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贝,爹地哪有不向着妳,只是阿律跟着我出生入死了好多年,我不能不为他多设想一下。」至少让他过几天安定的日子。
「可是你不是想要他当你的女婿吗?半子总亲过外人,真要有事他才不会坐视不理。」这是他们讲好的条件,他不能反悔。
杨武山似乎惊觉自己老了而叹了一口气。「凡事不该强求,他若是妳的就是妳的,不用我们设下什么圈套他都会走过来。」
反之只有认命,半子也好,干儿子也罢,他都没权利要求阿律做什么,个人头上一片天呀!他看开了。
「错了,如果没有她,东方律一定是我的。」杨采心的眼中露出残酷的杀意。
「嘿!宝贝,不许妳胡来,给我安份些。」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有些不安。
「人家哪有做什么事,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她的眼神又恢复娇媚的模样,眼睫毛掀呀掀的十分煽情情。
「再不甘心也得吞下去,现在诚心一点过去道歉,不要让人家说我杨武山不会教女儿。」就算做做样子她也得去。
「什么,要我道歉?!」可恶的死老头,居然端起父亲的架子命令她!
也不想想他曾对她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下流事,这会儿竟敢厚颜无耻地说他会教女儿,他在强上她的那一刻怎没想到自己是他女儿,还口口声声说她甜得像蜜。
「妳不道歉就休想接下我的位子,我随时都可以把给妳的全部收回。」杨武山态度强硬地要她接受。
咬着牙的杨采心愤慨地瞪着他,仿佛眼前已经步入老年的男人不是她父亲,而是她深恶痛绝的仇人,巴不得一刀刺向他的心窝。
但她很快地便把那份恨意压下来,仅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像是不满他的偏袒,将自己女儿当成讲和的礼物往前推。
她是工于心计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又该屈服,成功的人不会在乎一时的软弱,重点是如何把握时机。
眼角闪过一抹阴芒,她柔顺地扮演听话的乖女儿,一如往常地将手往他臂上一搭,赢弱温驯地未加反抗,命人端来她早就准备好的饮料前去赔罪。
输或赢就在这一刻揭晓,而她会是唯一的胜利者。
「好,我道歉,但你得将名下的酒店,赌场和金控融资中心都给我喔!我可是很贪心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的确很贪心,杨采心的野心昭然若揭,明明白白地层露在她的眼神里,那抹浓浓的妒恨是隐藏不了的。
看在善于观察的东方律和寒浴月,她的伪装变得极为可笑,即使她的言行举止是那么的温柔婉约,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她藏得还不够隐密,女人天生的小心眼会在她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时候展露。
「道歉?!」这句话听起来很不真实,就像看见火星人在月球跳舞。
「先前的事是我太过急躁,未经深思熟虑就做出莽撞的行为,请两人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时的胡涂。」杨采心深深地一鞠躬。
寒浴月和东方律对望一眼,交换彼此意会的眼波。
「妳把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道歉?」而且还用十把枪对着她。
「你也知道刚才的情形有点混乱,我的脑子不大清楚,糊里胡涂地把朋友当敌人看待,罚我先饮三杯酒赔礼。」
一说完,她态度磊落地干下三杯烈酒,面不改色地露出谦恭微笑,好像酒不是酒只是清水而已,一点也不呛喉。
当她摆出十成的诚意时,又有长辈在一旁殷切地瞧着,身为男人的东方律就无法度量小地和她一般见识。
「这件事过去就算了,既然妳也有心悔过,我会当作没发生任何事,就此一笔带过。」只是他一点也不相信她会认为自己错了。
「律哥的宽宏大量令人敬佩,我特别为你备了八二年份的波本酒,希望你能尽释前嫌地一笑泯恩仇。」她的嘴角勾起狡狯的波度。
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弟从她身后走上前,手指灵活地打开冰筒里的陈年好酒,再将拭净的杯子往他面前一放,注入五分满酒液。
意思是接受她的道歉就干了这杯酒,否则就是仍挂怀在心,不肯原谅她轻率的举止。
「我戒酒了。」自从某个女人倒光他酒柜里的酒,改在空酒瓶内放入浓醋后。
那时他以为酒酿坏了,又重开一瓶后才发现所有的酒都是酸的。
「呵……你以前酒量很好的,十几种混酒喝下肚还能神色自若地和人谈判,我就不行了,少了你的气魄和海量。」她眼神迷惘地想起从前,眼中带着星辰光芒。
「当年勇不值得一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用不着再提起。」他不希望黑暗的一面一再被提醒。
杨采心像贴心的小女人轻睨了他一眼。「好,不提就不提,干了这杯酒就算给我个台阶下,以后我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
她特别强调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刻意把她认为不具份量的女人忽略掉,稍后再对付。
「为什么我对妳的保证不具信心。」他怀疑地看着杯中的酒,迟迟不肯饮下。
「那是你向来疑心病重,从不相信身边的人,要不要我先喝一口为你释疑?」哼!多疑能让你好过吗?
杨采心一说完,东方律当真把酒杯交给她,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伤了她的自尊心。人必自重而后他重,在这种场面上他不会心软。
只见她表情难看地沉下脸,眼微瞇地露出一丝利光,随即豪气地一饮而尽,杯口向下表示一滴不剩。他该放下戒心了吧!
「瞧!我是很有诚心地道歉,绝非虚情假意地使出什么手段。」酒不伤人,它只会让人意乱情迷。
她的笑令他不安。「我相信妳的诚意,但我已久不沾酒,不想破戒。」
他还是得防她,她向来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杨采心不肯放过他,脸一转看向强逼着她低头的父亲。
「爹地,你看他啦!人家已经低声下气地赔不是了,他还是不愿给个面子仍记挂在心,我心里好难过。」这杯酒他一定得喝。
只想给个公道的杨武山一见女儿的愁容心就软了,息事宁人地说:「阿律,看在我这老脸皮上就干了它吧!一杯酒要不了你的命的。」
「杨先生……」
「还叫杨先生,我都说要认你当儿子了,这杯酒要是有问题我就把命赔给你,这总成了吧!」对他冷漠的态度杨武山也有些恼了。
江湖人讲究的是豪气,一口气干了还犹豫什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苦笑的东方律幽幽地回道,「干爹都肯把命拿出来当赌注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没有后退的机会,他取出纯白的手帕在杯沿拭了拭,也将酒瓶上的指纹抹净不留痕迹,不假他人之手自行倒了杯酒,爱干净的毛病还是没变。
一旁忧心的寒浴月伸手欲阻止,但在他眼神的示意下缩回手,心中忐忑地看他喝下那杯酒,端视他是否有身体不适的现象。
见状,杨采心转而对她道:「对了,只顾着律哥的感受却忘了跟妳说声抱歉,我真是迷糊了。」她才是主角呢!没上场怎么成。
好刺耳的笑声,她一定是白鸟丽子的忠实信徒。「真迷糊假迷糊妳心里有数,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礼多必诈。
「呵……妳说笑了,我怎么敢对妳不礼貌呢!律哥肯定头一个不饶我。」可是过了今晚以后,她的存在就变得无举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