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不出声音,他霸道的唇狠狠地吻住她,厮缠著她……
她的心狂炽地跳著,全身烘热,心湖在悸动与抗拒中矛盾地摆荡著。
她不自禁地发出细柔的呻吟声。
他放开了她的唇,但占据在她双腿间的手指仍不留情的揉蹭著。
在冷白的月色下,他蓝蓝的眸光益发显得寒冷。“寂寞难耐了吗?”
她惊诧地望著他,喉头干涩的吐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任何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罢了!”他收回她双腿间的大手,冷不防地推开她。
楚柔狼狈地跌到地上。
“你不相信我?”她震惊也受伤了,他所有的举动原来只是怀疑的试探!
“没错。”他口吻森冷无情。
“我……”楚柔想解释,但梁克文不给她机会。
“这阵子你常无故外出,三更半夜才回来,你以为我不清楚吗?”他抛给她一个轻蔑的眼光。
“我只是去和颜沁聚聚。”楚柔拉紧破碎的衣服,衣衫不整地爬了起来。
“在你以为我熟睡了之后吗?”梁克文驱动轮椅走向楚柔,一把握住她的手,要她面对著他。
“见你睡了我才安心。”楚柔话还未说清楚,梁克文就抓住把柄反击。
“安心地去和野男人相会是吧!”他怒不可遏,紧紧地握疼她的手腕,像要掐碎她似的。
“你……你说什么?!”楚柔完全怔愣住了。
“我说什么你该比任何人清楚!”梁克文甩开她的手。
低气压在室内盈绕,两人之间的洪沟愈加扩张。
“原来——你是那么不信任我!”如果这场婚姻只剩下长久的孤立、煎熬和不信任,那么——“我们……离婚吧!”楚柔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冲动地从自己口中说出。
“休想!为了你,我的腿瘫了,为了你,我所有的人生毁于一旦,我的骄傲、自尊、人格全化为灰烬!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梁克文大吼,吼得她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摇摇欲坠。
“是的,于是你准备一辈子这么折磨我、责罚我是吗?”泪雾急速在楚柔眼中凝聚,凝聚成水晶般的泪珠儿。
“没错!”梁克文残酷地下断语。
“是不是……你早已不再爱我,对我……只有恨?”泪珠儿像串串珍珠,伤心地滚落楚柔的两颊。
梁克文岑寂丁许久,给了她一个冷哼,没有回答。
“告诉我是不是?”她心力交瘁地追问,蒙眬的眼洒下蒙蒙细雨。
“是又怎样!”他戏谑的笑意残忍的在唇上牵动。
楚柔摇摇头,心痛难抑地摇头。
多少日子以来的逆来顺受,多少日子以来的无怨无悔,她都是真诚地出自于对他的爱,上天足以明鉴,但他却是一味的在报复她!
她晕眩地退了一步,脸色泛白,泪不断地流著。
“对不起!”她没有别的话说,责任仍旧往自己身上揽,他没有错,错全是她造成的!她只有认错……但她还要一心地痴恋著他吗?
今天本该是一个特殊且重要的日子,但他没有提起,而她选择逃避……
她双手拉著衣襟,粉颈低垂著,脚步轻飘飘地走离客厅,走向宽敞铺著米白地毯的楼梯,开了小灯,一步一步无意识地走了上去。
她心好累,躯体也好累,楼梯间的吊灯似乎在摇晃,眼前的一切变得飘忽不定,她扶著栏杆,勉强自己往上走,但所有的景物都变得灰蒙蒙的,她的脚像腾在空中,脑子陷落在一片空白中,一股晦暗的力量将她捕捉住。
在这意志崩溃的一刻,她再也无法撑下去了,只有任由暗潮将她吞没……
她昏厥过去,从楼梯滚落而下,如同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无声无息地坠落!
这一幕令梁克文整个人震住了,他整颗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冷漠的眼急遽转为热切,紧急中他仓皇地站了起来,朝她奔了过去!
“柔!”他跪下去抱住一脸惨白、动也不动的她,昏黄的小灯下,她含在长长睫毛上的泪滑了下来,一阵沉痛的热浪袭向他的眼,他的眼湿润了。
客厅的水晶大吊灯霎时启亮,女管家听到不寻常的惊动声,也赶到大客厅来。
“先生你!”女管家惊奇地看到梁克文的轮椅远在客厅的那一角,但人却在楼梯口。
梁克文一回视,才发现自己瘫了一年多的腿居然复原了,而这个日子正巧是他和楚柔结婚满一周年。
“打电话给九一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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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沁送回楚柔,回到家洗著刚刚两人喝薰衣草茶的杯子,突然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眼皮惊跳,杯子掉在水槽里。
“楚柔?!”不知哪来的感觉,她直觉地叫出好友的名字。
突然她冲出厨房,匆忙跑上三楼阳台外看过去,救护车停在——楚柔家!
“不好了!”她一阵惊惶,情急之下穿著拖鞋便往楼下跑。
“宝贝,你怎么了?”在客厅看电视的诺斯,看著颜沁楼上楼下地奔跑著。
“出事了!”她狂奔出门。
“什么?”诺斯不明所以,见爱妻如此慌忙,他也立起身追了出去。
颜沁以跑百米的速度到楚柔家门口,亲眼见到楚柔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紧急地抬了出来,黑夜的街灯下,她看见楚柔面无血色,同时也看见了跟在一旁的梁克文。
她心下一惊——他不是瘫了,怎么这下箭步如飞?!
她二话不说上前去揪著梁克文的衣襟就要揍他。“一定是你,你把楚柔怎么了?”
梁克文全然不识眼前突然蹦出来的凶悍女子,而紧随而至的诺斯及时将颜沁拉住。“宝贝,你做什么!”
“我要揍他!”颜沁正气凛然地大叫。
梁克文突然瞪大了眼。“诺斯!”
“Hans!”诺斯也惊讶得叫出梁克文的英文名字。
“你认识他?”颜沁诧异。
“宝贝,他就是教我中文的高中同学。”诺斯说著松了戒心,没想到颜沁因此有机可乘。
“什么?!那更该打——”她结结实实地揍了梁克文几拳。
梁克文直挺挺地立著,吃惊地盯著颜沁,诺斯则不知如何是好地盯著梁克文。
“万一楚柔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给我小心点!”颜沁愤愤不平地流出泪来。
梁克文领悟过来。“你大概就是颜沁吧!”
“什么大概,本来就是!楚柔在你不认识她时,就默默喜爱著你了,没想到她终于嫁给了你,却是那么不幸福!”脸上热泪在奔流,心情更是激愤不已,颜沁不吐不快地打抱不平。
梁克文的心震撼著,眼中盛满自责及痛苦。
“先生你必须一同上车。”救护人员催促著梁克文。
梁克文急促地握了握诺斯的手,继而对颜沁说了句。“谢谢你,再见。”
颜沁和诺斯目送著救护车扬长而去,那闪耀在黑幕中的红色灯光,是那么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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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克文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守著楚柔,她严重贫血,目前情况好转,却仍未清醒。
他就这么自责地、安静地守著她,许多的往事就像一幕幕的影像,在脑海中快速地播放著——
她的甜美、她的温柔就像一帧帧珍贵的投影,映在他的心扉。
他不能失去她,她早已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梁克文!”
梁克文回首看见颜沁及陪同而来的诺斯。颜沁走进病房来,交给他一本泛黄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