
「啪」,二话不说,Mr.D.乱没义气地关上了窗。还好,安娜一脸吃惊地望了下来,叫道:「天!南少爷,你这样对溢少爷不太好吧!」
安娜宝贝,我爱你!送你一个飞吻,继续你对人间邪恶的挑战吧!
「用这种硬邦邦的锁链会磨破皮肤的。来,南少爷,这个送给你。」一条大红丝巾悠悠荡荡地落下,南接个正着:「谢了。」
安娜大娘的满头银发在月光下看起来像个道行高深的巫婆,关窗时还不忘扔下一个「瞧我有多体贴」的微笑。好你个千年妖女,平日里我待你也不薄啊,最多有时候偷吃你刚出炉的菠萝派,那你也不能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啊!这一招可真够损的。哼,看来大家都喜欢欺负美少年!
「安娜说得对,磨破皮肤我会心痛的。」南看我吃瘪,似乎心情大好,温柔邪魅地笑,用丝巾换掉手铐,一圈一圈地跟床栏绕在一起,还打了个蝴蝶结,肉麻!
「Wait!」我急中生智,「你答应的,三天之内不碰我,今天是第三天。」
「Honey,你搞错了,已经是十二点零三分,所以现在是第四天。」呜呜……不但上帝遗弃我,连佛祖也遗弃我了。
「慢,在你SM我以前,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不能。」
「为什么?」
「放你走对吧!小傻瓜,这招你已经用过了。」南嘴角莞尔,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可是我却很沮丧。用过了?我记不起来。我讨厌失忆!
「别、别脱。」我结结巴巴,扭动双手想摆脱束缚。那看似轻柔的质地,却有意外的强制力。在深蓝床单的映衬下,我变成「浪里白条。」
「溢,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吗?一个礼拜又三天。医生说你只是暂时性失忆,很快就会恢复,可是我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他的眼睛通了几千瓦的高压,流光烁烁。「也许,我们可以借助你的身体让你想起来。」
我不行了,我被电到了。意乱情迷、心潮澎湃,看来三贞九烈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妈的!做就做吧!不过——「南……」
「嗯?」
「你们西方人一向做风大胆、性格开放,缺乏尺度观念,所以在做以前,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先戴保险套?」一语惊倒床边人啊!顶着南投来乱枪扫射的眼光,关系到生命安全,我豁出去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谁让现在那个以 A字打头阵的病菌比较流行……如果你没有买保险套的话,那就先用塑料袋或者保鲜膜包一包好咧!」怎么样,我够宽容、够体贴、够委曲求全了吧!
「杨溢——」南眼角狂跳、青筋乱爆,「你明天别想下床了。」大床被他扑上来的动作带出一波轻晃,他好象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吸我的脖子。那微生的、小小的胡渣也不放过调戏美人的机会,像一个个探出来的小手指头挠着我的下巴。
「嘻嘻,好痒哦。」
「痒?」南抬起头来,贼溜溜得笑。「那我换个地方好了。」他毫不犹豫地找到下一个目标,湿热的舌头对准我胸前的绯点粘了上去。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他玩得不亦乐乎,用牙齿咬的时候,还说是在帮我挤「青春豆」。
青春豆?应该是樱桃小丸子吧!他是魔力无边的巫术师,在举行了奇怪的仪式后,我血液里沈睡着的小妖精通通被唤醒,一个个燃烧、起舞、沸腾,隔着皮肤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兴奋与热情。泥鳅般的指腹勾撩着,俄而纾徐缓缓,俄而恣肆有势;一律放纵,一律晕眩。
「唔……」实在是太爽了,爽得我想唱歌。处于失控边缘的大手神出鬼没地裹上了我的源头地带,时而摸索,时而摩挲;也甜蜜,也危险。一阵痉挛,天,受不了啦!无需矜持,我决定全面释放。青春的荔汁泉涌而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室外,阳光在热情地呼吸。屋内,有两只溺水的游鱼。我侧身躺着,很倦。南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暧昧的呼吸追逐着我的后颈。我说我想去院子里活动活动,温习拳脚。他摇头,很郑重地告诉我,「光练拳脚不修内功只能事半功倍」。然后带着点神秘、带着点豪气,他又说愿意把毕生的「内力」和「精华」输给我,只是这个过程要费点时间,需要每天晚上跟他一块练「双剑合壁」。
二秒后,他贴上来,说趁热打铁,现在就开始打通我的任督二脉。练你个头,想吃本少爷的嫩豆腐,去死!我撞他一记后肘。
「你在医院里叫我别跟你怄气,我们是吵架吗?」
「一场小摩擦而已。」企图蒙混过关,有疑点。
「什么小摩擦?」
「只是咖啡的问题。」
「咖啡的问题?」
「我喝咖啡爱加葡萄酒,可是你强调没有这种喝法,让我咖啡和葡萄酒只能选一样。」
「就为了这种事啊?」
「其实我最爱的还是纯咖啡,只是偶尔会往里面加些酒,我们以后别再为这事吵了好吗?」
「嗯,对不起。」我点头。为了这种小事挑刺,我简直是无理取闹。可是事情真是这样吗?算了,先想眼前的事吧,有个严重的问题我要和他商量。
「你可以去减肥吗?」
「减肥?我这种身材算胖吗?」他贴在我身后,但我还是可以感到他的诧异。
「不是指你的身材,是『那玩意』。」
「那玩意?」
「对啊,你的『那玩意』实在是太胖了,我的后面现在还有点灰溜溜的痛。」
「胖!那叫胖吗?那叫伟大!那叫性福!」
「幸福?是有一点啦,如果不痛的话,那就称得上完美了,所以你还是去减减肥吧!」
「不是我不想减,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是它自己要长那么『胖』的,你说要怎么减?」
「你可以去抽脂啊!」
「抽、抽脂?」
「报纸上不是常有广告吗?抽脂——再现苗条身姿。」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那玩意』是没办法抽脂的。」
「那该怎么办?」我不要一直这么痛啦!
「我有办法。生命在于运动,减肥也在于运动。不过要运动『那玩意』我一个人太勉强,需要你的配合。」
「像昨天晚上那样配合吗?那我岂不是还会痛?」
「一开始当然是有点啦,但只要我们多做、勤做、用心做,经过我们的艰苦奋斗,『那玩意』就会越来越苗条,而你也会越来越舒服。」
「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我看这样吧,我们抓紧时间,现在就可以开始做运动了。」南的手搂了上来,双脚也跟着缠人。哲人曾经说过:幸福,需要人类不懈地努力。那我就努力看看好了……唉,又是一个让我晕得乱七八糟的吻。
风来看了我几次,每一次都被某人当间谍般防范着。我提议一起去市中心逛逛,某人就会很「热心」地跳出来说,由他来开车。
老实说,风并没有南那么帅,只是普通水准的好看而已,可是他开朗诙谐,温和亲切,还很有爱心,时不时地跟我提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叫「达芬奇」的猫。结果,南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大型牧羊犬,还取名叫「爱因斯坦」,并且很深奥、很权威地指出,「养小型动物男人往往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