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拉开摀住我嘴巴的那青葱白玉手,我问。「汀汀,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拜托,你刚刚在喊什么!」他的脸红地像刚吃了小辣椒,紫嫣红开遍,惹得我哈哈大笑。
「汀汀,我刚才是逗唐纳玩的,你还当真了!你瞧,那家伙睡得像死猪,一点反应也没有。等一会他醒了,你可要告诉他,刚才错过了一场超级热辣、超级正点、超级喷火的好戏哦!」
「溢——」汀汀欲语又止,那模样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原来美人是需要被调戏的,我决定加入恶少的行列。
「啊,不对!」我一拍大腿,猛然想起,「原来不是3P,是4P!对不对啊,啊D?」
「哎——你别走啊!」我叫得越响,他逃得越快。任我千呼万唤,Mr.D.都坚决不肯进屋。大热的天,好好的空调房不呆,非要杵在太阳底下当人肉烧烤,真是个傻大个!
「汀汀,我和南真的是一对情人吗?」
「是,你们是很好的情人。」汀汀微笑。
「可是他看起来凶凶的,一点也不温柔。」
「他很喜欢你的。南少爷虽然有许多情人,但带回家的很少,能住这么长时间的只有你。」
「哼,算他识货,不喜欢我是他的损失。」就像炎炎夏日干了一杯冰啤,心里止不住的乐。
「你们啊,就算吵嘴闹别扭,也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吵架也很幸福?」
「嗯,不像我,就算想吵也吵不起来。」汀汀把脸转向一边,有点戚然。
「汀汀,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吗?」
「溢,我好羡慕你,可以活得这么自由自在,因为你勇敢、你执着,难怪大家都喜欢你。而我……辜负了一段最好的感情,因为我懦弱、我害怕,只是因为母亲的以死相逼,我就退缩了,所以我失去了一切。」汀汀的愁容让我凝重。握住他的手,我开始卖弄自己杂七杂八的半吊子哲学:「每个人都有迷路的时候,但是我们可以重新走回来,虽然要花些时间,甚至困困重重,总也有峰回路转的一天。你爱的人……她还爱你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巧克力般的长发,因主人的无措而混乱。汀汀的困挠之处,是当局者乱。
「那么你再对她说一次吧!说你还爱着她,请她也再爱你一次。」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得到汀汀的如此青睐,好想一睹芳容。
「曾经背叛的人,还有幸福的资格吗?」
「可以的,幸福不光是别人给的,也要自己去争取。」
「自己争取?」
「我知道要你一时下定决心还很难,你可以考虑,但是不要太久哦!因为,也许那个人也在等着你去解开她的心结。」天空很亮,但汀汀找不到方向,他需要一张魔毯。而我,为他开启那盏神灯。汀汀啊,青春可以晃晃悠悠,但切忌苍白;可以多愁善感,但要懂得释怀。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对啊!我怎么光顾着说教,却忘了付诸实践。
窗外夜色正好,适宜红杏出墙。南的房间灯火全无,看来睡得正香。一轮明月树梢挂,款款包袱会情郎。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我三纵两跳,混着几声猫叫,溜出这森森高墙。
Dear风,你最最可爱的小溢溢来找你了,我们私奔吧!凉凉晚风自由夜,教我怎能不歌唱!哼着小调,我走啊走、走啊走……
二十分钟后,我开始想哭。鬼马路、破马路,居然连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从这到风住的大酒店,是由若干条直线、曲线、拋物线组成的一个复杂公式。要解开这个公式,光靠两条腿,三、四个小时是绝对需要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在这夜半三更,老树下野草旁,站着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花骨朵一般的美少年,苍凉、凄美……黑暗中,一道由远及近的灯光像圣火,燃烧起我所有的希望。猛挥双臂,又叫又跳,银灰色的法拉利稳稳停下。
鼓起一个超级甜美的微笑,我要搭便车。灯光有点刺眼,我缝起眼睛,把头探向摇落的玻璃窗:「请问……」
我看到一个微笑,我手足变得无措,我三魂丢了六魄,那是恶魔南的微笑。
「上车啊,楞在那干嘛!」车里的人风轻云淡。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有时也会格外的安宁。若是有第二个选择,我宁愿再走二十分钟,可是那道恶魔的目光在警告我——如果我敢逃,他就会用法拉利来吻我浪漫多情的小屁股。
「砰」地关门声,毁掉了我的一线生机。小小方圆内,低压的氛围让我心跳一百。「我……我在赏月。」
「走了几公里的路,赏月?」
「我……我梦游。」
「边梦边游顺便会奸夫?」他居然还是笑,笑得我只想逃。Oh!上帝,你准备抛弃陷入迷途的小羊羔了吗?双眼往身边瞄去,我开始揣摩现在出手把撒旦打晕的可能性是多少。
「把手伸出来。」撒旦的旨意。好诡谲的命令,理亏如我只能乖乖交出右手……比迅猛龙还要迅猛龙,恶霸南出手不凡、气势惊人。失忆的人通常脑瓜会有点迟钝,我光顾着欣赏眼前的气吞山河,一记铿锵的「咔嚓」声后,我的双腕被某种冰凉如水的金属物扣在车顶上方的把手处。情况——陷入危急中。
「你、你、你干嘛?」
「我干嘛?我捉奸!」南丢掉笑容,情绪失控。「我一觉醒来发现你的房里空空如也,只有窗台上那个嚣张的脚印在嘲笑我是白痴!」南踩下油门,汽车一个大回转,轮胎在地上磨出火花。不行!要是这样被逮回去的话——鞭子、蜡烛、地下室!哦,胆小如我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能不能先停车,我想尿尿。」只要他肯解开手铐,我再乘机拔掉车钥匙,然后发挥一千米长跑的绝对优势……
「尿尿?」南停车,赐我一个心惊肉跳的「媚眼」,突然伸手拉扯我的皮带。
「干、干嘛解、解皮带,你只要先帮我松开锁链就行了。」我着急,扭动身体,可躲不开他的狼爪。
「你要尿尿?可以,但是我要先脱掉你的裤子,然后你就可以下车去尽情地——尿尿了!」
死男人,他故意捉弄我!就算现在是「夜半无人私语时」,纯情如我也没胆子在公路上裸奔啊!「停!不要脱了,我不想尿了。」革命尚未开始,计划就已挫败。
「不尿了,你确定?」
「我确定……」懊悔地垂下脑袋,我无计可施。
一只大手斜刺里探出,抬起我的下巴,粗鲁的唇瓣凌空欺下。「唔……」我搞不清状况,跟着他同呼吸、共命运。好深好深、好久好久。我想不起上一个吻是什么时候,但我几乎要以为这个吻会持续到下个世纪。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吗?双手被制、衣带散乱,还有那又湿又红的唇……」南眼神迷乱,声音低哑,「不要再跟我耍花招,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
我哑口无言、呼吸急促,心底竟有一丝期待,满脑子绯色思想,看来是被他高杆的吻技给迷得晕头转向、乱七八糟了!法拉利飞速地开进院子里。直到上了他的肩,我才惊觉应该大叫。
「来人啊!救命啊!SM啊!」夜深人静,这院子里的人全都屈服在南的淫威之下——我这么凄楚可怜、哀婉动人的声音居然连一个「路见不平」的大侠都没引出来!只换来南的一巴掌,打在我的俏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