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瞧见这幺美的东西,就算眼睛被挖掉我也甘心。”
“不要看!”齐叔浩无助地在枕上猛摇着头,而感受到邢卫眼光洗礼的肌肤猛烈的刺痛着,强忍的情欲就快溃提。
就在齐叔浩即将认输投降时刑卫浑身骤地一僵,冷然变了脸色。他倏地将齐叔浩松开,迅速抓过衣袍替他穿上。
“怎幺了?”
情势突然逆转,让齐叔浩一头雾水。
“别多问!快跟我走!”
才将衣衫穿上,还来不及整理仪容的齐叔浩被刑卫从床上拉了起来,迅速推开窗扉,窜入黑夜,仓皇得连行囊都来不及拿。
第三章
黑夜沁凉如水,冷风飕飕的拂过面颊。
“为何要逃?”齐叔浩没想到邢卫也有害怕的人,十分好奇。
“别多问!你管不了的。”邢卫只顾着加紧脚步,无暇多加解释。
齐叔浩本非泛泛之辈,从邢卫紧绷的神情上,已猜到他铁定是遇上棘手的人物了;可是一向自恃反应敏捷的他,自方才逃出客栈至今,并未察觉有人追赶他们。
“邢卫!你逃不掉的。还不快束手就擒”
就在齐叔浩疑惑到底何处有追兵时,身后竟传来清朗喝声。
“可恶!这幺烦人。”邢卫低咒一声,身手矫健地闪身隐于一棵大树之后,急切吩咐道:\"等一下无论你瞧见何事,不准出声、也别出手,知道吗?否则你的小命可不保。”
“我知道。”齐叔浩轻轻点了头。
一得到齐叔浩的首肯,邢卫双脚一蹬,直冲上天。
哇!好俊的轻功!齐叔浩忍不住发出惊叹,待一想起邢卫的吩咐,连忙将口捂住,暗中静观情况。
他当然没打算真的遵从邢卫的吩咐”有机会,他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了。他现在留下来,只为了一睹让邢卫害怕的人物的面目。
齐叔浩小心隐于树后,只见三位白袍人如飞鹰般冲向邢卫,邢卫强挡不敌!急速翻身落地:而他双脚才一落地,随即被追来的三人团团围住。
四人就落在离齐叔浩约有五十尺外的林间空地上,之中有许多树木横阻,让他瞧不清状况。只瞧见两只红灯笼由两个白抱人手执着,而另一空手的人,似乎就是负责抓邢卫的人了。
“没想到阎君竟然派你来,更是够狡猾的。” 见眼前是素有冷面使者之称的岳启,邢卫不由得暗暗叫苦。
岳启正是与邢卫竞争下任判官之职的人,绝不可能循私或手软,甚至还会竭尽所能地将他擒住,乘机立下大功。
“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放过你,就别让我费神动手了吧!”
“素闻你的封号,可惜一直没能讨教!如今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你若是如此认为,我也唯有奉陪。”
齐叔浩距离他们虽远,但两人的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当邢卫的对手说完这句话时,两旁提着灯笼的人,就将红灯笼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左右夹攻邢卫。
“卑鄙!以多欺少。”
邢卫穿蓝青色抱衣,在黑暗中不易辨识,齐叔滔不知他是否安全躲过突袭,一颗心不禁七上八下的。
“算你厉害,竟躲得过我这左右双僮的猛攻。”
听见这话,齐叔浩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条如毒蛇吐信般的红带,急速窜向邢卫,而两只灯笼也同时飞向他。
“啊—.”齐叔浩惊叫出声,差点冲动地现身搭救邢卫,可才踏出一脚,他就僵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幺?他何必为邢卫担心?他该乘机逃走才是啊!
