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结果会拿来跟安玛丽相比对。现在已经送到实验室化验,七到十天就会有结果可以
得知凶手是同一人或是仿照十一年前的模式。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
警长绕出办公桌,朝办公室的门走去。芮秋站起来,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小孩呢?兰妲的孩子呢?”她问。想到四个失去母亲的小孩,她不觉喉间梗塞。
吉米和他母亲似乎很亲。
“我们首先便打电话给孩子的父亲。我们还在勘察凶案现场时,他就来了。最大的
男孩真的吓坏了,一直说他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但说不出是谁,或是什么东西。”
警长摇摇头。“太惨了,真的太惨了。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对那孩子,也对你保
证。”
他为芮秋打开门。
“你人正好在这儿,要不要顺便领贺强尼出去,或者我叫他自己走回家?”
芮秋正要跨出门,听到时简直不敢置信。她转头过来。
“你是说强尼现在在这里?”
警长点头。“是的。我们今早凌晨两点去抓他。他跟你说的一样,但我得先核对清
楚才能让他走。”
“嗯,你可以让他走,他并没有杀华兰妲!”
“似乎是没有,”他沉重地说。“去前面等,芮秋。我去吩咐把他放出来。”
十五分钟后,强尼从通警察局后面的门出来,走到接待处。无心随手乱翻着旧杂志
的芮秋站起来。他需要刮胡子了,头发凌乱,形容憔悴。从他的动作眼神看得出他很愤
怒。左颊上有青紫瘀痕,嘴角挂着干了的血丝。
“他被打伤了。”她微惊地对跟着他出来,仍小心地盯着他的叶凯瑞说。
“是的,因为他拒捕。我们没有告他袭警,算他走运。他打了谢警员。”
“走吧,芮秋!”强尼说。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盯了叶凯瑞一眼。
“可是他们打你!你应该申诉的。”她愤恨的说,他已拉着她往大门走。
强尼嗤了一声。“是啊,你一直住在你的童话世界好了,老师。在现实社会中,他
们没先射杀我才问问题,已经算够好运了。”
他为她拉开门,不耐地等她走出才跟着出来。
“可是你什么也没做!他们现在知道了,最起码他们要跟你道歉一声!”
强尼停下来,俯看着芮秋为他义愤填膺的脸。他们站在大门台阶底的停车场,九月
的阳光灿烂温热,天空一片蔚蓝,微风轻轻拂送。
“我真不敢相信你有时竟这么天真!”他尖刻地说着,放开她的手大步走开。霎时
间她还以为他是要走回去,但他停在地车子边,坐了进去。她上车时,他已闭着眼,躺
靠在椅背上。
“他们跟你说了兰妲的事了?”看着她发动车子,他问道。
“是的。好可怕。可怜的女人!那群可怜的孩子。”
“嗯。”他沉默了。车子开上路,芮秋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他看起来筋疲力竭。
“她是个好女孩、好朋友,我真不愿想她会死得那么惨。”
“我很难过。”
“我也是。真的真的难过。不过难过对兰妲有什么用?”他握紧拳头,突然坐正,
眼光愤怒痛楚。“天,一定是我一走就发生的事!如果我不是跟你回来,如果我再回她
那儿,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最起码我可以当场逮到歹徒。”
“也许就赔上你自己的性命了。”
他摇头。“不管是谁下手的,都是针对女性,我怀疑他敢找强壮高大得会还手的
人。”
“所以你想这和杀安玛丽的是同一人?”
“是的。我不太相信是有人在模仿上次的惨案。在泰勒镇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刚好
有两个如此疯狂的人?”
“倒也是。”
车子开到五金店前的停车场停下。强尼手握着门把,偏着头看芮秋,犹疑着。他开
口时声音竟出奇的温柔。
“你看起来好漂亮,要上教堂吗?”
“本来要去的。”
“还有时间,如果赶快一些。”
芮秋迎视那双湛蓝不可测的眸子,看出他眼底的孤寂受伤,她微微一耸肩。“我有
将近十年每星期都上教堂,我想偶尔一次没去不会怎样的。”
“今天陪我?”
“好啊。”
强尼嘴角的微笑深深打动她的心。她这才了解虽然她一直说强尼没杀安玛丽,一直
护着他,但在她内心中,她不无一丝丝怀疑。而现在疑虑已消,完完全全消散了,他是
无辜的;像她一样清白。
她觉得她的心像突然释放了。
他们共度一整天,很有默契的不去谈去想昨晚那桩惨案。芮秋跟他进屋去,勉强再
跟“大狼”打招呼,它一点也没比上次友善。强尼进去冲澡时,她就在“大狼”的虎视
眈眈下等他。他围着浴巾出来时,她奔入他怀中。这是第一次他们全裸在床上做爱。
“我好想你。”过后好久,她躺在他胸前,抚着他的胸毛。
“我也好想你。”她下巴搁在他胸口,对他微笑。他们并躺在床上,她的腿枕在他
腿上,他环着她的肩,轻抚她的皮肤。床单已滑到床脚。
“我想过你昨晚说的话,说我醉酒,一副爱惹事样子之类的话。”
“我当时很生气。”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好可爱。”
芮秋一把扯着他的胸毛,扯得他叫起来。他拿开她的手,揉着痛处,白了她一眼。
“会痛耶。”
“故意的,我不喜欢让人说可爱。”
“但你是很可爱,我一生看过最可爱的东西,特别是你那可爱的小——”
芮秋适时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脏字。”
他扬起一边眉看她,拿开她的手,让它再回到他胸膛。
“想改造我?”
“是的。”
“好,也许我也需要。这又回到我刚刚想说的话。”
“什么话?”
“你说的没错,昨晚我是醉了。我绝不会再喝醉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他摇着头。
“不会了。拭目以待一个滴酒不沾的人。”他望向匍在走道上的“大狼”,再看着
芮秋。“我开始在想我的老头。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便从早喝到晚。我不要我自己变成
他那样子。”
“孺子可教。”
“生命太短促了。”
“嗯。”
霎时间两人都想到兰妲。他看着芮秋。
“你真的要我去剪头发?”
芮秋笑了,正好驱走即将压逼而来的低气压。“你若不愿意就算了,你的头发很漂
亮。”
“喔,谢谢。”他犹豫了一秒,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我留长发基本上是要
让别人刺眼的。”
“我知道。”
“所以如果你要我剪我会去剪的。”
“谢谢,不过我不要你做太多牺牲。滴酒不沾就很够了。”
“那么你不会要我放弃我的摩托车吧?”
芮秋突然饶富兴味地看着他。
“如果我要求,你愿意吗?”
他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亲吻。“如果你要,我什么都愿意做,芮秋。”
床边的电话飨了,尖锐的铃声出人意料,芮秋吓了一跳。
强尼伸手拿起话筒。
“喂?”
他听着皱起了眉,看向芮秋。
“嗯,是的,她在。”
“你母亲。”他无声地说。
芮秋扮了个鬼脸,接过电话。“喂,妈。”她勉强地说。
“葛芮秋,你和贺家那男孩在他房中做什么?”
芮秋就要告诉她了,但母亲叽叽喳喳低声说起话来,想来是不想让强尼听到。
“你听到华家那女人的事了吗?”
“听到了。”
“听到她遇害了?就像安玛丽一样?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