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魔魅十足的微笑,连蔺珪笙和骆以行都闪神了一刹那,更别说理智还在挣扎,但情感已迷醉的蔺之颿。
骆以行回过神来,朗笑一声用力拍了下好友的肩头。「那当然没问题,之颿是彤霞山庄未来的主人,带你去藏宝楼看看那举世皆知的至宝墨龙血珠,只是小事一桩,用不着蔺伯父的同意,对不对?」话落又用力在好友的肩头拍一下。
好友拍第一下时,蔺之颿从失神中猛然回神;拍第二下时不由转首看他,却见好友对他使个眼色,似在暗示他,何不顺意而行,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思忖过后,蔺之颿暗自深吸口气,回头绽开笑容:「也对,爹娘已经在找人择日了,要让你祭拜蔺家的先祖,告知他们你就要成为蔺家一份子,先带你去看看你想看的,也没什么关系的。」他只希望这番话能让爱人明白他和父母对他的真诚心意。
「真的吗?太好了。」寒雨若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臂,接着对骆以行绽开迷人的笑靥,凝着他道:「也谢谢骆大哥。」
他那热切漾着莹润水光的睛眸,带着淡淡甜意的魅惑笑容,几乎让骆以行无法自抑地受迷惑,当他察觉到自己的神迷之时,立刻别开对视的眼神,双颊感到一阵热。「呃……这……小事一桩而已。」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蔺珪笙,不由暗忖寒雨若若真是被付予潜入当内奸的重任,定然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才能,绝不是只有在场的所有人于今天第一次见识到的魔魅之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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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霞山庄的藏宝楼位于整个山庄的正中位置,是栋独立的二层楼屋宇,四周遍植着树木,那片树林乍看之下像是杂乱无章,若从上方俯看则知实暗含奇门之术,是第三代先人的一位精通奇门机关之术的好友,代为设计监建的;地下部份亦建有密室,储放足够的粮食和饮水,做为重大危难发生时的避难之所。但密室之事除蔺氏子孙外,外人无从得知。
蔺之颿轻拥着爱人站在树阵的入口处,心里迟疑着。
寒雨若偎靠在他身畔,眼前的树看起来像是随便栽种的,但又似有种奇怪的秩序。
站在后边的蔺珪笙和骆以行,则转首互看交换个眼神。
蔺之颿深吸口气,轻声缓语道:「这些树木分布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九宫八卦之阵,只要稍走错一步便会陷入阵法的幻景丛林中,除非有人发现救出来,否则最后都迷困饿死在奇阵里。从藏宝楼完成至今,已有不少盗贼死在这奇阵中。另外藏宝楼也设有杀人机关,只要稍不小心碰触了不该碰触的东西,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被绞刀阵绞成肉泥,被强弩射穿脑袋,身体,还会被布满倒钩的鱼网网在半空中,直至血液流干而亡。」
寒雨若只觉得背脊一阵凉,头皮发麻,不由自主抓紧他的手臂。
蔺之颿见他似受到惊吓般,不由心软地柔声说:「别担心,你只要不离开我的身边,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寒雨若抬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们走吧。」蔺之颿拥着他迈步朝奇门树阵走了进去,虽然进出此阵已不下几十次,但这次的心情特别紧张,只怕一个失神让爱人陷入危险当中。
后面的蔺珪笙斜眼看了骆以行一眼,轻问:「你应该不用我搂着你吧?」
骆以行闻言轻啐了声:「大哥少吃我豆腐了,我只要紧紧跟在你身后就行了。」
蔺珪笙扬起一个笑容,也跟着迈步走进树阵中,骆以行则小心谨慎跟随在后。
寒雨若静默地跟着蔺之颿缓步而行,双手本能地抓紧他的手臂。
蔺之颿边走边留心他的举动,见他只是胆怯而小心地行进着,不由略略松懈了防备之心。别说他是个普通人,就算是略通奇门之术者也未必看出此阵的门道,虽说是九宫八卦阵,但这八卦是反八卦,所以复杂得许多,他初走此阵时也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熟悉此阵的走法。
寒雨若却是愈走愈感轻松,似乎没有想像中那般难。
约莫一刻多钟,一行人已通过树阵来到藏宝楼的大门前。寒雨若左右张望了眼,奇声问道:「这里都没有人看守吗?」
蔺之颿答道:「不需要。能过得了第一关的奇门树阵,未必能通过设于此楼的机关,派人来防守反而可能弄出人命来,」
寒雨若明了地点点头。
蔺之颿睇他眼,上前抬手转动大门上的两个虎头铜锁,先转动左边的,再转右边,寒雨若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大门内传来「喀啦」的声响,大门便自动开启了。
蔺之颿回头向三人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小心地跟着我,只要踩错一步就会启动杀人机关。」话落定睛在爱人身上,柔声问:「你可以吗?」
都已经来到虎穴之口,岂能再退缩了?寒雨若深吸口气,鼓起勇气点点头。
蔺之颿见他点头,便领头朝内走去,后面之人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脚步跟随着。从门口到二楼的房门口,这不算长的距离,却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二楼的大门上有着和一楼入口相同的设计,伹不同处是先转右再转左。
房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并没有所谓的珠光宝气,只见墙上挂了幅大大的奇怪图画,几个大木箱随意堆放,置着几个立柜和几张桌子,角落摆着数棵漆了红漆的枯树枝。
「进到这里就没问题了,这里没设任何的夺命机关。」蔺之颿率先走了进去。
「还真有点失望呢,跟想像中大不相同,我以为有满坑满谷的金银珠宝。」骆以行也是第一次进入彤霞山庄的藏宝楼。
蔺氏兄弟没有答腔,因为大部份可立即使用的细软全放在地下的宝库中,两人只是留心着寒雨若的反应。
寒雨若却走向那幅挂画,看了好一会回头笑问:「这是什么画?一横一点又是画圈又像画树似的,好奇怪喔。」
蔺之颿走至他身边,看着挂画。「这是藏宝楼的机关以及布建在外头的树阵全图,是当初那位前辈所留下的真迹,我们便把它留下来当纪念。」
寒雨若闻言似不感兴趣地轻喔了声,转身走向角落处,看着那数棵漆成艳红色的枯树枝,笑问:「这个也奇怪,为什么要把树枝漆成红色摆在这里呢?」
蔺氏兄弟互看一眼,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识,竟把珍贵的红珊瑚当漆色的枯树枝。
骆以行却笑着朝他走过去。「雨若老弟呀,你真是眼拙寡闻哪!这可是举世罕见的红珊瑚,我家那棵才尺许高,就被我老爹宝贝得要命,他要是看见了这几大棵,恐怕眼睛都要睁得像铜铃般大,下巴掉到地面去了。」
寒雨若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一只大木箱,掀开箱盖,里头是满满的珍珠,有大有小,最大的竟有鸽蛋般大,不觉惊奇问道:「这一颗颗白色的珠子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那是珍珠呀。」骆以行看向好友。「是很值钱的,一般人家能有几颗就很了不起了,之颿家里竟有一大箱呢。」
寒雨若挑了两颗最大最漂亮的拿在手里,望着蔺之颿问道:「之颿,这个好漂亮,可以给我两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