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婕沉默地扯开他一整排扣子,啪啪啪啪,一颗颗像蚱蜢蹦跳开来,朝床铺左右胡乱飞射,衣料之下的匀称肌肤接受到冷空气而泛起疙瘩,她整个人压坐在他小腹上,柔荑罩在他胸口,分不清她游移抚摸的动机是不是想研究从哪里开膛破腹才干净俐落,尤其她现在的表情可算是“凤”颜震怒……
“你饿了是不是?”之前新闻有报导,宠物饿极时反扑饲主,她的神态和那只吃人的宠物有点像……
黑婕只是瞟了他一眼,左手一扬,他的右边袖子沿著车线裂开,露出毫无赘肉的臂膀;右手一挥,卸除他的眼镜,往身后随意抛掷,再让他的左边袖子也离他而去,成为地毯上的一处狼藉。
等等、等等,这是用餐前的准备吗?!
衣服撕裂声还在持续,一条一条的破布在她手起手落间成形,就连已经无法遮蔽住他身体的破烂布料她都不留全尸。
她当初拔鹦鹉毛时,也是同样干净俐落吗?
她捧住他的脸,长发像帘幕般直泄而下,披垂在他左右,黑幕笼罩住他,那双闪耀水晶辉芒的眸带著怒意与倔气,在阴霾满布的俏颜上更是明显。
“长腿小姐也想这样做,对不对?!脱光你的衣服,像这样,还有这样,对不对?!”她的手滑向他的颈,骚动他的感官,再落向他胸前的凸起,最后纤手一收,改以双唇取代十指,循著方才她摸触过的地方,重新再来一次。
“长腿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号人物?”他有替她们彼此介绍过吗?
“都督说的!”她很故意很故意地朝他乳尖一咬,力道比轻啮重,又比狠咬轻,折磨完它,还不忘用舌头圈洗一遍,给予抚慰,右胸如此,左胸当然也不会被冷落。“它说,那个女人想这样对你!”还想在他身上烙印子!
烙印子,在都督的解释里就是将某物视为自己的专属,简单来说就是在某物上贴了张自己名字的标签,其余虎视眈眈的家伙请识相滚远点!
她的每根发丝都在他的脸颊及肩膀制造出惊人的骚动,那种窜进骨子里的呵痒,让人想笑,却更让人无法拨出理智去思索什么人性大道理。
他被她咬疼了,樱唇所到之处,他的身上就留下她的痕迹,那是被她彻底贪婪品尝过的记号,她要在他身上满满布下她的印子!
“你怎么会信一只猫说的话?”噢,她到底是舔人还是咬人呀?
“因为我看到长腿小姐也想这样做!”她伸舌舔过他的耳垂,这个部分曾经只差几公分就惨遭长腿小姐的舌头吮洗。可恶可恶,这里要咬大力一点!
“想怎么做?”强暴他吗?
“都督说,她想和你……”她想起了都督钜细靡遗地陈述“那件事”,甚至将它的亲身经历都搬出来当教材,再想到那种画面的主角换成了他和长腿小姐,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一股莫名的酸味在她鼻腔徘徊,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想要生气,却弄不懂自己凭什么生气,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她更生气!
“她想压在你身上想占你便宜想吻你想亲你想抱你想借种想配种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小孩想和你做爱!”她一口气说完,都督那时的字字句句,她都记得牢靠,加上它仔细解说,将那句子里好几项她完全听不懂的名词给具体化,让她弄清楚长腿小姐想做的事情之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让他被长腿小姐抢走!
“她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舌头都伸出来了还说没有!”黑婕气嘟嘟地重啃他好几口。
比起她现在的举动,长腿小姐真的很含蓄了好不好,长腿小姐只是伸出舌头垂涎他,而她却已经舔完了他的上半身,并且逐渐扩大势力范围。
“你口水流下来了……”想抽面纸替她擦,可惜目前人被压陷在床里,勾不著面纸盒,想牺牲衬衫袖子嘛,左右两边都已被她弃尸床下,最后只好用手背替她擦——反正全身都是她的口水了,再多一、两滴也没什么差别。
以往她只有在用眼睛将小动物们剥皮下肚时才会情不自禁地淌出唾液,那种贪吃模样他太熟悉了,不过今天知道自己也有幸让她垂爱,真是……光荣吧?
擦完口水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又沦落在她嘴里,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小婕,我刚抱完猫狗,手没洗……”这样舔洗很不卫生。
她才不理他,自顾自将他每块肉都尝进嘴里去呷出一片红红的唇印子,从指腹到掌心,再从掌心到肘窝,然后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钳制在枕头上方,她则居高临下以王者专用的角度俯瞰他,低下头,轻舔他的唇。
孟恩恺本来就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她的唇舌在他身上点起了火焰,她的娇躯在他身上游移摩擦,分跨在他腰腹两侧的双腿似乎并未察觉她将自己停留在多么危险的禁地上,他知道她突来的反常必定有原因,而且她开口闭口就是长腿小姐,咬牙切齿的,只要是长腿小姐想做的事,她就非得抢先一步,像将长腿小姐视为世仇——
她在和长腿小姐吃醋。
“她一定也想这样做……”她咬著他的唇,含糊咕哝著。
孟恩恺将她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方便他能更完整地看清楚她,或许……也想更方便她亲吻他,毕竟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不眷恋这些。
她脸上的嗔怒虽然让她看起来更冷艳,却也像个和情人吵架的小女生,发毒誓一辈子不和情人说话,又在情人几句软语中屈服,那样的嗔怒中有著埋怨自己不争气的意味。
“小婕,我和长腿小姐没什么,她只是我的顾客,除了她养的猫之外,我们没有其他可以交谈的话题。”他知道长腿小姐养的猫咪的嗜好、习惯、口味和出生年月日,但他永远记不起来长腿小姐的全名是什么,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吗?
“可是她喜欢你!”
“但是我不喜欢她呀。”这种不喜欢并未夹带人身攻击,当朋友,他欢迎之至,可是要跨过那道界线,他的回答就只能摇头。
“你不喜欢她还对她那么笑?!”
“我那是职业笑容,本能反应。”她如果也见过他对隔壁大婶那么笑,可能就不会如此介意吧。
“你也那样对我笑呀!”也是职业笑容,也是本能反应罗?!
“不一样的。”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都是眼儿弯弯、唇儿弯弯,难道要拿尺来量哪一个笑容的弧度比较大,哪一个又比较小吗?!
“有程度之分呀。”
“什么程度?!”她听不懂太含蓄的比喻。
“像我不会让她这样骑在我身上。”即使他个性随和,但绝对还是有他的容忍极限在,更别说将他剥个精光又吻遍他每一根寒毛,这也是程度之分的一种,他让她这样,不代表他也会让其他女人做出同样的行为。“因为是你,所以我默许。”也可以说是某种无法控制自己拒绝的享受。“因为是你,所以我笑,这样的程度之分,你懂了吗?”
做服务业的,本来就是卖笑为生,笑脸迎人、笑口常开才是营业之道,那种笑容充其量只是让人看起来顺眼,很可能在顾客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就变回一脸冷淡,但是对著她笑,并不在乎她所看到的他是否令人感觉彬彬有礼或是亲切可人,纯粹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