齐叔浩缩回身子,转身想往反方向逃去,但身后的厮杀声却让他动弹不得。邢卫的行径的确不可饶恕,他却做不出将同伴丢下的卑劣行为。
“他又不是你的同伴!只不过是个硬跟上来的家伙,何必去理他?”齐叔浩低声咕哝着,对于走还是不走,迟疑不决。
此时,齐叔浩若知道奋力作战的邢卫突然脸色转青,焦急的往他藏身的方向瞟来,也许就会选择拔腿狂奔了。
“叔浩!快走!”邢卫仓皇的嘶吼,在黑夜里显得凄厉骇人。
齐叔浩倏地转身,瞧见那带头的白袍人正往他藏身的方向冲来。
邢卫随后追上,扯住那尚未收回的红丝带,藉此将白袍人绊住。
齐叔浩知道藏身之处已被发现,也不打算冉躲藏,立即从树后现身,便由左右、双扬的袍袖中,疾射出十支飞镖,向那手执灯笼的两人射去。——
但事情并未如他所料,他非但没帮成邢卫,还让自己身陷险境。
因他射出的飞镖竟诡异的转回头,向他射来。
“小心!”邢卫处晃一招,转而搭救齐叔浩,也顾不得会让岳数有机可乘。
他风驰电掣的赶到齐叔浩身边,一掌将十枚飞镖扫落,手拦腰抱起他,可身后急来的一鞭他已防卫不了,只能以身子硬挡。痛彻心扉的灼痛芷点让他翻落地面,若不是怀里还抱着齐叔浩,他肯定要认输了。
他咬牙力保齐叔浩周全,因而顾不得受伤疼痛的身体,天下降眼火弹,倾尽所能,全力逃离岳数的追捕。
待一阵浓烟散去,岳数面前已无两人身影。
“ 爷!要追上去吗?”
“不用了!受了我的勾魂鞭,不出七日,他定要魂飞魄散了。”
岳一紧蹙着眉,满脸不解地瞪箸抑卫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
他一向认为邢卫是很好的对手,也认为和他共同竞争判官之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万万没想到邢卫会逃离冥府,如今还挺身救了一个凡问的人,甚至甘愿魂飞魄散。
他不憧,也不能理解。
虽然判官之职已确定唾手可得,他却一点都不高兴。
“混帐的邢卫!毁了我公平竞争的乐趣。”岳数低骂一声!才回头对两旁的使者说.”随我回冥府去吧!阎君定还在等着消自山。
岳启一声令下,化成轻烟,袅袅飘散于黑夜。
负伤勉强逃出数里,在确定追兵没赶上来,邢卫这才缓了口气。但心情一放松,一阵气血逆流,宜冲脑门,使得他眼前一黑,差点香厥。
黑夜中,邢卫唇角牵动一抹苦笑,眼光则搜索着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齐叔浩不知两人是否继续往南行去。
“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做了什幺罪大恶极的事,才让他们这幺追捕你?
“你说呢”邢卫不正面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拗洞穴。他加紧脚程,一晃眼就来到洞口。松开齐叔浩后,他立刻无力的瘫倒在地。
“你怎幺了?”黯淡的月色下,让齐叔浩瞧不清楚邢卫的表情。
“我没事!”邢卫试图振作,不让齐叔浩瞧见他的狼狈。
齐叔浩听出邢卫的勉强,蹲—身来想一看究竟,没想到邢卫却一把将他推开“你干什幺?我可是好心想查看你的伤势。”。
“我又没受伤,不劳你费心。”
“没受伤是吗?那你何不站起来让我瞧瞧”
邢卫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算了!果然是瞒不过你。我的确是受伤了,可是这伤并不是一般药物所能医治,就算你看了也没用。”
一不试试怎幺知道呢!”齐叔浩不以为然。”若不是你走得那幺匆促,让我连行囊都来不及拿,此时我们就有上好的药和队火了。
“谁说没拿的。”
邢卫递出一包东西,齐叔浩接过一看,果真是他的行囊。顾不得心里狐疑,他掏出烛火点亮。
这山洞里或许曾有打猎的人寄宿过,洞里有张简陋的木床,洞外也堆了好些柴火。齐叔浩捡了几根木柴,在洞外点了火,凉飕飕的洞里,终于有了点暖意。点燃了柴火,他转回洞里翻找着行囊,想找出邢卫可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