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妇拉着八岁大的儿子,偕同五名警察来到某家宾馆,准备让她犯了七年之痒的老公,来个「人赃俱获」、措手不及。
「开门!」
一名警察敲门大叫,另一名警察拿着相机,另外三名戒备着。
捉奸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因为此少妇是议员的女儿,警察们不得不配合。
一会儿后,有名围着白色浴巾的年轻女子打开了门。
凶悍的少妇一见到人,立即不分青红皂白地扯住年轻女子的头发,对她拳打脚踢。
「贱女人!不要脸,竟敢勾引我的老公。」
「啊!」年轻女子花容失色的尖叫着。
「向静,住手!」
邓锋抓住向静的手,阻止她继续发飙。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向静怒气冲冲地转向邓锋,用力搥打着他。
「妳闹够了没有?」邓锋一把推开向静,「妳把儿子带来做什么?」看着儿子邓锋觉得颜面尽失。
向静龇牙咧嘴的怒吼:「我要让他知道他老爸是什么德行!」
「妳这疯女人!快把儿子带回去。」
「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小男孩张着惺忪睡眼,呆呆的望着争吵中的父母……
第一章
当年才十五岁的向静,被当时还是大学生的邓锋诱拐而怀了向霨,在向静父亲的逼迫下,邓锋才娶了向静。
因向静爱面子又对婚礼充满憧憬,不肯挺着肚子结婚,因此他们是等孩子出生后才结婚的。
结婚后,年纪轻轻的向静要上学又没能力照顾小孩,所以小两口就住在她的娘家。
寄人篱下的邓锋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招赘的,在老婆面前矮了一截,在家里没有地位的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倒霉,只不过是贪图向静的年轻貌美想跟她玩玩一夜情,没想到竟要娶她为妻,把自己的大好前途都断送了。
因此,心有不甘的邓锋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方面发泄郁闷的心情,一方面报复向静跋扈的家人。
不过向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对他疼爱有加,经常会带他去公园、游乐场玩,所以当时向静会带向霨去捉奸,是故意要让他难堪的。
向静是独生女,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在家里呼风唤雨惯了,她的家庭让她以为自己可以盛气凌人地大声讲话;但她万万没想到,一向畏首畏尾的老公竟敢「偷吃」。
年轻气盛的她受不了这种委屈,也不想再跟监、受气下去。
在得到邓锋出轨的证据后,二十四岁的她毅然决然地跟邓锋离婚了,在父亲的支持下她得到孩子的监护权,并且不准邓锋探视孩子,跟他恩断义绝。
因为她认为邓锋不配当自己的丈夫,她宁愿孩子没有父亲,也不想让孩子有这种行为不检的爸爸。
离婚之后,她想开了,自己还年轻与其巴着不爱她的老公,还不如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接下来的十年里,她交过几个男朋友,不过这些男人不是骗财就是骗色,在对男人死心后,她跟议员父亲要了些钱开起酒店,报复似的想要榨干男人的钱。
在对爱情失望后,她觉得「钱」最好!
向静在做这些事时,最倒霉的要算是他的儿子──向霨。
本名邓霨的向霨,就在向静说邓锋不配做他的父亲时,他的姓也改了。
「狄乐酒店」刚开始确实让向静赚了不少钱,最近几年经济不景气,酒店生意就清淡许多了。
酒店生意不好,向静只好缩减员工人数、惨淡经营,在人员短缺的情况下,向霨成为店里的后补人员──只要有员工请假或离职,他就要递补那个人的工作。
上至少爷下至清洁员,只要有钱赚,他甚至还会配合男客人的要求,陪他们喝酒、聊天。
平时是服务生的他随时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店里的「陪酒郎」。
向静还夸耀是因为自己长得美,才能把向霨生得这么俊,现在才能「派上用场」。
四十四岁的她和二十四岁时一样美丽,所以她要向霨感谢她。
每每她提到此事,向霨只是做呕吐状,他宁愿她把他生得丑一点,才不会成为她的「摇钱树」。
跟母亲只相差十六岁,他们有时像母子、有时像姐弟,更多时候像朋友一般喜欢斗嘴,有时候他甚至要扮演母亲的情人,替她赶走讨厌的人。
向霨因为同情一直在感情中挣扎的向静,所以对母亲的要求都是采取逆来顺受的态度。
向静的感情生活没有寄托,他只好担起爱护、宠溺她的角色,不过他还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好好的过下半辈子。
二十八岁的他,过了十年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有点苦闷的日子。
这几年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过一天、算一天,对任何事都没有强烈的欲望。
对感情的事他更加不感兴趣。
因为母亲的关系,向霨不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所以不会想去追求海枯石烂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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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霨!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快点来上班!)
「哦──妳在叫魂啊?吵死了!」
向霨挖挖耳朵,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向霨最受不了向静用像被鬼打到的尖叫声叫他起床。
(已经十二点了!)
「十二点又怎样?」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工作需要「养精蓄锐」吗?
其实对这份工作向霨早就厌倦了,他是因为向静才勉为其难的忍受着。
(你现在马上过来,有客人在等你。)
「谁?」向霨懒懒的问。
「一条大鱼!」向静用高八度的声音对向霨怒吼:「你再不快来就要溜走了!」
挂下话筒,向霨懒懒的走进浴室淋浴,慢条斯理的刷着牙,他喜欢自己细致的肌肤,可以省得刮胡子。
他甩了甩最自豪的黑亮长发,潇洒的将之往后一拨。
穿上丝质白色衬衫以及深蓝色的西装,他帅气的不系领带露出结实的胸膛,不壮硕的他没有丝毫赘肉。
对任何事都不太要求的他,只要求自己干净清爽。
一切准备妥当向霨才走向自己用十年积蓄──一百万买的黑色顶级房车,这是他这几年来唯一犒赏自己的奖品。
为了这部车他还被向静训斥了一顿,她认为他不该把钱全砸在一辆车上,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其实他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自己有驾驶过就好,不在乎它的使用寿命。
结论就是──
自己痛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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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霨深吸一口气才走进自家店里。
昏黄的灯光、嘈杂的音乐……
十年了,向霨还是无法习惯五光十色的环境。
尤其是向静为了增加卖点,请来身材惹火的辣妹,在舞台上跳钢管艳舞娱乐顾客,令他感到十分不悦。
「我妈呢?」
向霨走到吧台前,问向酒保阿成。
「在那儿,走过来了。」手里忙着的阿成用眼神告诉他。
「向霨!你总算来了。」
向静眉开眼笑地拉着他到一旁说话。
当他妈笑得如此娇媚时,八成没好事。
向霨打了一个呵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哎呀!真难看。」向静轻拍向霨的脸,「你有开车来吧?」
「有呀!做什么?」
「刚好!」她指向某间包厢,「那里有一位先生等你很久了,他喝醉了希望你送他回去。」
向静就是要他去安抚那位客人。
「妳催我来这儿,就是要我送他回家?」
果然没好事!
向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