蕥儿环视眼前的陌生环境,慢慢回想起之前的记忆,吃惊的捂住小口,「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就在她脑袋一片混乱之际,房门打开了。
「妳总算醒了。」裕公子笑容满面的捧着干净的衣服进门来。
乍见到熟人,蕥儿既惊讶又不解。「你……怎么会是你?」
他把她的震惊当作是兴奋。「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要不是我,妳早就被恶人绑走了,我可是妳的救命恩人。」
「难道是你……你帮我脱的衣服?」蕥儿颤声的问,在心中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毁了她的梦、她的一切。
裕公子邀功的拍着胸口。「当然是我,妳的衣服都湿透了,万一受凉就不好。来,我帮妳带了套衣服,妳穿穿看合不合身。」
泪水滴滴答答的直掉下来,心都冷了。
「出去!」
他张口结舌,「嗄?」
蕥儿痛哭失声。「出去!」
「妳怎么哭了?」裕公子试图上前安慰。
蕥儿搂着被褥往床的内侧缩去,伤心欲绝的抽泣不已。「不要过来,出去!听到了没有?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妳不要哭嘛!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了。」还以为会得到感激的笑脸,想不到却哭给他看,害他不晓得自己做错什么了,「我马上出去。」
听到门关上,蕥儿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贝勒爷……呜呜……」她的身子让另一个男人见过,清白已经被毁了,再也没有脸见贝勒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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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淫秽的气息,不甘寂寞的侧福晋欲望尚未得到餍足,媚眼一挑,玉臂环住男人黝黑的颈项,娇喘吁吁,等待下一回合,可是身材壮硕的男人却在这时离开她,跨下床榻。
「你要上哪儿去?」
男人不答,裸身走到桌案前面,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我的口也渴了。」她玉体横陈的嗔道。
他回头一瞟,帮她斟了杯茶水,不动声色的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细白的粉末洒了下来,旋即无影无踪。
「喝了它!」男人亲自送到她唇边。
侧福晋就着他的手掌喝下,眼波流转,如豹似虎的扑上去。「夜还长得很,咱们不要虚度了……」男人的慰藉可以让她忘却烦恼,寂寞比死还难受,要是少了它,她会死的。
「妳想要属下怎么做?」
她吞咽一口唾沫,欲火中烧。「随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话还没说完,倏地神色丕变,两手抓住喉咙,媚眼大睁。「啊……啊……」
男人见毒性发作了,慢条斯理的着装,将衣衫一件件穿回去。
「你……啊……你……你在茶里下毒……」侧福晋瞪凸了眼,用手肘撑起上身,一手颤巍巍的指着他,喉咙像被烈火烧灼一般。「阿莽泰……你竟敢这样对我……」
一脚穿上靴子的阿莽泰对她的痛苦冷眼旁观。「这是大人的命令,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不可能……」她摇乱了发,面色发青,毒药让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就快要被四分五裂了,声音嘶哑破碎。「我不信!我是他、他的亲妹妹……他不会……他不会这么做,不会……」
阿莽泰冷冷一笑,「只要妨碍到大人的路,就算是亲人也一样。」这次完成任务,自己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不……」侧福晋从榻上摔下,挣扎的在地上爬行,努力伸长手臂想抓住他。「我不想死啊……我……我不要死……」她可以尝到鲜血的味道,顺着唇角涌出来,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让她魂飞魄散。
他冷嗤一声,爬窗出去,避开外头看守的婢女。
「救命……快来救我……我不想死……廷儿……快来救额娘……」侧福晋耗尽最后的力气爬到门口,「救我……来人……」
最后,她叫不出声音了,只能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吶喊。
守在外头的婢女听到微弱的敲门声似乎是从房里传出来的,犹豫了半天才敢靠近。她们奉命守在外头,不准让人接近半步,里头发生什么事她们一概不知。
「啊?!」
看到口吐鲜血,全身赤条条的昏死在地上的侧福晋,两人吓得魂都飞了。
「怎么办?怎么办?」其中一个问另一个的意见。
六神无主的婢女想了想,「妳在这儿看着,我去找贝勒爷……」
「好,妳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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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妳要振作一点!」穆廷忧心如焚的守在床畔,一夜都未阖眼,那副模样谁见了都会称赞他是个孝子。「大夫,怎么样?这毒可解吗?」
正在把脉的老大夫沉吟半晌,「小的也不确定,只能试试看。」
他脸色一正,「那你就快开药方,务必要把侧福晋救活!」
「是、是。」连忙振笔疾书,开了几味药,交给身旁的助手。「快去抓药煎了让侧福晋喝下。」
这时,总管行色匆匆的来到嬿婉阁。「见过贝勒爷。」
「什么事?」穆廷坐在榻旁,眉头深锁。
「王爷有请。」
穆廷淡淡的回眸,「阿玛找我?他不来看额娘吗?」
「王爷只命令奴才来请贝勒爷过去,其它的就没有交代了。」涂总管可以体会他的愤慨,不过,当初王爷迎娶索家的女儿只是政治考量,彼此毫无感情可言,侧福晋早就失宠了,口头上表示关心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他替自己的额娘抱屈。「一夜夫妻百日恩,阿玛未免太绝情了。」
「贝勒爷,王爷正在等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穆廷彷佛一刻也不想离开病卧在床榻的侧福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连旁人都受到感动。
「喳!」
涂总管前脚一走,他也跟着起身。「你们好好的守在这里,要是侧福晋有个闪失,我唯妳们是问。」
婢女们各个噤若寒蝉。
第九章
此时在瀚林府的蕥儿却面对着这一生最残酷的煎熬。
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跟贝勒爷厮守终生了!
「我不想见你!」她将房门闩住,不让外头的人进来。
裕公子一头雾水。「蕥儿,妳到底怎么了?妳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这样很伤身体的,妳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蕥儿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嘤嘤低泣。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什么都不想吃……」
门外的人搔了搔脑袋。「那我去找贝勒爷,请他马上过来--」
「不要!」她失声叫道。
他更胡涂了。「为什么不要?妳不想见他吗?贝勒爷一定很担心妳,以为妳出了什么意外,我得去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蕥儿哭哑了嗓子,「不要,我不要见他!」
「为什么?」
「就让他以为我死了……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她蒙住脸痛哭。「我再也没有脸见他了……」
裕公子依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那妳先吃点东西,我就下去找贝勒爷。」为了她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跟她谈起条件。「不然我现在就叫人到敬谨亲王府去。」
「不!」
他不容转圜。「那妳就吃饭!」
因为哭得太凶,还不住的抽噎,蕥儿不得不妥协。「你、你把饭菜搁在外面的地上,我要吃的时候再拿。」
「唉,好吧!」裕公子连同托盘都留下。「一定要吃喔!」再叮咛一次,他才离去。「这该怎么办?她这一失踪,贝勒爷此刻只怕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不知会他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