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哪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但现在是自己理亏在先,就算是身为一国之君也奈何不了他。“你想如何?”
“是不是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这下安则告真的怕了,若是可汗当真把自己交给那小子处置,他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是你大哥要我这么做的,要怪也该怪你大哥。”
“大哥,是你指使他的吗?”她带着危险的眼神看向策野,“是你将我击昏,拖到帐篷外,然后让别人调戏你的弟媳吗?”
“他含血喷人,故意栽赃给我。”策野觉得好笑,故意淡淡地耸耸肩道。
乔棉十分满意地看着安则告,冷笑道:“你敢作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你们……”安则告又惊又怒。卓策野竟然睁眼说瞎话,但是没凭没据的,他也拿他没奈何。
“够了,安则告,别再胡说八道了!”霍玲怒斥道,她可不许这事牵扯到她的心上人。
乔棉这时走到桑儿身边,抬起她泪痕斑斑的脸蛋,柔声道:“桑儿,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是安则告对不起你和我,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桑儿脸上露出一丝光彩,“可是……可是我……”
“你对我那么好,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如果你要嫁给他,我也会祝福你的,千万别觉得对不起我。”她说得好像自己十分伟大的样子。
乃蛮可汗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了解这小子知道自己这么说,桑儿只会更感激、更爱他。他心想,这小子太可怕了,以前的忍气吞声全为以后抓到机会一举报复,他绝不能让他做他女婿,否则以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天意……”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可是她已配不上他了。
“桑儿,我们要继续当夫妻而心中没有任何阴影只有一个方法,否则我绝不甘心。”
“什么方法?”
“我要阉割了安则告,然后将他贬为奴隶!”
这句话一说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色,尤其是安则告,一个男人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干脆杀了我!”安则告大吼。他终于知道这又瘦又小,浑身没几两肉的懦夫发起狠来能恐怖成什么样子。
他不禁看向桑儿,桑儿也正凝视着他,美目中泛着泪光,抿看唇,不说话,那眸中没有恨意、只是复杂得令他心疼。
乔棉冷冷一笑,“杀你!我怎么舍得呢?”她走到其中一名侍卫身旁抽出一把刀,顺手指了两个人,道:“你,还有你,去脱了他的裤子。”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面有难色,安则告在乃蛮勇士中的地位是很高的,然而在场的人竟没一个敢有异议。
“快去呀!”
被她这么瞪眼一吼,他们不由得乖乖照做。安则告挣扎片刻还是被制伏了,裤子被脱下,还好衣服下摆盖到大腿,否则乔棉自己也不好意思看。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只有乔棉显得十分严肃,安则告瞪着她,她也冷冷地瞪回去,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策野看到这里不禁微微皱着眉,看她等会儿怎么收场!
“安则告,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善待桑儿。”但她这种保证在他听起来却像是反话,那意思彷佛是:我一定会折磨桑儿的。他又惊又怒却无力阻止。乔棉冷冷地接着道:“至于你,更可以放心了,每天一定会有做不完的工作和一顿毒打,工作做不好就没饭吃,白天热时不准脱衣,夜晚冷时不准盖被子,我一定会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
回想以前种种,乔棉不禁咬牙切齿。
每个人郡听得心惊胆跳,其中策野更是心疼不已。他终于知道乔棉在那段时间所受的待遇了,他现在若不得能痛扁安则告一顿,对于乔棉所做的任何反击他都举双手赞成。
安则告闻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小子有多恨他了。他转头望着桑儿,她也正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接。
桑儿的泪水不断滑下,她一直问着自己:这真的是她要的吗?昨夜……她真的不知道新郎不是天意吗?她真的不再喜欢则告了吗?这些问题她回答不出来。现在的,情形就像要她在天意和则告之间选择,选择则告,从此就得斯了对天意的爱恋;选择天意,则告一生就完了。她该怎么办。
“卓无意,你……这太过分了!”可汗忍不住怒道。
“您说什么?您不是说随我处置吗?难不成您要出尔反尔?”乔棉目光如电,看得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有权说话的,只有桑儿一个,她都不阻止我了,你们最好也别管。”她转头对那两名侍卫道:“把他的阳具拉出来。”
这种话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说出来都会非常怪异且好笑,偏偏乔棉一脸的正经,配合跟前令人窒息的气氛,全场设一个人笑得出来,只觉毛骨悚然。
那两个侍卫一脸犹豫,迟迟不动手。
乔棉一挥手中的刀子,搁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喝道:“还不动手?”
那侍卫无奈,只得慢吞吞地动手去掀安则告的衣服。乔棉心里直喊:桑儿,快阻止我呀!
“住手!”
桑儿这一叫,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乔棉自己。她差点笑出来,不过仍然正经道:“桑儿,这是你的选择?”语气显得十分震惊且伤心。
桑儿连看也不敢看她,垂着头流泪道:“天意,我……我对不起你,但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对不起……”
乔棉走过去拍起她的脸,温柔地道:“傻瓜,我说过你别觉得对不起我,我欠你的恩情才大呢。既然你已做了选择,此后祸福自负,我永远都祝福你。”
“天意……”桑儿感动得要命,乔棉肚子里却几乎笑翻了,看来她还真有做男人的天分。
“安则告,你最好别对不起桑儿,否则……哼!”乔棉手一挥,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刀子一掷,扭头便走,不管在场的其他人有何反应。
“卓天意!”临出门前竟被安则告叫住,她没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你……不恨我了?”
在他看来,乔棉既已恨他人骨,而他又抢了“他”的老婆,怎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可是听她的语气又像是真心祝福他和桑儿,他都被她搞迷糊了。
“恨你?你够格吗?”她摇摇头,淡淡道:“我懒得恨你。”说完,她大踏步走了出去,出了这一口气,胸中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策野追了出来,两人走了一大段路,直到见附近没有人,他二话不说地将她拥人怀中,吓了乔棉一跳。她知道为了什么,所以轻叹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他胸前,有人疼的感觉倒也不坏。
“为什么放过他?你这么做反倒是成全了安则告。”策野替她忿忿不平。
“是你自己叫我别太过分,到时反而下不了台的,你忘了?”乔棉不禁感到好笑,“反正我已经达到目的,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恨他既不能使我快乐,我又何必自讨苦吃?我还得靠他来解决我的麻烦呢。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能轻松自在,不在乎是不是成全了他。”
策野听了十分叹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对她的爱意也更浓了。“如果桑儿没阻止你,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编导的戏码怎么可以不照我的剧本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