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令她害怕。
「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目前我最想得到你。」
「只不过是我激起你的征服欲?」
「答对了,你如我所料的冰雪聪明。」他的脸离她极近。
热气吹拂在她脸上,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到头来,我还是你手上的玩物。」
机谆解开她的穴道,不再继续这话题。
「过来给我倒杯茶。」他命令,邪佞的眼调戏著她。
不过他知道,如果她肯这么做,那么天就要塌了。
盯著她离去的背影,他迳自端起茶啜了一口。
浣凝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要逃避他一辈子,这是她的决定。
第四章
连续半个月,浣凝的日子风平浪静,她当回王妃,住回新房。她刻意的回避尚未展开,反倒是没多久机谆就消失了,她问了下人才知道他出战蛮族。
边界有群蛮族时常进犯,俄罗斯为讨好他,愿无条件协助他赶走外蛮的侵略,因此他很快的出兵,希望速战速决,以绝后患。
浣凝一个人漫步在庭院中。
他最好在外音讯全无,这不是她长久以来的奢望吗?
「这里是军事重地,严禁外人进入。」
她抬起眼,看见两名兵士守在一幢屋前。
「等一下,我怀疑你可能是外族,企图窃取军事机密。」两名兵士拦下她。
「我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本领窃取你们的资料?」她不过是四处走走罢了。
「先将你抓起来再说。」
「你们……我是机谆……」她一惊,连忙喊道。
「放肆,王的名讳岂容你直喊!」
浣凝踉跄的往后退,无意间撞上一个男子伟岸的胸膛。
「她当然能喊,浣凝是我的王妃。」机谆的声音响起。
她忽地抬眼看著他。
「王请恕罪。」兵士们纷纷下跪求饶。
「没关系。」浣凝低声道,但他们仍跪地不起。
机谆握著她冰冷的柔荑,没有说话。
「机谆,他们只听你的命令。
「下去吧,记得别再鲁莽。」他道,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
「你可以放开我了。」她的背仍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长出胡碴,扎著她的肌肤。
「难得你会来看我,我十分高兴。」
「我是误闯军事重地,差点丧命。」
「没必要解释得这么快,让我作作梦也好。」他汲取她的芳香,十多日不见,他竟极为思念她。
她挣开他的搂抱看著他。「我总算见到你战场阎王的架式。」他看来风尘仆仆,但英姿焕发。
「如果不积极铲除那些蛮子,你这个王妃可能当不久。」
「届时我走我的,你死你的。」她轻描淡写地道。
机谆再次搂住她,「真是无情啊!既然已经嫁给我了,咱们就要当同命鸳鸯才对啊。」
「放手,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她脸颊潮红。
自他发誓要与冬贝竞争后,便不再羞辱她,然而侵略她的魔爪却未见收敛。
「除非你说你关心我。」他亲亲她的耳垂。
「这是玩弄的手段之一?」
「要我把你当成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件难事。」
「收起玩弄,我不会上当。」她拒绝他的接近与探触。
「为什么你要把自己锁得死紧?」他支著她的下颚,直直看进她的黑瞳中。
「没有为什么。」她逃避他的目光。
「让我知道,」
急急的脚步声傅来,浣凝转过头,却惊得闭不上嘴。
「王,咱们砍了蛮子将领的头,敌方已溃不成罩。」那人提著一颗瞪大眼滴著血的人头向机谆禀告。
她吓得扑进机谆怀中,猛烈颤抖。
「嗯,你下去吧,兄弟们该记功嘉奖的,全由你处理。」他知道浣凝吓得不轻,于是将人打发走。
「浣凝,没事了。」他轻声道,可怜的小女人,这样的她勾起他的保护欲。
「这是权势地盘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抖得如风中落叶。
「你说得很对。」即使她已语无伦次,他仍附和。
「抱紧我,我怕,好怕……」
「我们先进屋吧。」
「冬贝,别走,我怕。」她环著他的腰,却叫著另一人的名。
机谆眼眸黯然,那个冬贝,像在她心中扎了根,怎么也拔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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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月光照进屋里,显得格外幽静。
机谆心浮气躁。那日浣凝抱著他,却喊著冬贝!
他将孙子兵法推至一旁,已无心看下去了。
锐利的眼瞥向门外,他精明的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真是不请自来啊。」机谆从容的盯著来者。
「我晓得你会需要我。」露出笑容,澄贝子大摇大摆的迳自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杯茶。
两人是旧识,澄贝子多年前云游四海时,就与机谆成为好友。
「至少该问一下主人是否欢迎你。」
「怎么,吃了火药?外头众人可高兴得很,说咱们番王一举取下蛮子的项上人头呢!」他嗅著茶香道。
「闭上你的嘴。」机谆扯扯唇。
「唔,冷死了!甘肃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若不是为了这茶,我才懒得来。」澄贝子大发牢骚。
甘肃高山茶产量少,一年采不到十斤,但有幸品尝过的人都同意,只要尝过这人间美味,就了无遗憾了。
「事情办好了吗?那条手绢是浣凝的嫁妆,没人取得走。」机谆切入主题。
「喝口茶吧,降降火。」他仍慢条理斯。
「你是康熙最得力的走狗,交代给你的事我应该可以放心。」他真想掐死他,澄贝子表面上一副温文儒雅的摸样,其实深沉得谁也猜不透。
「好难听的字眼!」澄贝子啜著茶。
「用在你身上恰好,别忘了这些年你喝了我多少价值连城的茶。」
「意思是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澄贝子摇摇头。
「兄弟,我的耐性差。」机谆沉著脸。
「这样怎能制伏咱们那朵刺人的花儿,冰艳的浣凝格格啊!」
「少说废话。有关她的事情,我想知道。」
「格格什么也没提?」澄贝子挑挑眉。
「你似乎不意外?」
一想到冬贝占住她整个心,他就不好受!
「她的个性本来就如此,附带一提,皇上不追究手绢之事了,既然格格难以割舍,留在身边就好。」
「京里这么平静?」机谆有些怀疑。
「仅有人藉机说你企图叛乱,其余都还好。」他说得轻松。
「愚昧。」机谆轻嗤。
「幸好望瞳格格生了,皇上近来关心小娃儿的事,转移了注意力……」
「你到底想不想说?」他只想得知浣凝的过去。
「私密事不可泄漏,不过……皇上要我重查柔妃的案子。」澄贝子同样讶异,这事已过了多年,查起来十分棘手。
「案子?她额娘曾做过什么?」
「柔妃当年因事被打入冷宫,后来不知怎么死了。」他缓慢地道。
「少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让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就玩完了?」
机谆沉思著,澄贝子做事有条有理,总会给他合理的交代。
「咱们宫中绝世美女免费赠给你,你可捡了个大便宜!」澄贝子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一张不同于浣凝的美丽容颜。
「哼!康熙有意让我丢脸,浣凝不像一般女人般单纯。」她一直拒绝他。
澄贝子蹙眉。「如何说?你怀疑格格的清白?」
「是她不肯面对自己,我猜柔妃的事在当时曾是大事,造成她重大打击,而据我所知,她住在荷楼时,招惹了许多王公贵族……」
莫名地,他发现他并不在意她是否清白,只要她肯敞开一切,他可以不计较,心中甚至已没有玩弄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