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别墅的女管家罗莉就出来迎接。
“大人,您差服饰店送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但您没交代要放哪儿?”罗莉指着把华丽的厅堂堆得满满的服饰盒子。
“送到我房里。”
“是。”
汉斯下完令,牵着诗君的手直接上了楼,宽广的弧形楼梯上铺着深蓝色的地毯,扶手是雪白镶金边精致的法式浮雕。
诗君东张西望四处打量,不经意地回眸却发现那名一脸精明上了年纪的女管家正盯着她看,那对小小的灰眸像盯着贼似的紧锁着她。
“看什么?”汉斯也跟着回过头探视。
然而楼梯下的罗莉,却在这时离开了。
“没,没什么。”诗君心底毛毛的,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个女管家好诡谲。
进了汉斯豪华的房里,仆人们也陆陆续续的把精品服饰送进来。
汉斯趁仆人忙碌时打开阳台的门,邀诗君到空中庭园里一坐。空中庭园里有花坛、有水塘,还有休闲桌椅。
花开得鲜丽,水塘里鱼儿悠游,放眼看去是海天一线的蔚蓝大海。
“这里好美,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诗君问。
“布莱顿充满阳光,天气比伦敦好。”汉斯眼中似有隐讳。
“不,不是这样。”诗君摇头。
“那应是哪样?”他笑她的多心和敏感。
“伦敦有法姬,有女王,在你没有向女王说明前,我是不能出现的。”诗君垂下粉颈。
“不,你错了。”汉斯握住她的双肩。
诗君眨眨动人的眼睫瞥着他。
“今天我们都累了,这里可以远离伦敦的是非,我们在这里好好的养精蓄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女王,你不必担心什么,女王没有那么难以沟通,只是如果女王问起你,我该怎么说明你是哪里来的?”
诗君开始担心自己会给汉斯带来困扰。
“除了你,一定没有人肯相信我真是仙界来的。”诗君忧心忡忡地瞅着汉斯。
“交给我吧,你不要担心什么,真的。”
虽然汉斯这么说,但诗君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也许……我不该来人间,那就不会带给你这个困扰。”
“不,不,你该来,没有你,我的生命就会一直像雾里的伦敦。”汉斯将她拥入怀里。
“可是要怎么向女王解释我是哪儿来的呢?”
“别担心,宝贝,真的别担心……”汉斯拥紧了诗君,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怕她被当成偷渡客会被遣送出境,若是那样,该如何是好?
他想过将她藏起来!
也许这是个办法,但却不是最好的。
他和她要共度过此生啊,若是一辈子躲躲藏藏,那对她无疑是个伤害也是困扰。
他不想也不能再失去她,更不忍看她忧郁,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他无论如何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名正言顺,自由自在地留在人间。
前生她为他而死;今生为了她,他将义无反顾付出所有。
她的存在对他的意义是何其重大啊!
她是他生生世世唯一的爱,他不只要保护她,更要呵护她!
他俯下头吻她,她柔软的唇瓣像呢哝的花语,她无邪的心灵像清澈的海洋,而她痴心的爱情从亘古以来就一直牵引住他的心。
他唯有用最诚挚单纯的深情才能回报她。
空中庭园里的恋人儿并没有发现屋内一对盯梢的小眼睛。
眼尖的女管家罗莉,一眼就看穿主人身边的女人是个女仆——那女人一身克莱恩堡女仆的装束。
说也奇怪,主人今天不是该和法姬小姐结婚吗,怎么会带一个女仆来此?
她要不要告诉法姬小姐?
法姬小姐常送东西给她,提点过她“注意”公爵大人带了什么人来此。
今天她“注意”到了,但她该不该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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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看到晚报的法姬大吃一惊,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内幕,,本是哭丧的脸转变成了气极败坏!
报纸上不仅刊登了她在教堂空等花容惨澹的镜头,更刊载了汉斯被保释出来时的照片……
但他可不是单独一人,他身边竟然有个小鸟依人的女子!
她见过这女子,她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晚宴!
对了,她是那日晚宴上那个状况百出的女仆!
她为什么和汉斯在一起?!
他不跟她结婚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仆?
看来汉斯去打博物馆玻璃只是个幌子,他的目的根本是想要——逃婚!
他让她一个人在教堂里出尽了洋相,媒体都来了,他竟然老早就计划好要带着女仆私奔!
因他今天演出的逃婚记,她的写真集被公司临时决定暂缓推出,别说她老爸的债务,她自己的花费都陷入拮据……若汉斯真不娶她,那她岂不是走投无路了!
法姬愈想愈火大,愈想愈不甘心,她家境再落魄也还是个贵族,难道会比不上一个供人差遣的下等人?
“不不,理智点!”法姬猛摇头,提醒自己别晕头了,汉斯是爱和女仆们厮混,但他怎可能去娶一个女仆!
“不可能的。”法姬放声大笑了起来,她笑自己离谱的想法。
以汉斯的身份地位,他怎么可能娶一个女仆?
真是的,她大概是备受刺激才会那么以为!
正当法姬这么抚慰自己的时候,电话响起了。
“哈。”汉斯接起电话。
“法姬小姐,是我……”
“你是……”法姬一时分辨不出电话中是谁的声音。
“是我罗莉呀!你常送我东西的你忘了?”
喔!原来是汉斯在布莱顿的女管家,那个势利眼,又爱贪小便宜的老女人。“没忘没忘,什么事快说,我得早睡呢,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呢!”法姬不耐烦地道,明天一早她还得去找女王哭诉呢,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嫁给汉斯·克莱恩!
“我看了晚报了,真遗憾……”
“你是打电话来遗憾的吗?”法姬现在可没那个耐性和一个远在布莱顿打杂的下人闲聊。
“不是的,而是公爵大人他……”
“什么?!我要去捉奸!”法姬一肚子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她的脸愤恨得扭曲变形,咬牙切齿地摔了那具老是传来坏消息的烂电话!
她取过报纸,狠狠地把报上那女仆清清楚楚地看了一遍。
“谁坏了我的事,谁就准备吃苦头。”她恨恨地柔碎了那张报纸。
取过车子的钥匙,她要赶到布莱顿去撕烂那女仆可恶的脸!
“哼,走着瞧!谁你不好惹,偏偏惹上我的摇钱树。”法姬踏着愤怒的步伐,气得发抖,理智似乎已远离她了。
沐浴后诗君睡了一整个下午,汉斯就在她身边,两人倚偎着进入梦乡。
夜幕低垂,月光柔和地披洒在雪白欧式大床上。
诗君在一阵强烈的注视中悠然醒来,她对她的夫君露出花般的笑容,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抚他俊逸的面容。
“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睡得像一只小猪,被我吃了都不知道。”汉斯温柔地对她笑。
“真的吗?我睡觉的样子很丑吗?”她咬住下唇,大眼睛无辜地眨着。
“不,是太诱人了。”他温柔低沉的在她耳边说。
她羞怯得红了脸。“我……我要下床去了。”她从床上坐起身,丝拷贝和衣的肩带一不小心自她的香肩滑落。
“我准了吗?”他也坐起身来,炯然的双眼像两把暗夜中的火炬。
他看着月光下柔美的她,眼中的火把点燃了她的心,她的脸更燥热了。
他深情的吻烙下了,烙在她微启的唇上,他的胸膛靠了过来,身上的热气传来渴望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