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季狮紧张地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别这么紧张。”他趁季狮不注意时,拉着他坐了下来,还好心地帮他揉揉僵硬的肩膀:“季狮,你肩膀的线条好美!”
而凌鹫当然无法忍受见自己心爱的人被人吃豆腐,一把拉起季狮,以极不悦的口气问:“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要不是知道他最有能力,且他又不愿见季狮日渐消瘦下去,他再怎样也不会回来求他。
“别这么急,少主这么说一定就是他有办法。”蹲在一旁含着泪水,捡着釉质光滑、色彩华美的碎瓷片的冰雾柔声地道,表面上他好象是想要柔和现场气氛,但却在心里暗想,千万不要再惹少主生气了--呜,他的宝贝。
“呵呵--”眼见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且凌鹫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凌云识相地放手。
“若发出凌门文檄,我想不用多久就有他们的消息了。”
“那就赶快发呀!”季狮着急的说。
“我也想,不过……”他睁大无辜的双眼,“祖有明训,非为凌门亲信绝不随意动用这道指令。”
有祖训才怪!凌鹫与冰雾在心里暗想,江湖上谁不知道凌门是刚崛起没多久的门派。
但当凌鹫正想要说出口时,却被凌云捏了下大腿,他还用嘴形示意他闭嘴。
凌云瞪着凌鹫。没错,是没有什么祖训,但他适才才决定的不行吗?
傻傻的季狮不自觉地掉入陷阱,“那么该怎么办?”
“简单,只要你跟了我们的二当家,不要说什么你的主子啦。连阿猫、阿狗,我都可以为你找来一牛车。”
“可是我找阿猫、阿狗做什么?”季狮疑惑地嘟起双唇。
很显然的,他没听出凌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是说,跟着凌鹫!”凌云差点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决定用最简单扼要的方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咦?”季狮吓得根本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我……”他看着凌鹫有些紧张的脸,再想到主子与关皓的下落,许久之后,终于点头表示答应。
※◇※◇※
一回到华岫轩,凌鹫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季狮,他的双手不停地搓揉着,彷佛欲言又止似的。
而季狮也尴尬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狮……”凌骛深吸了一口气,仍然不太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小心地问:“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一听到这话,季狮的脸就像是喝醉了酒般的红。
“狮!”
“你不要一直叫好不好!”季狮有些恼羞成怒。
“你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教我怎么回答?”难不成还真的要他明他赶快来享用他吗?一想到这里,他更是羞红双颊。
“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凌鹫看到季狮如此紧张,轻轻地搂住他,“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季狮抬起头,望进凌鹫出黑深遂如星夜的眸子,一时被深深地吸引而回不了神。
凌鹫看见季狮呆愣的模样,误解地苦笑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是为了你主子才会出此下策的吧?”
“我--”闻言,季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对”好象也不是,说“不对”又不尽然……他蹙起眉头,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他只知道当凌云问他时,他就很自然的答应了,唉!这个问题还真是恼人!
“别这样,我并不想为难你。”凌鹫勉强地笑道,见季狮这样,心中的苦涩不禁又添了几分。”不论如何,我还是会帮你的,只是--在这段时间,你可能要忍耐跟我在一起。”
季狮安静地看着他,本来想要解释,但却很清楚现在的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于是他决定等寻到自己的主子后,再来仔细思索这个恼人的问题。
※◇※◇※
一间看似废弃已久的小屋,在夜深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抹不起眼的烛光,随着夏夜的风吹动,烛火也晃动着,彷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知道感谢我了吧?”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轻声道。
“算我欠你一份人情。”紫衣男子压低音量轻笑,“那两个人--你确定有能力解决?”
“放心,由我亲自计画的计谋有哪次失败过了?”
“那就好。”紫衣男子放心地吁了口气,“成天待命在那儿,可耗费了我不少的精神与体力。”
“是吗?”灰衣男子不屑地说:“我看,你根本就是个戏子。”
闻言,紫衣男子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一声。
“彼此、彼此。”
灰衣男子闻言也笑了出声,“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合作就有这么丰硕的成果,我想……我们就再玩大一点吧,只要是妨碍了计画的人--全部通杀!”
紫衣男子领悟地看着他,狂笑出声:“正合我意。”
由此,一场极大的阴谋从冰心堂向凌门袭去。
第五章
自从凌门向全国发出凌门文檄后,季狮就一直坐立难安,因为能不能找到劭羽和关皓就全看这次了,所以他不自觉地窝在凌鹫旁边东问问、西打听的。
“你到底有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从发出凌门文檄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却一点回音也没有,季狮胡乱地拨着眼前的药草问道。
“没有。”凌鹫再次回答,并看着季狮的动作,“不要把药草混在一起。”
“又不会怎样。”他噘起嘴,“反正你不过是个庸医。”
“我是个庸医!”浚鹫的眉头深锁,“这是什么话?”
“本来就是。”听到没有主子下落的季狮,心情不甚愉悦地回嘴:“如果你很厉害的话,怎么会连我上次的小扭伤都治不好。”
凌鹫无言以对,心想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他,他才会慌了手脚。
“嘿嘿,说不出话来了吧。”季狮随手拿起手中不知名的药草问道:“这是治什么的呀?”
“腹泻!”凌鹫一把抢下药草,唯恐会被心情欠佳的季狮拿去做试验。
“治腹泻?”季狮有些吃惊。
“不是,是让人腹泻。”他若无其事的答道。
而季狮则是理解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他还在想凌鹫怎么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苦行,原来尽是些鬼玩意儿,就像当初拿给凛扇的药一般。
“那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药吗?”季狮笑得十分灿烂。
“有也不会告诉你。”
“你很小气耶!”季狮忿忿不平地道,告诉他又不会怎样。
只见凌鹫冷冷地睇着他,企图让他想起他做过的好事,同时也希望能勾起他的良心。
回想当初,他防人之心不深,当季狮向凌门讨解假死的药时,他便傻傻地带他到药房,找了药给他,还好心地一一介绍自己所新配置的药材,但没想到……他竟然偷偷地拿了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药放在汤水中,让他喝了下去,害他……唉!事后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自己的运气好,没让他拿到剧毒的药,还是该好好地痛打他一顿。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季狮傻笑了几声,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不敢再去将虎须,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没有那次的试验,他怎么会知道凌鹫的药是有用还是没用呢?若是没用的话,他肯定会被主子笑得很惨的。
这时,一名奴仆走进了药房,恭敬地对凌鹫说:“二当家,少主说苍郁楼里来了些冰心堂的人。”
季狮一听立即不假思索地往苍郁楼奔去,而凌鹫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