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看见一间破庙,他便在阶梯上坐了下来,想着虎严的事,想着虎严对他说的话,想着虎严带给他的痛。
「呜……」
愈想他愈是难过,可是他却不想放弃虎严。
「虎严……」轻声叫着虎严的名字,渐渐的他沉入睡梦中。
这时正急着找寻上官栈的虎严来到了这间破庙,一跟看见睡在阶梯上的他,这时一颗不安的心才放下来,慢慢的走近。
虎严抚摸着他的脸。「真是的,真会给人找麻烦。」
这时小白虎从虎严的手中跳了下来,跑到上官栈的身边,用小舌头舔拭掉他那未干的泪水。
「嗯……」
感觉到脸上有被轻吻的感觉,上官栈缓缓张开眼,看见一团白白的东西在他面前。
「好软哦﹗」摸摸小白虎柔软的毛,他一把将牠抱进怀中继续睡。
就在半梦半醒间,他看见了小白虎后方的人。
「虎严……」以为自己在梦中的上官栈,伸手摸摸虎严,喃喃的说:「
你,为什么我只能在梦中拥有你?」
「真是的,你这小家伙睡迷糊啦?」
虎严一把将他抱起来。
「好暖,别离开我……」
被抱着的上官栈感觉到这熟悉的触感便直往里头钻去,像是不要让这感觉消失般,一手抱着小白虎,一手则紧抓着虎严的衣衫。
看着上官栈,虎严早已麻木的情感竟又涌出来,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到底该怎么说呢?甜甜的、暖暖的,令人不忍舍弃的情意。
叹口气,望着怀中的他,虎严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他根本配不起这个天真无邪之人,要是他知道他的过去又会如何看待他?还是该让他死心,趁感情还没有失去控制时,让一切结束吧﹗
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真爱的,不是吗?又何必妄想呢?是啊﹗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事,何必拖累人家?
虎严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抱着上官栈离开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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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静的。
入夜的虫鸣特别清亮,睡上好一阵的上官栈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无神的望着四周。
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他想再睡下去,却突然想起自己不是该在破庙才对吗?怎么会睡在床上?
「栈少爷,您醒了。」看见他清醒过来的厄尔钦笑着来到他的身边,为他披上外衣免得着凉。「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厄尔钦,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我抱您回来的,怎么,有问题吗?」厄尔钦笑着说。
原来是厄尔钦抱他回来的,可是那抱着自己的感觉并不像厄尔钦啊﹗好象在哪儿碰触过,好温暖、好安全的舒服感。
厄尔钦为他盛了碗鲍鱼粥。「快吃吧﹗您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一家饿坏了吧?小心烫哦﹗」
「嗯﹗」
上官栈一口一口缓缓的吃着粥,可是心里头想的却是那温柔的感觉,就在这时一团白色东西朝他扑了过来。
「哇﹗」这一叫,粥洒了一地,上官栈也被扑倒在床上。
「栈少爷,您没事吧?」厄尔钦将上官栈扶起,观看着他有无受伤。
「这是……」
看着怀中之物,上官栈惊喜的抱着那原本脏兮兮现在却自净如雪的小白虎说:「这不是……厄尔钦,牠怎么会在这里?」
「是虎严说要给您的。」厄尔钦轻描淡写的说着。
其实在市街上遇见虎严抱着上官栈时,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后来知道主子只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虎严将上官栈与小白虎交给他后,只说这小白虎是给上官栈的,叫他们以后别再去找他,然后便离开了。
「什么?虎严有来,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还以为是虎严有来府里,上官栈不满的说。
「看您熟睡着,就没叫醒您。」原来主子误会自己说的意思了,只得将错就错,免得又惹事。
「真是的,下次他来时不管如何一定要叫醒我哦﹗」
「是的。」处理掉地上的鲍鱼粥后,厄尔钦又重新拿了一碗来。「栈少爷,有想过为牠取什么名吗?」
「啊﹗差点忘了该给这小家伙取个什么名了,嗯,该叫什么好呢……」望着手中的小白虎,就让上官栈想到虎严的模样,观看许久之后,他便对厄尔钦笑了笑说:「虎牙。」
「虎牙?」厄尔钦疑惑的望着上官栈。
「嗯﹗虎牙,因为这是虎严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当然要用他的姓来称呼牠。」头一次收到心爱之人送的礼物,上官栈高兴得简直无法言语。
「那牙字呢?」
「你还记得枫桥那天吗?」想起来上官栈就觉得很甜。
「嗯﹗」怎可能忘得了?那夜虎严身上所带的气息是那么的阴沉又可怕。
「我在帮他包扎时,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个用皮革绑着的兽牙坠炼,所以我用牙字。」
厄尔钦实在没想到主子满脑子竟都是虎严的一切。「是吗?」
忽然上官栈大叫:「啊﹗」
「怎么了,栈少爷,是不是烫着了?」厄尔钦看着上官栈手中那热腾腾的粥,还以为他烫着了。
「我忘了问他的伤好点没有,不行﹗我现在要去看他。厄尔钦,帮我拿最好的药膏来,啊﹗还要拿些补品给虎严和虎夫人才行。」
说完他急急忙忙的下了床就往房门跑去。
这时眼尖的厄尔钦一把将他抱进怀中。
「栈少爷,您要去哪儿?」
「我不是说了吗?当然是去天方直院啊﹗」上官栈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厄尔钦。唉﹗他就知道主子满脑子都是虎严的事,一定没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可是现在是午夜时分,您现在去不太好吧?等明儿个我再带您去好吗?」
「咦?」上官栈抬头看着高挂的月亮,还真的是半夜,没想到自己竟睡了那么久,一直以为还是下午时分呢﹗也对﹗总不能三更半夜的去人家家里。「嗯﹗好。」
「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天亮后我再来叫您?」
「也好,那我要抱着虎牙睡。」上官栈抱起虎牙对牠笑着说:「虎牙,和我一起睡好吗?」
虎牙像是很有灵性般吼了声。
「好可爱哦﹗」看见这模样,上官栈忍不住在牠的脸上亲了一下,才抱着牠一起睡着。
「栈少爷,晚安。」厄尔钦为他们盖好棉被。
「晚安,厄尔钦。」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沉沉睡去的上官栈,厄尔钦才将烛火吹熄,带着餐盘离开了房间。
第三章
漆黑的夜晚,一群身着黑衣之人穿梭在树林间,其中一个带着鬼面具、身材较高的人站在满是落叶的树林中。
「令夜护法。」
一群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查得如何?」带着鬼面具之人用相当有磁性的声音问。
那群人的带头者回道:「据属下查探,有个很像的人在天方直院内。」
「像?组织不需要这种答案。」说完起脚便给了那人一脚。
「呜……」被踢的人嘴角泛着血丝,虽内脏受损,却不敢哼一句。「对、对不起,属下知错。」
「三年了竟还查不出沧牙的下落,组织中不需要这种无用之人,你们自尽谢罪吧﹗」
「是,愿组织荣耀我们。」
说完那群人二话不说抽出腰上的短刀往颈上一抹,鲜红的血液立时染满了地上的落叶,众人虽已气绝,还是挺立的跪于原地。
「天方直院。」
令夜沉沉笑了声,便消失在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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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露脸,天色昏暗末明,晨浴过的上官栈便要厄尔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自己则兴奋的抱着虎牙,拉着他来到天方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