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呀?王澄碧皱眉看他。
她不想喝还外带一翻两瞪眼的表情,倒没有影响他的胃口,这时程彦泛伸手招来侍者,点了一瓶葡萄酒。
自斟自饮,还有戏可看,也是享受。
“酒鬼。”王澄碧嘟哝道。
即使她说得再小声,耳尖的程彦泛还是听到了,他倒是很有风度的举杯相敬。
“慢慢吃,别噎着了。”
人家小器,不代表自己不能大方,程彦泛没打算跟她顶嘴,招惹她的怒火。人家说惹熊惹虎,就是别惹到恰查某。
女人,只能拿来疼。
“不劳费心。”王澄碧冷哼道。
面前的牛排虽然美味,但是也未免太大块了一点,足足有两公分厚不说,更夸张的是面积,快要比她的脸还要大了。
“看来你很喜欢牛肉呀?”程彦泛又问。
没有回答,王澄碧还在跟肉块奋战。
看她埋首猛吃的样子,吃了半天还消化不了十分之一,看来这顿晚餐就算是吃到人家打烊也吃不完吧。
看她吃东西,才想起自己也有点饿了。程彦泛想想,端过面前那盘龙虾局烤吃起来。
“嘿,你怎么吃我的东西?”虽然自己吃不完,但是也不想便宜这个猪头,王澄碧忍不住放下刀叉抗议。
“想吃再叫吧,这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程彦泛笑,觉得她像是嘴巴塞满食物的小老鼠,明明撑不下还要保卫自己的食物。
“喔。”王澄碧见他解释,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
跟他计较这个做什么?又不是饿过这顿就没有下顿的难民,更何况自己根本吃不完,与其浪费食物不如让人家吃个过瘾不是更好?
暗骂自己小器,王澄碧这时才有点醒觉。
好像在他面前,以前那么明理、讲理懂礼貌的王澄碧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园小孩。
为什么会这样?
王澄碧自己也想不透。
愣了会儿,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那专心的注视,让她忽然觉得一股热辣自脸颊烧自耳根。
“你看什么!”她又急又气,一双眼睛因为急躁而水灵灵。
“看你呀。”他笑。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接,王澄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觉得有点害羞,有点不好意思,有点飘飘然。
忍不住口干舌燥了起来。
她顺手就拿了杯水,一仰而尽。
却没想到她手里的这杯看起来虽然透明如水,却不是水,而是程彦泛点的葡萄酒。
她最讨厌的……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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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一次,可以说是少不经事,但是第二次又喝醉,要说是巧合也太扯了一点。
可惜王澄碧就是这样硬生生的扯了起来。
“味道不错。”这是王澄碧的感想。
比起上次的烈酒,这杯葡萄酒好喝多了,虽然有点酒味,但是甜甜的口感掩去了酒意,感觉像喝了一杯冰冰凉凉的蜂蜜似的。
“是吗?”有过上次的经验,程彦泛不敢劝酒,只希望她不会因为这一杯就醉倒。
“这是什么?”王澄碧问。
“呃,冰酒。”
程彦泛真想叫那个添酒的侍者滚开一点,不要那么自动,可惜他来不及阻止,王澄碧手里的杯子又斟满了。
“冰酒?”不喝酒的王澄碧愣了愣,她从没听过这种酒。“喝起来很像果汁耶,为什么叫‘冰酒’呢?难道是用冰做的酒吗?”
她的问题可爱得令人发噱,程彦泛忍不住微笑。
“不,这不是用冰酿成的酒。”
“不然为什么叫冰酒呢?”王澄碧又喝了一口,味道仍然浓郁芳香,甜而不腻,没有酒的苦涩。
“这是葡萄酒的一种,只不过它比较特别的一点,是采收结霜的果实来酿造的。”程彦泛说。
“为什么要采收结霜的果实?把葡萄冷冻不就好了?”王澄碧偏着头想,怎么也想不透。
“其实这也是一种废物利用。两百年前,在德国的葡萄园由于霜害,葡萄全结冰了,为了减少损失,就把它酿成酒,没想到结霜之后采收的果实,甜度比较高,也比较不会有葡萄的涩味,所以才叫它冰酒。”程彦泛说。
“可是这瓶酒不是德国货呀!”王澄碧看着酒瓶上的标签,上面的产地是加拿大。
“加拿大的温度比较适合酿造冰酒,品质也较稳定,价钱也不会太离谱,不过也不便宜就是。”程彦泛解释。
“喔,你懂得真多。”王澄碧又斟了一杯。
“呃,”想阻止她的牛饮,但是看她双颊酡红,双眼迷醉的样子,程彦泛也醉了。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唐明皇会迷恋上醉酒的杨贵妃了。
酒意卸下她的防备,也让她变得温柔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的样子,好不吓人。
现在的她,可爱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气氛也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
慢慢的,王澄碧的警戒因为酒意而松弛,取而代之是愉快的交谈,她对他的感觉也没有那么恶劣了。
在气氛好、灯光佳的环境下,伴随着美食鲜花跟音乐,就算跟一个猪头吃饭都会觉得开心了,更何况是跟一个谈得来的人。
对他的印象也慢慢跟着聊天的内容渐渐改观,在朦胧的灯光下,王澄碧忽然觉得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虽然不是那种一眼看去就很帅的男人,但是他却是愈看愈有味道的那种人。
似乎可以一辈子看下去也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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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放松心防之后,聊天的内容渐渐深入,由对身外物的喜好讨论到私人感想来。
“你知道吗?我之前觉得你很没有品味耶!”聊了一会儿,王澄碧觉得她忽然有了不吐不快的勇气。
“我?没有品味?”程彦泛挑起一边的眉毛。
他忽然记起之前在喜宴后她对他的评语,似乎就是嫌他的打扮穿着没有品味。
“对呀,你难道不觉得你穿的衣服跟制服没什么两样吗?”王澄碧扯扯他的白衬衫,仗着酒意直言不讳。
“我是人又不是孔雀,又不是光着身子,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呀!”程彦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男人又不是光靠外表。”
“话不能这么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如果你穿着不得体,对于你的专业形象也会大打折扣的。”王澄碧举杯道。
“我又不是模特儿,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跟牛郎一样吧?”程彦泛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忍不住回嘴。
王澄碧闻言大笑。
“你笑什么?”程彦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得她这么开心。
不过看她笑,是种享受。
“我笑你幼稚呀!你以为只有牛郎要打扮,那么那些政治人物、歌星明星都不穿衣服吗?”王澄碧笑着,又喝了一杯。
“话不能那么说。”跟着她的笑容,程彦泛也忍不住咧嘴。
“不用嘴说,不然要怎么说?要不是你还有改进空间,我也懒得说你了。”王澄碧还是笑。
“喔,多谢指教。”程彦泛懒懒地答。
“你的衣服质料都不错,不过配色就很恐怖,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死气沉沉吧?”王澄碧说了几个关于衣着上的建议。
虽然不服气,毕竟那些衣服他也是这样一路穿过来的,但听她说得中肯,程彦泛还是点点头。
“我会参考的。”他只能这么说。
“话说回来,我要跟你道歉。”王澄碧低下头道。
就是因为这样,她没看见他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