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肩膀让她依靠的啊!
上次在酒吧也是,这次更是,六神无主似的抱着话筒,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平常绝不轻易展现在别人面前,只有幸运的人能看到她真实的面貌,他想做那个人。
看她哭泣,他比她更难过、更心痛。
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喜欢勿药的。
用的是他自己最讨厌的方法,欺负她、逗她,拼命要让对方对自己有反应,却被她当成小鬼头一个。
他为什么非要她当家教不可?他为什么不许同学谈论她?他为什么老想为她做事,老想逗她笑,老想自己如果能满足她所要的一切就好了?
受不了她当他是小鬼,情绪因她大起大落,原来答案只有一个--
他喜欢上李勿药了!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动,就这么看着雷贯谦出现,体贴地扶起勿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载她离开……一律痛苦得发不出半句声音。
「我喜欢妳,对我微笑吧!」
哈哈,根本不可能嘛!他痛苦得快要死掉了,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渺小的存在的这个事实,让一律觉得自己六神无主。
天气好成这样,他却烦得只想大吼大叫。
最终却只是深深吐了口长气,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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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
回到家里,一律对爸爸的喊叫听而不闻,连爸爸伸手拉住他,他也只是轻轻拨开,径自上了楼。
横加天疑惑地皱紧眉头。「一律怎么了?」
管家上前:「大概是因为李小姐吧!」
「李小姐?」
「很漂亮的那个家庭教师。」
「我不是辞了她吗?」
「少爷自己将她找回来了。」
横加天疑惑地挑挑眉,他儿子向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去做什么事,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李勿药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治得一律服服贴贴,甚至让一律这样失神?
他真想知道这女子用的是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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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堂课上到一半,一律才姗姗走进教室,书包一放下,大正的纸条已经传到他桌上。
脸臭得跟鬼似的,美人又给你苦头吃啦?
一律抬头看了坐在前头,正转头用惯有的嘻笑表情看着自己的大正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将上课用的书拿出来,开始认真上课。
大正不对劲地看着一律。
一下课,大正立刻走到一律身边:「靠!我以为你是装的,你真的在抄笔记!」
小美一听,也靠过来。「什么?真的耶!」说着拿起一律的笔记看。
一律将笔记由小美手中抽下,盖上。
「小器!」
「怎么回事?」海清问。
一句话--「人都有上进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发生在你身上就是不可能。」
一律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里?」
「买饮料。」
三人对看一眼。
「那家伙今天心情超不好。」
「为什么?」
「我赌跟他家教有关。」
「不用赌,一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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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强吻她?!」三人异口同声。
想了几天,苦思不得其解,一律只好求助他人,结果其它人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他的疑惑上。
「所……所以我说我喜欢她啊!」一律不自然地辩解着。
「这早不是新闻!」大正嗤了一声。
惊讶!「你知道我喜欢她?」
「大家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原来他早就喜欢她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白痴还要人提点?」
「她说她这辈子没有讨厌过一个人像我这样。」
「那你完了!」
一律泄气地垮了肩。「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我一看到她跟那个两条船男人在一起会气成那样。」
「任性的小孩!」
海清点点头:「说起来一律的爱情就是百转千折,正正反反,他说讨厌的才是他喜欢的人。」
「同感、同感。」大正拼命点头。
这个不用他们说他自己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她讨厌你,把你当小鬼,重点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一律,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男朋友又不是有老公!」
大正攫住一律的脸,扳向另两人:「你们看这坚毅的眼神,好吓人喔!」
「猪头啊你!」一律拨开大正的手。
小美瞪大眼,拉下海清的手:「难不成你最近这样用功是为了那女人?」
「谁说我为了勿药。」
「狡辩就是有。」
「还叫人家『勿药』呢!好亲热啊!」
海清和大正有默契地互望一眼。
一律猛然站起来。
「又去哪里?你的饮料还没上。」
「去接勿药上课。」
「人家不想见你。」
「我高兴。」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咖啡店。
目送一律背影,海清有感而发:「他最近老是这样说走就走。」
第四章
「妳今天还要去家教吗?」贯谦逗趣地问。
他对勿药的反应觉得有趣,她家教学生的一个吻,令她--这个号称「无感美人」的李勿药--气呼呼了这么多天。或许勿药自己没发现,她在意这个家教学生多到令人可疑的地步。
「我不去。」
「可以吗?」
「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很乐?」
「有吗?」贯谦应着。
忽然勿药脸色一凛,贯谦依着勿药带点薄怒的眼光望去,看到了由他身后,正往他们这边走来的横一律。
贯谦故意挡在勿药面前。
一律没有发挥小霸王的脾气依着心意一把将贯谦挥开,他只是隔着贯谦,对着看不见的勿药说:「我下课比较早,顺道过来接妳。」
贯谦研究着一律的表情,这个少年脸上带着愧疚及期待,声音中有着笨拙、尴尬的温柔,他不像勿药所说的讨厌她,反而今天贯谦忽然觉得,这人会变成勿药口中的小恶鬼,是因为害怕被勿药冷落了,想尽办法要得到勿药的注意力。
贯谦以前虽然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纯属猜测,今天却从一律担心的样子里得到证实,不知勿药的想法怎会误差如此大?竟以为横一律这满肚子对她充满爱情幻想的小霸王,不过是想整死她?
发现勿药没回答,一律紧张地问:「勿药?」
勿药只是盯着贯谦的背。「我……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去上课。」几时自己也变成鸵鸟了?
失望!「是吗?」
贯谦睨了一眼勿药,她的反应真是可疑,之前总嫌她的家教学生是个讨厌鬼,却又不辞了工作,现在见了横一律,不是想打他一顿,而是害怕。
害怕什么?
怕再跟小魔王相处下去真的会爱上他?
像是故意刺激出新变量,贯谦看着一律道:「一个吻是绿帽的开始,我应该要找你算帐才对,可惜我没有一个黑道老爸,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勿药面前了。」转身面对勿药:「我送妳回去。」
「可是你要打工……」
他拉着勿药徐徐走开,说话声音自然进了一律耳里:「一天没打工也不会死,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我不能留妳跟那种禽兽在一起。」
勿药一惊,贯谦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他是不想活了吗?叫一律「禽兽」!那个小霸王不可能听不到,依他的个性,下一秒一定就会将他们两人撕成碎片。
勿药颤巍巍回头望了一律一眼,立刻,又匆匆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