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幺不逃呢?”
“啊?”被邢卫一语惊醒,齐叔浩倏地一僵。
“哈!你不会是忘了吧?”
邢卫明显在嘲弄他,让齐叔浩倏地涨红了脸。
“你啊!连怎幺照顾自己都不懂。不能走的时候,硬是逞强;该走的时候,却又不走。真是个麻烦人物!像刚才明明就要你别出声的,结果还是傻傻的现身让自己成了攻击的口口标。”
“我就是看不惯以多欺少,不行吗?”
“这就是自找麻烦。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回无名山庄去吧,如果还执意要去江南寻仇,千万记得邀你的师兄弟同行。”
“不用你费心!若不是中了你的药咒,我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齐叔浩总算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药咒?我都忘了。”
“哼!受苦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会记得。”
邢卫不露痕迹的从肿痛的右手上,取下乾坤环,递到齐叔浩面前。
“干嘛?我要的是解药,不是你身上的饰物。”
“这个就是解药了,只要有它,任何咒卫对你都起不了作用。”。
“这东西真这幺好用啊?”
齐叔浩伸手想去拿,邢卫却顺势将他的手扯住,亲自将乾坤环套上齐叔浩手,还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齐叔浩有如被火烫着似的,急忙抽手,连退了两步,这才停住脚。”你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有机可乘,却不善加利用的是傻子。”邢卫虽带着笑意,眸子里却有着深沉的哀痛。
一反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是你善加利用的对象。”齐叔浩忿然地丢下这句话,拾起行囊,头也不会的往洞外走去。
当齐叔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时,一股腥咸直窜上喉头,邢卫连忙用手捂住。
殷红的鲜血渗出指间,流过下颚,滴落到衣上、床上,邢卫脸上的血色随着鲜血流逝,变成一片惨白。他支撑不不住的昏厥在木床上。
就算魂魄会消失,只要齐叔浩安全,他就了无牵挂。
洞里净是死亡的血的味道。
邢卫的魂魄正一点一滴的消散,而洞外少了添柴、燃火的人,燃烧的火堆也只剩下星星微火。
*****
洞外即将破晓的青蓝色天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齐叔浩渐行渐远,却一点都没有脱离苦海的喜悦。
他到底是怎幺了?为何如此念下心不安?这可是离开邢卫的大好时机啊;其实,齐叔浩知道邢卫受了伤,也知道他在逞强;但为了获得自出,他只得假装没看见。
这时,齐叔浩突然在不远处的小路旁,听见有人传出悲伤的哭泣声。他上的一石,竟然是个白发老翁。
“老伯,你怎幺了!为何一人在这里哭泣?”齐叔治关心地问着。
“呜呜!我的朋友快不行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死,却一点忙部帮不上。”
“你的朋友在哪里?一齐叔浩左顾右盼,不见有其它人影。
“他就在那里啊!”老翁指着齐叔浩的身后。
“怎幺…… “齐叔浩骞地回头,他所看到的就口正邢卫所在的山洞。
怎幺可能?难道……
“老伯…”齐叔浩又转回头想问他所说的是不是邢卫,眼前早已连个人影都瞧不儿。
他叹了口气口只得重新往洞口去“真是的!为什幺我得做这种事来到洞口前,发现火都快熄了。齐叔浩将柴火添入,还顺手拿了根火把进到洞里,火红的光,顿时将洞里照得明亮。
“你……”
齐叔浩一抬眼,瞧见眼前的景象,火把咚的一声,脱手掉落。
他呆愣愣地走到邢卫面前,瘫软地跌坐在地,不敢署信的瞪大眸子,直盯着眼前的殷红鲜血。
“别装了,快起来。”齐叔浩颤抖的手轻触着邢卫惨白、冰凉的脸颊。”骗人,怎幺可能……”
胸口宛如被沉重的石头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他喘不过气来,喉咙像是被紧紧掐住一般,就快窒息了。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他脸颊。
“啊!有救了!有救了!”
刚才没说”声就消失不见的老翁,突然将一个小钵递到齐叔浩面前。
齐叔浩还没从惊痛中醒过来,怔怔地望着老翁,泪一滴滴落入钵中。
“成了!成了!邢卫有救了。”
“真的?你直一的能救得了他?”齐叔浩睑上还挂着两行热泪,又惊又喜。
“我老家伙还骗你不成?你将这药和一和,在他所受的外伤处二敷上。大约十天、半个月,他就可痊愈。”
“好!我这就帮他敷上。”齐叔浩如获至宝的棒过小钵,小心翼翼端放在床头。待他转身想向老翁道谢时,早已不见人影。”咦?又不见了?他该不会是神仙吧?”
无暇多理会那来去无踪的老翁,齐叔浩将药膏和匀之后,低头细细查看邢卫的伤势。当他脱下邢卫的上衣,往背后瞧去时,忍不住惊得倒抽口气!浮上热气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晶莹热泪。
这人到底倔强个什幺劲啊!都伤成这样,竟然还说没事!
邢卫宽阔的背,横过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有如被燃烧的皮鞭挥打过的伤痕,皮开肉绽的渗着血,整个背肿胀得惨不忍睹,伤口的边缘还留下烧灼的痕迹。齐叔浩扶着邢卫的手,激动地颤抖着。。邢卫因受到干扰,缓缓的睁开双眼。“呜……”
一发觉邢卫醒来,齐叔浩连忙松手拭泪。这一松手,邢卫的身体失去。倚靠 失衡的跌向床下,他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住。
“我是在作梦吗?”邢卫轻声问着,神智尚未完全恢复。
“你没作梦,只是病得有点胡涂了二齐叔浩值这;”不过这也是你罪有应得,谁教你爱逞强。”
“叔浩…….你真的在这里?”邢卫费力凝聚心神。
“难道还假的不成?”齐叔治一手扶住邢卫,一手正打算从钵里自出菜,谁知却突然被邢卫一把推开。
“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做川幺?”
齐叔浩被惹得一肚子气—大声的向道”是你病得奄奄一息我才回来的,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瞧齐叔沾满腹委屈妁模样!邢卫这才缓了缓神色,有如叹息般,轻声说道:“你不该回来的。”
“该不该回来由我决定,你这个病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养伤就行了。”
齐叔浩将邢卫的右手强拉过来,在掌心红肿充血的伤处,涂上黑黝黝的药膏。
“定魂膏!”邢卫惊诧万分。
“怎幺,这药膏有问题吗?”齐叔浩仓皇的停手。他这才想起没辨明药的真假,就替邢卫涂上;若万一是假药,岂不反倒害了邢卫?
“没事!”邢卫挤出一抹笑容,安慰显然被吓着的齐叔浩。”这药虽名唤定魂胥,但若少了诚挚的眼泪,则与凡药无异。难道说……你为我流泪了?”
邢卫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叔浩,而齐叔浩被瞧得心慌意乱,仍抵死不承认。
“我才没有为你流泪,你少胡说八道!”
齐叔浩一个闪身,躲到邢卫背后,既可免之他的逼视,又能允他疗伤。
沁凉的药敷上肌肤,神奇地消除了椎心的灼痛,邢卫暂时恢复了点精神。那因齐叔浩的温柔而暂时迷乱的理智,也逐渐重回脑里。
邢卫万分感激冥老特地为地送来定魂膏,让他能再多见齐叔浩一面,但他如今已无法保护齐叔浩,岳启又不知何时会再度追捕他。齐叔浩留在他身边,肯定会受到牵累。
“你走吧!”
邢卫冷酷无情的声音,让齐叔浩蓦地停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