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又是一声叹气,根本不知道这是他这几天来的第几次叹气了。
他眼神伤感的自语:“爱?我真的能得到爱吗?还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呢?”
明月高挂,轻风慢吹,此时秋凉的气息虽然已经笼罩着临芳丹苑,但柳似炎却像无事般生于木椅上,倚着栏杆看着手上的传奇书籍。
被软禁的这些天来,他不是看著书,就是出神的望着柳家村的方向。
虽说之前发生了那件差点被雀末亦强暴之事,现在又被关在这里不准出去,他的嘴边却老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让看在眼里的竹丹心实在很担心。
那件事之后她为了不让小少奶奶再想起那些可怕的回忆,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她,也因为如此,她事后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了。
可是这些天来,他的态度总是一派轻松,像是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真让她不解。
她由房内拿出一件披风走到柳似炎的身旁。
“小少奶奶,夜风带凉,进屋去吧!”她边说边为她披上披风。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家乡的方向,然后淡淡的一笑。“丹心,我来雀府也快二个多月了吧!”
“嗯。”她随口应了句,便落座于她的身边。
“我就快要离开这儿了。”他转头回看着她,态度是那么的轻松自在。
“什么?”她不明白的捉着她的手,“这、这怎么说,小少奶奶?”
他看了她一眼,兴奋得笑着说:“这事我只与妳说哦!”
“耶?”
“妳还记得头一天请安之时,我被娘留下来之事吧?”他放下手上的书,躺下来靠在她的大腿上。
“嗯!”她点了下头。
“其实那时我就与娘约定好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这……难道这几天您会这么安静是因为这原因?”
“嗯!”他点了头,双手握紧她说:“我宁可就这样把剩下的日子度完,我也不想见到雀末亦。”
看着她颤抖着身躯,说起她最不愿见到的人,竹丹心有些心疼。
这些天的夜里柳似雪总是很难入眠,就算是睡着了,半夜里她总是听得到她那求饶无助的声音,而后她便会由恶梦中惊醒过来,吓得满身是汗。
她才明白,原来那件事在他心中的阴影是这么的深,就算他平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其实仍然忘不了。
她真是万般不忍,于是抱起躺在自己腿上的柳似雪,不断地安慰着她:“没事的,不要怕了小少奶奶。”
“谢谢妳丹心,在这儿的日子里还好有妳在身旁,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通该怎么过了。”他将头埋进她的怀中,如婴儿般的对竹丹心撒着娇。
“小少奶奶,您别这么说,丹心担当不起。”
“我就要走了,有空要来柳家村看我哦!”他期望的看着她。
“嗯!”她充满关爱的看着怀中之人,内心激荡不已。
第五章
夜半时分,当大伙儿正好眠之时,雀府后花园的假山洞中,却出现了一对人影,那对男女正热情的相拥,而且吻得极为热切;这两人便是常若水与她的情郎陈平。
经过如胶似漆的热吻、爱抚之后,他们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对方的唇,微喘着气息并热情的看着对方。
“我好想妳啊,若水。”
“我也是,平哥。”她甜丝丝的靠在他的怀里,而陈平也紧紧的回抱她。
“若水,妳在这儿过得好吗?”因为这是常若水嫁来雀府后他第一次看到她,所以他关切的问着她的近况。
“要不是妳爹那么嫌贫爱富,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而妳也不用嫁给那个蓝眼之人了。”他不满的抱怨着,怨恨常若水她爹只为了银两就断送他们两人的幸福。
“别这样平哥,就算再怎么不好,他总也是我爹,不过现在居然委屈你这个饱读诗书之人来这与一般的粗工干活,做着那晒草药、搬货之事,真是对不起。”看着他那只过去只握书提笔之手,如今却因为做粗活而变得粗糙不堪,她心疼的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
“为了能见到妳,这点辛劳不算什么。”
“平哥我……”
这时她些微害怕的语气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了?”
“我、我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多月了。”
“什么!怀孕……三个月,那这、这孩子不就是……”他兴奋得握着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是你的孩子。”她羞涩的回答他。
“孩子、我的孩子,这真是太好了!”他高兴得抱着她,可是在过了半晌之后,便像想到什么似的担心问着:“那雀末亦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他知道。”她愁眉深锁的说。
“咦?”
“平哥,你来这也没几天,所以你不知道,我嫁来的这二个多月以来,雀末亦从未与我同床过,更别说是碰过我了。”
陈平虽高兴她未被自己以外的男人碰过,可是那就表示说,如果她怀孕的事情曝光了,那后果必定会相当严重。
“这……他为什么……难道他是……”他认为雀末亦该不会是哪儿有问题吧?
“你别瞎猜了平哥,要是这样我也很伤脑筋的,其实只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罢了。”她微笑阻止着他那可笑的想法。
“妳是说那小妾。”
“嗯!”
他来这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听其它下人们说有关于雀末亦与柳似雪的事情还真不少。
“但最近小少奶奶不是惹得雀末亦不高兴吗,怎么他没去妳或连君兰那里?”
因为平时叫惯了柳似雪为小少奶奶,他没多想便顺口叫了出来,可是这一叫却惹得常若水不高与,嘟嘴看着他。
“干嘛小少奶奶、小少奶奶的叫,叫得那么亲热作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她扠着腰,气恼的直视着他。
他赶紧将她紧抱着,在她耳边轻语:“怎么吃这种干醋,我心里可都是妳,这天地可证的,别生气了嘛。”
其实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她岂会不知道陈平那软弱的个性吗,所以常若水微笑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这回我原谅你,可是下次不许了哦!”
“嗯!我不会了。”
见时机成熟的常若水从袖里拿出一句粉末交给陈平。
“这、这是什么?”看了一下里头的粉末,他惊吓得说:“若水,这、这可是、可是砒霜啊,妳给我这有何用意?”
“我要你伺机在那个小妾的食物中下毒。”
“什么,这……这不好吧?”胆小的陈平怎么敢做这种事。
“怎么,你不爱我了吗,你想看着我被雀府的家规给处死吗?若不这样做,我如何能让雀末亦在失落时碰我,再说我的肚子渐渐大了,不久后连衣服都快掩饰不了,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讲得理直气壮的她让陈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好吧我做,我做总行了吧。”他想了一下便无奈的点了点头,谁教自己爱她呢,虽然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还是很害怕。
商量完之后,他们两人又亲热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
此时在不远处走出了一人。
“没想到会是他。”离去的那两人并不知道连君兰早已将此情景尽收眼底了。
晨曦乍现,鸟鸣轻传。
窗外朝阳的斜光照射在宣诸小筑里,躺于藤椅上一夜未眠的雀末亦任由光线映照,目光不时地看向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临芳丹苑。
他叹了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