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看来赴日的行程毋需再往后延期了,随即拿起话筒拨了组号码,“帮我接船公司订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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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十二楼三○三室。
“走了?”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江华突然双眼炯亮,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唔,今天上午九点半离开,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江衡这家伙也更是的,居然把你给卢剑扬的支票给撕了。”那可是她进演艺圈的公关费啊!朱天莉还想多发几句牢骚,却被江华给制止了。
“那有什么要紧,有了数以万计的金银财宝,你还怕当不成大明星?”她健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微驼的背,不知使了什么仙术,居然挺直了。
“你确定镜园里真的有那些东西?”
“我亲眼目睹的,还会有错吗?”江华拍拍上衣口袋,朱天莉见状,马上递上一包新乐园。“哼,巧子那傻丫头,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山本洁子,她竟认不出我了,亏我还照顾了她整整三年。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弄不走她,我就弄走那批东西,看谁厉害。”
江华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受雇于山本家,负责照顾山本洁子的奶妈;十五年前的那晚,她躲在大树后亲眼目睹主子将大批来不及带走的财宝埋入后花园。
“可是,虽然江衡和成轩棠都不在,镜园里还是有很多佣仆呀。”
“他们是什么东西?敢不听我的?”江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去,叫老刘把车子开到门口,你去给我办出院,为免夜长梦多,我们今晚就动手。”
“不是说好,等江衡帮我完成明星梦,才——”
“笨蛋!”江华怒斥一声,“他连我开的支票都给撕掉了,会愿意帮你进入演艺圈?”
“可是成轩棠他——”
“不要提他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气。快!去叫老刘!”
老刘是江衡的司机,长得福福泰泰,是非常友善的老实人。
很快的,他便听命开车前来。
“我儿子不在这几天,你还是得照常上班,我有时要出去买点什么,总得有人开车。”江华很会摆老夫人的派头,一上车马上打起官腔。
“是,江先生交代了,”老刘毕恭毕敬的说:“这些天您上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噢?”这又不对劲了,江衡这主八蛋加三级的狗儿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孝道,突然这么大方,里头肯定有鬼。“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最好。
“嘿,走错了,回镜园的路是向左转才对。”这条是往梅山的路嘛,怎么搞的。
“没错耶,江先生说,老太太身体欠安,特地在北郊租了一栋小洋房,让您安心养病。”
“混账!没经过我的同意,我哪儿也不去,载我回镜园。”
“这这这……”老刘好生为难,“不行耶,江先生说……”
“别管他怎么说,我叫你开回镜园,你就给我开回去!”气死她了,一旦搬出镜园,那她所有的努力和计谋,岂不功亏一篑。
为了能顺利混入镜圈,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着当初狠心丢弃江衡的男人,并花了大笔金钱才套出他的特征及家庭背景。
“老太太真的很抱歉。”老刘是靠江衡吃穿的,他的命令他怎敢不听。
“你不开回去是不是?”江华提起手上的拐杖,眼看就要往老刘头上敲下去却被朱天莉出手拦住。
“妈,别这样,老刘也是听命行事。”朱天莉隐隐的觉得大事不妙,江衡会来这一手,说不定已发现了什么,她们得小心应付才是。
“对啊,江先生向来说一是一,谁也不能让他打半点折扣的。”老刘语气坚定的点点头。
朱天莉念头一转,开口道:“话又说回来,既然要我们搬家,总得让我们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你和老太太的所有衣物,统统都已经搬过去了。”
“混账,混账,这算什么?!”将她扫地出门?哼!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下车。”
“妈,你要干什么?”朱天莉错愕的看着江华。
“回镜园,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不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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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东京的土地,巧子觉得,故国的天空和台湾并无二致,绯红的云彩散布莽阔的苍穹。
下榻的饭店正好面向蓝天碧湖,湖里的鱼儿不时激起齿潋的波光。
她刚沐浴完,随意披了一件锦蓝色的和服,淡蓝腰带斜斜系在腰间,别有一番北地胭脂的韵味。
空荡荡的房里,就她一人,江衡和他所有的部属统统洽公去了,他这回到日本来,是为新设的纺织厂和日方商谈技术合作的细节,经常早上出去,会一开就到半夜。
巧子归心似箭,他却无论如何不肯让她一个人先行前往秋田。
四岁随父母到达台湾,匆匆一别已近二十个年头,秋田究竟长什么样子,她其实一点记忆也无。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又无奈的。太阳即将西落,染红大半天空夹着一抹残存的红霞,一天又快过去了,她窃窃的告诉自己,明天江衡如果还是忙得没天没夜,她就要——
“呵!”
一只臂膀蓦地自腰间揽过来,将她带入壮阔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自耳后弥漫上来,另只手掀起她的和服下摆,非常不安份的一路摸索探寻。
他回来了,怎么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不要在这里。”巧子哀求着。
“要。”江衡把含着的清酒哺进她樱唇,趁势让舌尖滑入她口中,不怀好意地极力挑逗。
“是不是有话想问我?”自那天她和成轩棠在河堤上谈了三个多小时才返回镜园后,他就刻意疏远她,连话都不跟她说。
“有吗?”和服让他轻轻一扯便无声的向下滑落,她那细致、柔嫩、雪白的肌肤霎时全部一览无遗。
“你怀疑我,就算不说,我也感觉得出来。”挡不住他无所不在的探索,巧子被逼得紧靠在一面墙上,进退维谷。
“所以你准备向我坦白招供?”江衡自己也意料不到,居然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子左右他的喜怒,让他妒火中烧,几乎连最好的朋友都为她不惜反目。
“我又没做错什么,招什么供,聊天也犯法吗?”拍掉他一只魔掌,另一只魔掌又伸过来,像一张春情勃发的密网,将她重重困住。
“聊三个小时?话题可真广泛,够深入。”他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手的劲道变得浮躁而粗野。“想知道内容?”为了看他吃味的表情,她不知死活的挑惹他。
“不想。”吃味是一回事,心胸窄又是一回事,男人该有男人的器量,他信不过女人,但信得过兄弟。
“可,我想说。”他越刻意隐忍,她就越存心扇火,“那三个小时,成大哥拼命的劝我嫁给你。”
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江衡不想往下听了。
他气得口干舌燥,脑海里惟一的念头就是掠夺,结实的身体张成天罗地网,要她乖乖就范。
这样的苦苦相逼,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巧子欲逃无门,惟有臣服在他剽悍的淫威下,让他尽情发泄个够。
激情过后——
“我累了,你走。”已经完事了,他仍不肯出去,厚颜的霸占着她。
“晚上六点有一班开往北部的火车,只剩半个多小时,我陪你先养足精神。”江衡环抱着她,像一个贪得无厌的狂徒,乖张的掌控着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