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早就不在乎他这条命了,他邪看着虎严。
「就算要死,我也要拿他来陪葬。」
远处的虎严由背后抽出一枝银箭,上弓瞄准左易。
大伙儿见状紧张不已。
「喂﹗你也疯了吗?要是伤到栈儿怎么办?」上官协旸不很相信虎严。
虎严就算再厉害,面对心爱之人总会有些胆怯﹗左易冷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虎严。
「有胆你就射啊﹗不过你的手怎么在发抖呢?」
虎严的心很乱,他真的很怕会射偏,可是不射,上官栈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众人的反对、内心的犹豫让他手不停颤抖。
上官栈看着迟疑的他,笑得灿烂说:「射吧﹗虎,我相信你。」
「栈……」
「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你。」他给了虎严最肯定的答案。
「哼﹗可恶,在你杀我之前我要先杀了他,让你痛苦一辈子,哈……」见上官栈自信满满,左易也开始心慌,于是举起手中的刀刃便要剌向上官栈。
心中不再迷惑的虎严,举弓射出箭﹗
箭飞射而去,扫过上官栈的头发而削落了数根发丝,然后直人左易的脑门。
一声惊呼,左易倒地而亡。
上官栈站在原处,微笑的看着远处的虎严。
「我相信你的,虎。」在他的心中,不管虎严对他做了什么,他始终都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栈……」望着他,虎严有说不出的思念。
也许是这几天来过于紧张,一放松下来,上官栈竟昏倒了。
正在庆幸他没事的大伙儿看见这情景,无不马上来到他的身边。
上官平耶观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没事的,只是太累了。」
「是吗?那就好。」上官相顺可是紧张得老命差点去了半条。
「走吧!回九王府。」
一声令下,所有官兵全数撤走。
「谢谢你救了栈。」上官平耶是真的由衷感谢。
虎严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被抱走的上官栈。
这时令夜由树上跳了下来。「这样好吗?」
虎严没搭腔便离开了。
「对自己的情感,你想逃吗?」望着一脸惆怅的虎严,令夜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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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从枫桥回来后,虽然上官栈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几日便会好,可上官相顺看着消瘦许多的儿子可是心疼得不得了,每日都叫厨娘炖一盅盅的上等补品为他补身,而上官平耶和上官协旸也不断来看他。
回来也好些时日了,上官栈每日之事便是吃补品。
「啊——」看着一碗碗的补药,上官栈苦着一张脸对着正在为他挑选要食用的补品的厄尔钦抱怨:「又要吃哦,我都没事了还要吃﹗」
「要吃的,这可是老爷的心意。」说真的,看着摆满一整桌都还放不下去的补品,厄尔钦也觉得恐怖,更遑论是吃。
「每天吃这些,我都腻了。」望着一忠完的补品,上官栈叹口气,他知道爹疼他,可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
这时他从眼角瞄见正在外头晒太阳的虎牙。
他顺手拿了最大一盅的补品来到牠的身边。
「虎牙﹗」他甜甜的叫着。
听见声音,虎牙抬头看向他,竟立刻跳起来想落跑;谁知上官栈眼明手快,一把就将牠给抱住。
「虎牙,怎么看见我就要跑?」
这孟补品是乌骨鸡汤,虎牙闻了闻味道便死命想要逃,只可惜被上官栈紧紧抱住。
看见牠一副死都不吃的样子,上官栈马上柔柔的抚摸着牠。
「虎牙,我们是朋友吧?那现在我有补品之难,做朋友的你都不帮我,那还有谁能帮我?」他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虎牙彷佛知道主人的意思,乖乖的吃起盅内的乌骨鸡汤。
看着牠吃起来,上官栈高兴的抱着牠。
「哈﹗我就知到虎牙最疼我了。」
厄尔钦在一旁看见他们俩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栈少爷,别只是叫虎牙吃,您也该吃一碗啰﹗」他将一盅人参鸡所熬制出来的汤拿到主子的面前。
「不要﹗」
这下换成上官栈想逃了,然而还没来得及动,竟然就被虎牙挡住去路。
「啊﹗虎牙,你不够意思。」
虎牙低吼了一声。
「栈少爷,别玩了,喝了这盅吧﹗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见闪躲不了,上官栈也只有乖乖喝下汤。
然后他开口对正在收拾碗盅的厄尔钦说:「我想见他。」
听见他这么说,厄尔钦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他的身边。
「栈少爷,你是知道的……」
「我想见他。」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主子见虎严。
要不是虎严的关系,主子也不会遭遇到这种事。上官栈被带回来的那天起,上官相顺便下令全府所有的人看紧他,不准他见虎严,要是有人通风报信或是知情不报者当斩不论。
厄尔钦并不是怕被斩,而是他页的不愿意主子再见虎严,因为他们见面只有徒增伤感罢了。
「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上官栈的声音很悲伤。
「栈少爷……」
「你不相信我吗?对不起,先前我有说过同样的话,不过这次我是说真的,求求你好吗?」
上官栈想起了之前也对厄尔钦这么说过,可是到头来自己还不是一样想见虎严,这次真的会不同吗?
哀伤的神情、悲伤的语调、欲落的泪珠,看得厄尔钦十分不忍,虽然不希望主子见虎严,可是他的恳求让他很犹豫。
「好吧﹗」结果厄尔钦还是反抗不了对主子的忠诚。
「谢谢你,厄尔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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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件后,虎严和往常一样的在龙云庄内工作,一切就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而左易之事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他不再隐藏发色,回复到一头的银白发丝。
这天的傍晚时分,虎严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天方直院,入门时竟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在等他。
「师父﹗」
他相当惊讶,没想到在枫桥之外还能见到他。
「沧牙﹗」师父笑着叫了声。
此时两人如被定住般的互望了良久。
一旁的令夜打趣的说:「我说你们都被点穴了吗?」
听见令夜这么说,两人不禁笑了出来。
「臭小子﹗连师父你也敢损﹗」
「徒儿岂敢﹗」
「你就会贫嘴,还是沧牙听话。」师父满意的
「太听话负担太重,倒不如像我这样,生活才有乐趣不是吗?没有我与您斗斗嘴,我怕您会得老人呆病,到时候可就不妙了。」令夜假装一脸为师父着想的模样。
「我才几岁的人,竟说我会得呆病,你这不孝徒儿﹗」算算自己也不超过四十,他可不承认自己是老人。
「我这可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师父就是不解徒儿的苦心。」叹口气,令夜装出一脸愁苦样。
「啐﹗你这招对我可起不了作用。」他可不吃令夜这套。
这时从外头回来的虎夫人看见来者何人时,不禁大感意外。
「你怎么来了?」
「虎夫人,久违了。」
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句。
「沧牙借我一下吧﹗」
「随意。」虎夫人莞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沧牙,和我来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虎严点了头随后跟去,本想跟去的令夜却被制止
「你不准跟来,听见没?」
「啊﹗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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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树林间,片片的落叶飞散。
四周除了风声之外,就是他们的脚步声。
「师父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师父……」
「你从那件事情走出来了吗?」
想起那件往事,他就觉得对不起虎严,要不是自己自作主张,也不会造成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