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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人家……呜……秋儿你好凶哦!呜……你骂我。」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不许哭,做错了事还有胆子怪别人。」她严厉地一斥。

  赵缨被她一喝,眼泪就缩了回去,张大了无辜似的双眸抽著鼻。

  「不要装可怜,我不会心软的。」不下重药,她会不知错在哪里。



  这样也不成,好严格的秋儿。「秋儿,你要气我多久?」

  「在你有生之年。」她还好意思问。

  「嘎?!」不会吧!这麽狠。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被丢出去?」她偏爱後者。

  「不要,人家才刚起了个头,至少让我再玩几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杀个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里每个人都看她看得紧紧的,一下子试嫁衣,一下子缝新鞋,左边一转是绫罗绸缎,右边一兜是珍珠玛瑙,地上摆的尽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见了她都说声恭喜,皇亲贵族陆续送来华而不实的贺礼,就连皇上堂哥也亲自来送礼,可竟没人问她肯不肯嫁。

  烦得快闷死人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她会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气,到时,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弹弹手指,「我有没有听错,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儿,你不会真的狠心要将我丢出去吧!」她忌惮地谄媚一笑。

  「你以为呢!三小姐。」她手一扬,唤了几名侍卫。

  附近聚赌的人潮一听到「三小姐」,见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怀疑地瞧著公子哥儿打扮的小儿,不愿和她有任何接触。

  赌后耶!谁有好身家可以输。

  宁可避远一点也不赌那一分可能性,秋儿姑娘口中的三小姐除了八王爷府赵缨外,恐无旁人了。

  「你看啦!坏秋儿,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闪,你要赔偿我的损失。」她赖皮地不肯离开。

  「好,我赔你。」辛秋橙先是好脾气的一说,然後……「把她扔出去,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入赌场一步。」

  「是。」侍卫们上前欲架她出去。

  赵缨紧张的端起小姐架子,「谁敢碰我,本小姐可是你们的主子。」

  侍卫一顿,有些迟疑,秋儿姑娘的话不能不听,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们两相为难。

  「秋儿娘子,让为夫为你效劳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奋勇地当起刽子手。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赌鬼。

  「麻烦你了,请。」

  「不用客气,我相信她会学乖一点。」他脸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赵缨。

  「你……你走开,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说完,人已呈抛物线往赌场外飞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适时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个招呼,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呢!」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故作怨夫状。「你又在挑剔了,看来不上趟八王爷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轿迎她入门,绝不委屈她。

  「少在那自言自语了,我没空应酬你。」她不喜反忧地巡视一台台场子。

  朱门酒肉臭,豪门多怨妇,旧不如新。

  「是我纠缠你才是,别当我在开玩笑。」眼里坚定的白震天笑抚她桃色粉腮。

  视线一斜,他的眉头不由得一沉。

  那个和绿蝶有说有笑的男人是谁?

  第七章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远方传来轻扬的吟唱声,似低似高地起承转合,黄河的水波荡漾,涛涛不绝奔向东方去,载走沉淀的黄沙,却载不走少女情丝。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丽女子偎著船桅,静静地望著天边虹彩发呆,脑海中牵挂的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

  微风撩动她的衣带,袅袅似轻烟。

  情字何难解,梵音经诵菇素来,净不了心中那方尘土,沉重地压在两眉中央蹙而不张,幽幽病容损憔悴,弱不禁风。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麽又跑来吹风。」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涡微晕的回头一视。「姑姑,烦您操心了。」

  「沈家就剩下你这个继承人,我不好好照料,怎麽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唉,红颜多乖舛,命呀!

  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妇微皱著眉,神情显得烦忧,一是为侄女娇弱的身躯感到无可奈何,一是为自己未来的定位忐忑不安。

  虽然人身在华山听师父们开解禅宗,但是对堡里发生的事情犹然了若指掌。

  她安插了亲信打探细琐动静,不时地予以回报,得知日前有一名出色女子住进了白家堡,与「他」状似亲昵地形影不离。

  不是她爱耍心机,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无所凭藉,少了男人遮护就宛如失根浮萍随水飘,一切由不得己,她必须要多用点心思。

  人,总有点私心,期望过些好日子。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这不好不壤的身子拖累您了。」她也想有红润的颊。

  「姑表一家亲,少跟姑姑说客气话,蝶儿若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生个女儿不同心呀!

  太野太骄纵,和「他」一般性子;旁人说不得。

  「蝶儿生性活泼了些,总不能要她像我这般病恹恹地哪里也去不了。」叫人羡慕她的健康。

  怨生女不如外人亲的沈月琼灰心的说:「她呀!我是不敢指望了。」

  「瞧姑姑说得心酸,没那麽严重啦!蝶儿还小,多教教她就成了。」沈醉雪为之失笑的安抚。

  哪个孩子不顽皮呢!蝶儿不过好动、爱玩,还不至於做出逆天之事,真是多虑了。

  想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再好的药材也养不壮身子,稍一起风就容易受寒,能长到十八岁是上天垂怜,她懂得知福惜福。

  但唯独情字看不破,殷殷切切地渴望一份真心对待,了此残身。

  「大了,教不动,你没瞧她一见我就闪,好像我是她前世宿仇似的。」其实她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早年家贫为了巴上个好人家委身为二房,因此使计让夫君和大姊反目分房,佯装柔弱获尽一切专宠,并在不久後有孕在身。

  以为从此母凭子贵,足以挤下嫡长子让亲儿荣华一生,暗自高兴不已。

  谁知正室却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向来怜惜她的丈夫因而有愧在心,反向正妻多献殷勤,日奉汤药夜侍寝,照顾得无微不至,冷落了新妇。

  大概是哀莫大过於心死,就在她生蝶儿那一晚,出身世家的大姊过世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二房的喜事,整堡举哀治丧,无人过问她们母女俩。

  当时她认为是过渡时期,只要时日一久,哀伤自然淡忘,她心爱的夫君必会回到身边,重温往日的甜蜜,对她更加疼宠。

  岂料她百般算计下,夫君却未曾回头,日夜守在正妻墓前筑庐为居,不肯再与她做夫妻。

  她心慌地泪雨直下,一再恳求他勿离弃,结果得到的答案让人心碎不已。

  他说正妻才是他心中所系所爱之人,对她只有怜惜没有爱,所以他不愿一错再错地辜负心爱之人,宁可求一个来生相逢,结庐求恕。

  当下她成了弃妇。

  悔不当初的懊恼己挽不回既定的事实,面对孤寂的冷床痛心怨慰,还有「他」——白家少堡主白震天仇恨的眼神,她几乎快撑不下去。

  幸好大哥的托孤为她带来一线生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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