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猜你爹他今天会早回来吗?”他老说皇上找他有事商讨,就不知道他的婚事到底解决了没?
小六子才想说不知道,有名婢女端了盘茶点走过来。
“花姑娘,府外有个女子说要见你,她说你认识她,也一定会见她的。”
“谁?谁要见我?”
婢女偏头想了下。“那位姑娘说她姓沈。”
沈?
难道是表姐?她不是已经回姨娘家了,又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带她进来,我要见她。”
纵然对表姐有些疙瘩在,但总是亲戚一场,表姐虽然喜欢的对象与平常人不一样,对她却从无越礼之举。
看着那抹极为熟悉的身影缓缓来到,花无情喊了许久未曾叫唤的名字。“薏蓉姐,好久没见了,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她想问的是薏蓉姐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不过一见到那张憔悴的脸色,再多的话就此打住。
“我来报个喜讯给情妹。”沈薏蓉沉着脸说着。
“喜讯?”
“娘已经替我安排了一件亲事,一个月后,我将嫁入陈家。”
闻言,花无情错愕。以前不论姨娘怎么替薏蓉姐说媒,她就是不嫁,那时还不知道原来她对自己有另一份感情,怎么现在……居然这么快就决定嫁人了?
“呃,薏蓉姐,恭喜你了。”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希望薏蓉姐是诚心愿意接受这门亲事。
听见她的祝贺,沈薏蓉突然笑了。“这不是很好,当初你不是说,我未嫁人你就不嫁,现在我已决定嫁为人妇,你也可以安心嫁人了,不是吗?”
一瞬间,花无情以为自己看到了以前和蔼可亲的薏蓉姐,正站在她的面前。
“薏蓉姐!”她几乎要冲上前抱住她了。
“不过……”
沈薏蓉敛起笑容,眼底释出寒意,四周顿时降温。
“可惜呀!你与王爷的婚事是无望了。”
“薏蓉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现下,薏蓉姐又换上了她陌生的面孔。
“怎么?原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呀!”沈薏蓉径自在她面前坐下,神情冷森。
“你和睿王爷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你们的事,说睿王爷居然为了一个民间女子,公然驳回皇上的旨令,惹得龙颜大怒。皇上下令要把睿王爷以杵逆罪押人天牢,而你居然不知道此事?”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花无情拍桌而起。
她只知道这几晚他特别的忙,总是一回来就累得拥她而眠,她不想吵他也就没问了,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为什么都不跟她说呢?
“情妹,你别激动,先坐着。”沈薏蓉假意的安抚!眼里却闪着阴险。“皇上后来下了但书,只要他肯如旨迎娶安乐公主进门,皇上不会追究他的冒犯之罪。”
“睿不会答应的。”他说过她是他惟一的妻,惟一想陪伴在身的女人。
“谁说的?你难道没注意到这睿王府里多了许多喜庆用的红布、灯笼和喜事用器具吗?王爷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也是啦,冒犯圣上可是死罪,谁不希望自己能多活点好日子?我想睿王爷也不例外。”
沈薏蓉满意的看着花无情变色的脸蛋,一张俏脸有如白布一样惨白。
“薏蓉姐,你在胡说什么?我不信睿会这么做?”
“也难怪他什么都没对你说,王爷难以开口嘛!你想,他要怎么跟你解释自己为了保住王爷位,情愿牺牲你?恐怕他还打算延到大婚之日,才将实情告诉你,啊!若真是这样,情妹你实在太可怜了!”沈薏蓉假意的为她抱屈。
“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铁青着脸,花无情仍旧相信他。
“男人都是一个样,你又不是什么官宦之女,既没地位又没权势,一时的激情不代表永远,等到哪天你连累他时,他随时都会把你一脚踹开。”
沈薏蓉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知道已经达到她的目的了。“我是关心你才同你说这些,信不信随你,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怀中的暖包尽管再熨烫,花无情都觉得暖和不起来,不仅是自己的手脚冰冷,她的心更冷。
事实真的如表姐所说的那样吗?
终于,让她等候已久的晚归男人推开了房门。
“睿,我问你,睿王府是不是要办婚事了?”
她四处巡过了,府里果然多了许多的喜事用器皿,她还不时听到府里僮婢窃语讨论关于喜房布置、喜宴准备的细节,只不过一见她接近,全都封口只字不提。
疲惫的玄睿没注意到她古怪的语气。“你都知道了?”
他的回答是默认,花无情大受打击。“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原来,表姐说的都是真的!
钻进温暖的被褥,他拥着她,亲昵的磨踏了下她的颈子,偎在她的香颈间,沉沉合上眼。
“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让人告诉你。”
惊喜,他居然说这是惊喜!
想想认识他以来,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劳地早早起床过,现在却为了他和公主的亲事,勤快的忙碌着,真是好一个惊喜呀!让她痛心!
当下,花无情作了一个决定,这决定让第二天回府的玄睿发了顿足已掀去屋顶的天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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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离去的心意已决,请不要找我,因为我不会想再见到你。
不用再烦恼该怎么解决我这个包袱,也不必担心我会去打扰你,你放心去做你的驸马吧!
这辈子我做过的最大赔本生意就是你这桩,不但赔了人还赔了一颗心,现在,我把你的字据还给你,你的这笔债我也不想讨了,希望从此你我不再相干,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
无情 笔
白纸被人忿忿地捏成一团,然后狠狠的掷到角落。
“该死的!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人呢?好端端在府里,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到她不见了!”
暴怒的口吻炮轰着厅内一字站开的仆役,玄睿难掩怒火的一掌劈断四脚茶几,被主子火气吓到的大伙个个害怕的垂下了脸,一点声音也不敢吭。
玄睿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在他劳心劳力准备一切,终于今天准备妥当,没想到早早回府迎接他的竟是空荡荡的一室,及一张让他看了要吐血气死的信。
什么叫做不要找她?什么叫做安心去做驸马?又是什么叫做互不相干?好呀,这女人胆子更被他养大了,还真敢对他这样说!
“爹,娘……不,是花姐姐写了什么让您这么生气?还有,花姐姐到底去了哪里?”被推派做代表,小六子硬着头皮面对熊熊火焰。
“别再跟我提起她!她要走就随她去!”失去了往日沉稳的形象,他火大的叫喊。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他说不要找她,这女人简直要气死他,亏他还把她放在心头第一位。好,不找就不找,他就依她!
喀朗怯怯插了话。“那个,爷,我想起来了,昨儿个午后,那位沈姑娘来过了,就是花姑娘的表姐,沈萱容。”
“是么,她来这里干吗?”没忘记那个女人曾肖想过他的情儿,玄睿自然升起警觉心。
“花姑娘支退了大家,独自与沈姑娘见面,之后,有几名下人曾见过花姑娘面有异色的在府内四处徘徊。”
“好,很好。”黑瞳瞬间一眯,他紧握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