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显得更没好气:“走开啦,别挡我的太阳。”
云家老大独断独行,不曾在乎她的感受,天天怕气她不死,闲来无事就从她身边冒出来偷她的吻。在不在乎她的感觉,岂还用他老大多作说明。
“你晒得太久,该进屋了。”他碰碰她发烫的脸颊。
“不要你管,我高兴晒多久就晒多久,晒伤晒死都是我的事。”毫不领情,粗鲁地拍开他的手,不理会他语气里的关心。
“呃,你想当蛇吗?”云龙隐下笑意,不在意她的举动。
多日相处,他早巳习惯她的倔强。反正他这个不情不愿的未婚妻脾气十足,从没附和过他任何事,永远都是对他说“不”。
顿了几秒,她才提出疑问:“什么意思?”
好端端提什么蛇,恶心死了!想到平日就不喜欢的动物,冰焰浑身发起痒了,全身上下都突然有些不太对劲。
云龙耸耸肩,煞有其事地回答:“不想当蛇,你怎么会想学它们,准备晒到脱掉一层人皮才罢休?”
“够了,别再说了?”害她觉得更恶心,可恶!
“OK,那你还晒吗?”是生气还是晒过头了呢?她的脸真的好红。
“走开,我要起来了。”冰焰以行动代替回答,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这回他没有死杵着不肯动。两人心知肚明,要是他不肯动,她不可能推得开他。
云龙站起身,无所谓地看着她。
大概真的被太阳晒得太久,起身太快,她一从躺椅站起来就感到头晕目眩,脚步不稳地晃倒。云龙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晒太久,头晕了?就要你别以为自己缺乏光能,整天像晒鱼干似的躺在太阳下。”他轻责的语气里隐约透露着罕见的怜惜。
“不——”扶着发疼的头,她有些眼冒金星。
谁在晒鱼干,她又不是鱼!
“不用我管,反正晒伤晒死是你的事,对吧?”从容截断她的话,云龙好整以暇地接收她愕愣的瞪视。
冰焰靠着他勉强站着,因头晕而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别想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没办法让你如此任性。”云龙语气果决。
让她倔强到底无妨,不过得看情况才行!
要是她有个差错,恐怕他对几个关键人物和盐城帮都会无法交代,迟早被他们烦死。想着,他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朝云海居走去。
弄不清他的想法,浑身虚软的冰焰也无力反驳。
身体感觉十分难受,她只能放弃挣扎,瘫软在他厚实且舒服的怀里,第一次纵容自己卸下武装,不再……那么倔强。
然而,云龙果决的话已在她心潮激起了一阵浅浅涟漪。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竟说她任性……多么宽容的说法是不?倚在他怀里,她突然回想起和他曾有过的对话。
这个主宰云门的男人,不是应该傲慢、不容人得罪、永远高高在上?然而就记忆所及,不管她怎么挑衅发怒,他却从未驳斥她无理取闹,也不曾以难听的字眼侮辱过她;不提他剥夺了她的终生幸福,他实在绅士得令人无法相信。
任性哪……多像轻斥小孩的调调。
昏沉中,不太确定地瞥着云龙俊秀非凡的轮廓,冰焰尘封的心门在她不知不觉中悄悄开启了几寸。
一股安心的暖流,乘机自门流灌进她的心湖……
进入云门,爱玛丽正巧看见这一幕,绿眸眼底的妒火不由更加炽盛。
那是属于她的港口,她死也不会让渡!
* * *
是不是有点……喜欢?
不知费多大的劲,冰焰才能如此扪心自问,怪他过分的体贴包容,像病毒一样侵蚀着她的心,害她渐渐无力招架。
她从不认为自己特别,自然也不否认她只是个普通女人,长期和那么出色的男人朝夕相处,要她完全不动心,当然是件极困难的事。
她不会傻到以为他会爱上她,却不懂他令人捉摸不定的心思。
云龙对她极好,好到像疼个妹妹。
这就是他选择的婚姻模式?没有浓情烈爱,简简单单,彼此以和谐平淡的方式相处……对一桩不是以爱为基础的婚姻来说,或许这样也好。
只是,她的心底似有一丝的怅然若失。
让医生确定她没事,不过是轻微中暑之后,云龙才安了心。
“你在看什么?”他笑笑,并没有错过她的打量。
“我想,你一定曾让很多女人心碎。”躺在床上,望着坐在床沿的云龙,她没来由地脱口说道,以少有的心乎气和跟他说话。
赌气赌得太久,她累了。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也改变不了已成为他未婚妻的事实。
“若是如此,那是我的错吗?”意识到她的转变,云龙不动声色的反问,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她似乎已经开始准备,真正接受命运的摆布。
该不会是中暑晕了她的头,等她的暑意退去,又会旧态复萌吧?可能性极高。
本想说是,犹豫了会儿她才转口道:“你免不了有责任,不过会爱上你的女人是她眼盲,傻。”看得透彻便能明白,云龙的温柔不是种承诺、不代表任何意义,却容易让女人误会他有心。
男人的温柔,有时是种变相的残酷。
“嘿,别说得那么武断,你的说法对我不公平。”打断她不公平的猜臆,云龙不得不申诉。他又不是以风流为己任,到处游戏人间的花心男子!
不阻止她,她愈说愈像一回事了。爱上他是眼盲,傻?那岂不是说他不值得人爱?他从来没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没身价。
“不是武断,是事实如此。”收回审视的目光,冰焰闭上疲倦的眼睛,无意和他争论到底。
“你认定如此就如此,别想了,好好休息。”云龙失笑,也认为这种事没什么好吵,决定让她休息。
像例行公事,他俯下身体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起身便要离开她的房间。
“你的吻真敷衍……”还没意识到话里的涵义,张开眼睛的冰焰,已将话脱口而出;几秒过去,她为自己的话羞红了脸,暗恼自己怎么会秀逗失态。
噢,别回头……当你没听到……求求你……
老天没听到她的祈祷,云龙转回头,以意外的神情打量她。
“你……”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是否显得欲盖弥彰,她慌乱否认。
快走、快走啊!别杵在那当她是怪物瞧了。
“我确信我听到了什么……”云龙笑得令她不安,踱回床边;“我决定成全你的心愿,洗刷罪名。”看来循序渐进是有效的策略,她不但习惯他的吻,还如他所预期地开始依恋而不满足。
本来,他还以为这不愠不火的方式得再施行好一阵子才有成效。
“我不——”
冰焰来不及解释,瞬间已被他快速掳住粉嫩的唇瓣,开始以令她燥热的狂索侵略,激烈得教她喘不过气来,他逗弄着她的舌尖、她的感官神经,以令她措手不及的热情进攻,缠绵的热劲似烈火蔓延。
他挑起了她的欲望,也挑起了自己的热情。嘴上攻势不断,他不安分的双手也隔着外衣在她敏感的胸前来回抚摸揉动。她惊喘换气,讶异他前后温柔与狂野两极的转变,仓促体会这如烈火蔓烧的狂狷,热昏了头,脑海本就混沌不清,激情让她变得更加无法思考,沉浸于前所未有的炽热中。
“嗯……亚……”
她想停下这一切,然而力不从心,身体本能的和她唱着大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