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说得还直一是正确得没半点误差耶!我就知道我儿聪敏过人,不会不知道他老爹我的真正想法。”就算被戳破阴谋,杜亚斯依然不改其色地打蛇随棍上,从容自在的反应让杜子昂也不得不臣服在他那厚有三尺的睑皮下。
“你儿子我的聪敏不是只有你知道,不新鲜了。是说,你就只为了来向我抱怨我的忙碌而已吗?应该是不只吧?”哈啦够了,也该说说正事了吧?要不然他舍弃整理病患数据的宝也贝时间和他尽说些没建设的事,这会让他觉得是浪费了。
“当然不止,老爹我今日可是身负重任的。”
“啊?是吗?”回以一睑的不以为然。在他身上还能找得到重任?
“就是就是,信我者得永生。”
我还天堂就离你不远了咧!翻了记白眼,杜子昂忍住想要踹人的冲动道:“那么可以请你为我一解心中疑惑了吗?”
“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了。只不过请容许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我聪颖又睿智的乖儿,依你那凡事不成功便成仁,处事绝对从一而终的个性来说,这次怎么不到完全复原就包袱款款的回家了?”
没料到杜亚斯竟是提出这事,毫无心理准备的杜子昂暗自一凛道:“萝伦总裁打电话给你的?”
“不是,只不过外头传得风风雨雨就连展氏上下也同样说得是绘声绘影,你也知道口耳相传下必无好话,这流言八卦的传播率又是比任何电报邮件都还要快速,今天上午传开下午就可以传到世界各地,免不了,你乔爹地身旁那些八卦集中地都也收到消息了,所以我想装做不知道都不成了。”
双手在杜子昂没察觉时早已握上了他,因此纵然杜子昂脸上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平淡笑容,但微微颤抖的手可是骗不了人的,为此杜亚斯更加可以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率高达几分。
“当然,你乔爹地老爹我并不采信那些流言,只是会有流言出现必是有所征兆才能生话,这征兆就是今天老爹我临危受命的主因。子昂乖儿,愿意和我说说这征兆的发生吗?”
“既然不采信又那么相信我,那么彼此心照不宣如何?”淡然一笑,摆明了不愿多说。
这回杜亚斯没有更进一步的逼问,他只是笔直地凝视着杜子昂不语,平日嘻嘻哈哈惯了的眼神正经起来可也气势十足得让人不敢回视,就连杜子昂也不例外,所以就算明知不能逃避的眼神仍然在心虚下做出了逃离的举动。
杜子昂的态度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佳证明,他心中的确有事,只是不愿向他说明,有了这项认知的杜亚斯不怒,反而深叹了口气,之后在杜子昂讶异的注视中伸起双臂将坐在眼前的杜子昂拥入怀中。
完全没料到杜亚斯会是这种反应的杜子昂着实怔住,但同时,一股强烈的酸楚伴随着暖流由心升起,叫他在刹那间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有些事需要靠你自己去想通去克服,旁人是帮不上忙的,所以我不逼你说;但是在今天上午,我接到了一通来自法国的越洋电话,对方希望你能继续这项复健直到病患可以行动自如,我想你明白我指的是谁。只是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也不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爹地都希望你明白,在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以让你依靠,还是有人乐意为你筑起憩息的港口,更有人愿意随时聆听你心中的闷、心中的苦,不然我和乔这父亲的身份可就真是当假的了,你真愿意有朝一日不得不将我和乔裱框起来当模特儿吗?”
最后的一句话让靠枕在厚实胸腔的人噗嗤一声的破涕为笑,原本还被他的话而感动到乱七八糟的伤感,顿时就炸开的气球“砰”的一声化整为零,消声匿迹!
真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的安慰方式啊!
伤感去了一大半,回笼的理智让他暗暗蹙起了眉头,展家希望他继续为展弄潮做复健?坦白说,依展弄潮的情况根本就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复健师了,那么展氏今天再打这通电话究竟意义何在?
依靠在温暖的胸膛里,闻的是令他安心的熟悉气息,听着头顶上方不见停歇的吱喳声,杜子昂唇角一扬的笑了。
冲着外界不实的传言八卦,也为了自己的名誉,杜子昂答应了展氏提出的续聘要求,只不过这次他多了个条件——要依展弄潮目前的恢复情况,后续的医疗过程算得上是简单,需要的不过是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所以他并不必再像先前那般的只当他专属的复健师,因此他可以在不影响自己院内工作的情况下勉强为展弄潮腾出时段来,所以这回不是他出差,而是展弄潮得移驾到龙氏附属医院。
只是叫杜子昂感到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条件会让展弄潮为之跳脚的,毕竟在经过那件事后,他该是巴不得不再见到自己的,谁知道条件才说出口,对方竟是连想都没想的就一口答应了,而且还用一副迫不及待的口吻和他定下了日期,彷佛怕他变卦似的。与其要怕他变卦,还不如去担心他们那任性妄为、口是心非的大少爷还比较实际吧?
不过这毕竟都已经不关他的事了不是吗?既然决定要忘了,那就做好他身为医者应尽的本份和责任,其它的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在排下了展弄潮的case之后,杜子昂依然过着他早上门诊,下午治疗,晚上应某人要求回家进行“亲子同乐”的忙碌生活。
所以当他在结束门诊回到自己专属的办公室里,看到那个站立在办公桌前的身影时,着实的怔住了,而门开启的声音同样也惊动了人影,在回身的同时也同样的看到了站在门前愕然望着自己的杜子昂,然后就在杜子昂更加讶异的表情中,他缓缓地笑了。
“一个月不见了,你好吗?”
没有之前的怒目相向,没有记忆中急欲撇清的嫌恶表情,更没有心虚毒辣的斥责怒骂,明朗而开怀的笑容和成熟稳重的表现,让杜子昂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和展弄潮生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惊讶未过,却在察觉到那个在他的认知里应该还需要靠着拐杖的人,此刻却不靠任何辅助就可以站得笔直的事实时,藏在眼镜下的双眼不禁微微地眯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转身不动声色地关上门。
“十一点。”一双手臂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骤然地穿过耳鬓两旁抵在门板上,随着距离的拉近杜子昂甚至可以闻到来自展弄潮身上那微淡的香味。
“可以请你恢复一下正常说话的姿势吗?”纵使面对展弄潮突如其来的举动,杜子昂仍只是挑了挑眉。
“我好想你。”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杜子昂又是一怔,还搞不清楚自己是否耳误听错,展弄潮接下来的行为更让他顿时忘了反应。他:竟然在他失神之时吻了他!
由于事出突然让杜子昂一点防备也没有,因此让展弄潮的舌尖轻易地闯入他微启的口中,任由他席卷、挑逗着自己。
不能说自己没被展弄潮突然的转变和热情吓到,就算是再聪颖的脑袋也搞不清楚展弄潮到底是在想什么了。在新加坡他没命般地想证明自己的性向,在展家他鄙视的字眼不断,但是现在他竟然亲自主动吻他?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