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妳保证,妳不会是今晚唯一一个裙子短过膝盖以上的女人。」今年流行的裙子长度最长到膝盖,所以她不用担心没有同伴。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这种展示美丽双腿的工作,还是交给其它生性大方的美女来做就好。
她实在是做不来。
每个人都盯着她光洁双腿看的感觉,跟没穿衣服没两样。
「妳的确跟她们不是同类。」蓝彦行抬起她的下巴。
瑞贝卡刚刚对他说的话并没有错,随便换口味是要冒着上瘾的危险的。
向来他都只接触某种固定类型的女人,那种成熟世故、谈起感情喜欢玩策略战的女人。因为对他来说这类女人很安全,他可以随意说放手就放手,绝对不会有上瘾的危险。
而面对薛如意这种感情生涩又个性率直的女人,他是否一样具有抗体?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他打趣地说。「我看我带一箱眼罩去遮住大家的眼睛好了。」
这个无厘头的建议勾起了薛如意的微笑。「我个人认为你直接遮住我的腿比较方便。」
甜美的笑靥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他的额头抵上她的,以亲昵的语调包裹着霸道的要求:「不行,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他承认,到目前为止他似乎对她没有任何抗体存在。
不过,他决定不让这个问题困扰自己。
或许他的迷恋只是来自更换口味的新鲜感,最后时间会改变一切的,等到新鲜感一过,他就会感到腻烦,抗体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
而在抗体产生前,他决定好好地享受这一时的意乱情迷,先一口吞掉那个甜蜜的微笑再说。
突然间有一只手掌冒了出来,阻止唇与唇的接触。
「先生小姐麻烦克制一下。」为了取回化妆箱去而复返的瑞贝卡双手环胸,无奈的目光在面前那对后天形成的「连体婴」身上移动着。「那个口红我好不容易才画好,不要随便毁了它行不行?」
「妳来得刚好。」蓝彦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我对这个唇膏的颜色很不满意。」
说完,在现场两位女士的讶异目光中,他毫无顾忌地吻住了面前的红唇。
不久后,一脸惊讶的薛如意被推到瑞贝卡眼前。褪去口红的粉色双唇,因为刚刚那个吻而微张喘气。
「亲爱的瑞贝卡,这一次麻烦妳换个淡一点的颜色。」
瑞贝卡愣愣地盯着他扔过来的口红,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男人换了胃口之后,也吃坏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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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出租礼车停在大门口,蓝彦行转头提醒即将上战场的女烈士,她还有临阵脱逃的机会。
「如果后悔想逃命就要趁现在。」一旦下了车,就只能勇往直前,再无退路。
薛如意观察着车外气派的建筑。
她今晚的战场就在那里面,而敌人就是那些穿著入时的宾客。
既然已经到了战场边,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如果等一下她们有人要扁我的话,记得要出手救我。」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拉开车门,跨出修长的玉腿。
原本充斥四周的热闹寒喧瞬间消音,所有人的目光有志一同地聚集在她身上,侦测着她的来历。
那是谁?
一波耳语慢慢地四下扩散,人们彼此询问着对方知不知道这位陌生的美女是何来历。
而当另外一边的车门被打开,陌生美女的男伴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众所关切的问题有了答案。
那个女人就是抢走蓝彦行的狐狸精。
新的耳语开始在口耳间流传,众人原本探测的目光转为轻蔑与挞伐。
薛如意可以感觉到他们正以目光对她施以凌迟,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身上大概早已千疮百孔。
不过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如果她连这种无言的指责都没办法承受,等一下怎么受得起唇枪舌剑的言语攻击。
她挺直了背脊,抬高了下巴,搬出这辈子所有的骄傲来自我武装。
「很好,就是这样。」熟悉的臂膀环上她腰际,适时地提供了她更多的勇气。
蓝彦行风度翩翩地搂着她,穿过恶意的目光耳语,踏上通往大门的阶梯。
耳语声再度停顿,众人的目光往另一个方向聚集。
人群如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自动地分隔两边站立,净空的信道彼端站着一群艳光四射的娘子军,而站在中间、享有众星拱月优势的女人,正是敌军主帅爱丽丝。
高挑丰满的体态,搭配上名家剪裁的黑色小礼服,营造出雍容华贵的形象。一头金发以繁复的花武编结缠绕于头顶,装饰用的珍珠小皇冠明白地提醒大众,谁才是巴黎社交界皇后。
薛如意的眼睛对上她的。
目光的短兵相接,在一片静寂中擦出电光石火。
光看这气势,明眼人都知道这场社交皇后大战狐狸精的战役已经正式开打,想保住小命的闲杂人等最好赶快做好逃生准备。
第七章
暗流在觥筹交错间流窜。
虽然除了珍妮之外没有人愿意上前跟她攀谈,但是薛如意很明显地知道,她是在场宾客目光的焦点、谈论的话题。
她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今晚像连体婴般守在她身侧的两尊门神。「你们都不用跟人家交际寒喧的吗?」
「不用。」
「不需要。」
蓝彦行与珍妮两人很有默契地摇摇头。自从目睹了在大门口上演的那幕初次交锋后,他们已经决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对方人数太多,让她孤身一人面对那票娘子兵团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是这样吗?」鬼才相信这两个人会除了整夜守着她之外,没别的事情好做。「珍妮,身为主人,妳不用去招呼客人吗?还有你,就算会场里没有你要应酬的对象,身为客人,起码也该去跟主人打声招呼。」
蓝彦行瞄了她一眼,然后对珍妮伸出手来说:「很棒的宴会,斯汤达尔小姐。」
珍妮很快地会意过来并作出反应,带着微笑招呼着:「谢谢你,蓝先生,希望餐点还合你的胃口。」
「请问一下,你们在干嘛?」觉得自己被当笨蛋耍的薛如意瞇起眼睛阴恻恻地问。
「跟主人打招呼。」
「招呼客人啊!」
「看得出来,毕竟我的眼睛不是长来装饰用。」薛如意翻了翻白眼,「不过,算我拜托你们,有事尽管去办,好不好?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她不是不明白这两个人脑袋里在想什么,也很感激他们的好心保护。但是,她今天来是为了当众跟爱丽丝讲清楚说明白的,有这两尊门神随侍左右,对方根本就不敢接近她,她要怎么跟人家面对面地对质?
「如果我现在离开妳的话,那群母鲨鱼一定会马上围过来。」蓝彦行的目光望向不远处,以爱丽丝为中心聚集的那群女人。
「问题是,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专门来找人吵架理论的,所以就算鲨鱼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们。」
「一定要正面交锋吗?」他实在不看好她的战力。
「继续保持沉默,只会助长那个女人的声势,让她变本加厉。」消极的沉默不是一种反抗,而是一种姑息。「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什么都不反驳,不知道她之后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中伤我或者是你。姑且撇开我个人不喜欢被胡乱扣帽子的个性不说,你正在筹画一场很重要的时装展演,这种负面消息太多的话,我想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