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睨向常怀忧,高亢的嗓音响起,「常怀忧,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让我的宝贝多多受伤了!你给我老实说,牠这伤口该不会是你故意咬的吧?」
「我又不是疯子,没事干么去咬一只狗,我还怕得狂大病好不好,那伤是牠……」
不让他说完,常怀柔再发出迭声指责,「就算是牠自己弄伤的,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丝的责任心呀,既然答应我要照顾牠一天,你就该担负起牠所有的安危,眼睛要二十四小时不离的盯着牠,牠才一岁多耶,正是贪玩好动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你亲爱的堂姊我?」
常怀忧才不平白无故的替人挨骂,他伸手指向邵伦。
「常怀柔,多多受伤的事跟我无关,妳要吼要骂麻烦妳找对人,他才是万恶不赦的罪魁祸首,是他的狗咬伤多多的,有帐找他算。」
常怀柔瞬间顿住话,因为这时她终于发现到客厅里还有一男一女和一条大狼狗。
她好奇的眸子从大狼狗梭巡到邵伦,最后停在甄欢乐的脸上,认出她是曾在公园里赏了常怀忧一拳的正义女子。
甄欢乐也微感错愕,英气的脸上浮起疑惑,这气焰高张、怒气冲冲的美女,不正是那日在公园见到的那个可怜兮兮被常怀忧奴役的女子吗?
但让她惊讶的还不只这点,原来这美女与常怀忧是堂姊弟。
常怀柔回眸瞥了常怀忧一眼,再望了望甄欢乐,脸上掠过玩味的笑容,方才的怒气全消,抱着多多坐了下来。
来这道歉,邵伦原本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一见到娇美如花的常怀柔,他的眼睛瞬间一亮,心甘情愿的开口。
「呃,这位小姐,很抱歉,妳的狗是被我的狗咬伤的,这些,」他取出了数张的千元大钞,恭敬的奉上,「是赔偿牠的医疗费和慰问金。」
今天真是没白来,这大美人比他以往见过的女人都要美,啧啧啧,太养眼了,要他对着这样的美女说上一万遍的道歉,他都愿意。
常怀柔的眸光转向邵伦,接过他递来的钱,随手搁在桌上,打量着那只神气得不可一世的狼犬。
「你这只狗养得真棒,又高又壮,你都喂牠吃什么?」
见她非但没生气金刚咬伤她爱犬的事,还主动提到他最引以为傲的金刚,邵伦兴高采烈的道:「除了狗饲料之外,我还另外请人调配牠的食物,平时也常常训练牠,运动更是不可少……」说到养狗经,他可有一肚子的心得,登时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常怀柔愈听愈有趣,也不时插着话,两人谈得很投机,最后索性移到附近公园去看他表演平时是怎么训练狼犬的。
「怀忧,午饭就拜托你了,我们会回来吃。」丢下这句话后,两人带着两只狗出门去了,客厅只余常怀忧和甄欢乐。
「拜托,你们的午饭干我什么事,我干么要帮你们准备?」落上的大门没把常怀忧的埋怨传到常怀柔的耳里。
甄欢乐一脸好奇的问:「喂,常怀忧,我有点不明白耶,她既然是你堂姊,那么那天在公园是怎么回事?」
事情似乎跟她当初的认知不太一样,今日的她跟那日的她,简直就判若两人嘛,如果不是外表长得一模一样,她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横她一眼,提到那天的事,常怀忧便没好脸色给她看。
「我们打了一个赌,结果她输给我,所以就必须当我一天的奴隶,听候我的使唤。」
「原来是这样哦。」她恍然大悟。
「就这样?妳没有其它的话要说吗?」他睐向她。
「什么话?」她一脸茫然不解其意。
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他瞇了瞇眼,提醒她。「妳管错了闲事,揍了我一拳,难道没什么歉疚想表达吗?」
扬高浓眉,甄欢乐下以为然的开口,「我揍你一拳,才不是因为管错闲事,而是教训你口出不逊,也不想想你当初说话有多过分,简直比厕所里的粪还臭,只扁你一拳,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说来他还该感谢她的手下留情喽,这野女人!
「好了,事情解释清楚了,妳请吧,不送。」免得再多和她说几句话他会气爆脑血管。
「既然误会冰释,你也没我当初想得那么差,我不介意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对了,你要叫外卖还是自己做?我看你把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净,应该也会做菜吧!那快去做呀,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等你弄好刚好也可以吃午饭了。」
常怀忧不敢相信的瞪着她,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居然赖定他吃午饭了。怀柔也就算了,毕竟她是他的亲人,可她是他谁呀,也敢指使他做菜!
没神经、没大脑总该有一个限度吧。
「喂,你还不快去,我早餐还没吃,肚子正咕噜咕噜叫着呢。」说着她不耐烦的拉起他,推向厨房。
「甄欢乐,妳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做饭给妳吃?」他杵在厨房门口,执意要厘清两人的关系。
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是你什么人?这还用问吗,受困在电梯里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忘记啦,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自然我也是你的朋友呀,既然是朋友,吃你一顿饭也不为过吧,快点去做啦,不要拖拖拉拉、啰啰唆唆的。」她双手一推,就将他推进厨房里,自己走回客厅,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着吃饭。
常怀忧无奈一叹,遇上煞星是有理说不通的,只好取出冰箱里的菜,做起午饭了。
而且很不可思议的,他的大脑竟然在想象着待会她吃着他做的饭菜时的表情。
还不到十二点,餐桌上就摆上了四菜一汤,奶油包心菜卷、芹菜拌开阳、鱼香茄子、烤笋瓜西红柿、银鱼羹。
「哇,你果然有一手耶,看起来好象很好吃的样子。」甄欢乐不客气拿起碗筷,自动自发的为自己添了一碗白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她一边啧啧的赞道:「好吃、好吃,真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当然,吃过我做的菜的人,还没一个人说不好吃的,」常怀忧眉峰一动,「那句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多想的说:「意思是像你这样小心眼又爱记仇的人,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真是看不出来。」
他真想掐死她算了,这野女人非得惹他生气不可吗?
不过见到她那种宛如在吃着什么人间美味的吃相,他竟然有点满足感。
发觉他的眸光锁在她脸上许久,她取过一只碗,递到他面前给他。
「你干么一直看着我?饭菜是你做的,你也快吃呀,咦?啊!」她伸手指住一旁酒柜上放置的一帧照片,宛如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脱口低呼一声,「咦,这张照片……」
她走过去拿起那帧照片端详着,那是一群小学生在校门口拍的毕业合照。
「妳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
「原来你毕业于这所小学呀,我小时候也读过这所学校噢,我还记得我转学前,我们邻居一位大我一年级的姊姊,被一个恶劣透了的坏男生欺负,他居然跑去掀她的裙子,我知道后狠狠的揍了那臭男生一顿,要他向那位姊姊道歉。」
黑了脸的常怀忧一时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再道:「转学后我一直在后悔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