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等等,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程彦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一下子说他没品味,一下子又跟他道歉?
她在玩什么把戏?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差劲,至少做我小孩的爸爸还算够格。”王澄碧冲口而出。
“呃?你说什么?”程彦泛觉得不是他听错,就是她搞错。“什么小孩的爸爸?”
不过王澄碧没有解释,一直头低低。
“喂!”程彦泛推推她,没想到“碰!”一声,她整个人就这样趴倒在桌子上——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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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方向盘,望着山下的车流不息,远方的灯火与车阵绕着桥面,形成一道蜿蜒的夜虹。
美则美矣,不过一个人观赏似乎有点寂寞。转头,身旁的伴仍然沉湎梦乡,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的烦恼。
看着她呼呼大睡的样子,一脸安详的幸福,程彦泛忽然很想摇摇她,叫醒这一个醉酒的安琪儿。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在考虑怎么安置她才好。
本来想把她丢在咖啡店,但他不能这么做,毕竟是他带她去的,这样把人丢下太不负责任。
带回家?
不太好。虽然他一个人住,但是在自己的地方招待女客却不是个好习惯,毕竟又不是很熟的朋友,要是之后有什么纠纷就难收拾了,还是在公共场合来得安全些。
毕竟年纪也不小了,人心险恶,一些事不得不提防。在社会上已有些经历,程彦泛自然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但要带她去旅馆,又有点诡异。
毕竟她不是那种卖身的女人,而且趁人之危也不是他会做的事,即使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的确诱人。
人跟畜生不同的地方,就是人有理智,动物只靠本能。
不过人也是动物。
“唉……”程彦泛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无奈的叹口气。
难怪有人说男人是一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否认,毕竟精虫上脑的时候,的确得要很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平息欲念的火焰,不然理智根本早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唔……”身旁的她动了动。
看来是要醒了。
程彦泛决定等着她酒醒,再把她送回家,这才是最理想的办法,毕竟在山上吹一个晚上冷风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佳人仍然沉醉梦乡。
醒是没醒,只不过换了个姿势、翻了个身,但是重心不稳没坐好,整个人就往程彦泛的身上跌过来。
“喂,小心!”赶着要扶住她的跌势,却怎么也来不及,只见程彦泛的脸忽然胀红。“呜……”
老天!
怎么这么准?
她的大头不偏不倚的往他的“小头”撞来,那里又是男人除了生命之外最重要的部位……
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程彦泛现在有了新的体认。
“啊!”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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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远方哭泣?
那受伤的嚎叫声令人不忍心,似乎背负了很沉重的悲哀似的,让人鼻酸。王澄碧忍不住想安慰这个负伤的小动物。
只是它似乎不大领情。
她的手愈接近,它的哀呜就愈凄厉。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保证。
但它却在她的手伸出去时,狠狠咬了她一口。
“啊!”从梦境中吓醒,王澄碧这才发现她的手正被人抓住,而她的脸则以一种暧昧的方向往下俯视。
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被人粗鲁的推到了座位上,手腕上还留着被紧握的感觉。
从没被人这样粗鲁的对待,她忍不住要抗议,却看见一个男人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蜷曲成一团,发出那种如同她梦境里的凄惨低呜声。
“你……怎么了?”虽然害怕,但是她还是问。
没有回答,只有他恶狠狠的瞪视。
虽然没开车内灯,但就着微弱的月光,她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哀怨,还有巨大的痛苦。
汗水如浆,他似乎很不舒服?
等等?是他!
王澄碧的回忆这时才慢慢回溯,她皱起眉。
“我们不是在餐厅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你要来的。”程彦泛怒道。
他拖着她离开餐厅,问她要去哪,就只答他“看星星、看月亮”,然后就昏死过去,没奈何,他只好先顺她的意思上山看风景了。
没想到她醒过来就恩将仇报!
咬牙忍痛,程彦泛觉得他有必要去做个精密检查才行,搞不好被她这样一撞,小老弟以后不能用就惨烈了。
“这里是我要来的!”王澄碧愣愣的重复。
“废话,不然我干嘛跟一个没情调没身材没教养的女人来这里,又不是太闲了。”程彦泛一古脑的怨恨道。
“你那么凶干嘛!”听出他的口气很不高兴。她还没跟他计较灌醉她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小姐,你试试老二被人踢的滋味,你就不会怪我态度差了。”程彦泛不悦地说。
“老二被人踢?我是独生女,又没有弟妹,而且你老二被人踢关我什么事?”王澄碧压根儿没有把老二跟他的命根子联想在一起。
不知道要先一头撞死,还是要把她推出去撞死算了,程彦泛好想哭。
听到她天真的回答,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之前竟然会对这种小白痴产生绮念!
要不是有那种性冲动,也不会被她大头撞小头了。
难不成是他太久没女人了?
“我在问你话,你干嘛不说话?”王澄碧说。
程彦泛做了个深呼吸,平复那椎心的痛苦之后,才冷冷的回她。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闭嘴让我送你回家,另一个是继续说下去,然后让我一脚把你踹下车,请你自己走回去。”
一阵沉默。
“你选哪一个?”程彦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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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澄碧瞪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没风度。
竟然要赶她下车?
“我是你带上来的,你有义务送我回去。”她倔强地说。
本来很想做个有骨气的女人,自己走就自己走,又不是没有脚。但才刚要开车门,车外的黑暗让她忍不住心生怯意。
没法子,人在屋檐下。
王澄碧不想那么认命地被他摆布,就算是犯人也有言论权,更何况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呀!
“你——”没想到她酒醒之后,就变得那么不可爱,程彦泛忽然有点想念她安静的样子。
“你什么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要送我回去,还不快点开车?”王澄碧指挥道。
程彦泛看了她一眼,深深的。
“你干嘛那样看我?”王澄碧问。
“我只是很好奇,刚才的你跟现在的你,根本是两个人。我不懂,为什么同一个人会有那么大的转变?”程彦泛就事论事。
不过他的话让王澄碧误会了。
“你说刚才的我?”
想起之前的事,王澄碧不禁脸红。她该不会又因为醉酒,然后“又”强暴了他一次吧?
要命!
难怪他刚才会有那么“痛苦”的表情,难怪他会那么凶,难怪他现在会有那种反应。
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看来离整齐有很大的距离。
难道……
王澄碧不知道的是,喝醉的她,被程彦泛像扛米袋似的扛出餐厅,她的衣着自然不会像宪兵一样整齐。
愈想愈乱。
她的衣衫不整加上他的激动反应,自然而然的让她联想到那方面去,王澄碧的气势顿时消失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