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傻傻地无力应付,以及让他用这种方式闯入她的家。唯独此刻,当她面对康瑞斯本
人,她才体会得出,和他交手有多困难!
太完美了。当黛安打开门,他一眼看到她时,简直找不出辞句来形容她的美。
他隔着一段距离端详黛安,现在他比较了解她了。当他晓得黛安一大早就离开巴黎
回伦敦,根本不打算见他时,他立刻叫助理保罗搜集她的资料,然后在他抵达伦敦之前
传送给他。
保罗准备了两份资料给他,一份是职业模特儿“仙女”的,另一份是黎黛安私人的。
瑞斯很意外,关于她的私人资料只有薄薄三项,然而有关她的职业档案却是厚厚的一大
叠,还附了许多照片和新闻剪报,由于资料太多,他得摊在桌上才能阅读。
有成百的照片,不,应该说有上千张照片在这份档案中,包括她穿着各式各样衣服,
以及什么衣服都没穿的照片。不,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穿,美丽的黛安没做到那种地步,
他看到她只穿着泳装,却仍流露出若即若离的气质,这比完全裸露更性感得多。
至于黎黛安的私人档案,则简略得令人气馁。而且孩提时期的资料全部付诸东流。
不过,既然他对黛安这一部份的生命并不感兴趣,也就不那么令他困扰了。他或许可以
从她的背景中找出什么暇疵,如果她要继续和他的儿子交往,他便可以用来打击克理。
不过此刻这一切都还不那么重要。
成年的黎黛安似乎过得很平静,没有什么高价值的花边新闻,他已经吩咐保罗再查
详细一点。此外也没有丑闻,只有平静而不杂乱的生活,不过不包括家庭生活,也没有
太多朋友,只有经过严格筛选的人才能成为她的朋友。
但是克理,他那任性轻浮的儿子,却被允许进入她那管制严格的社交圈。不知什么
原因,这件事让他满腹怒气。
这一份保罗匆匆搜集的私人资料,其实并未使他多增加一些对这女人的认识。“仙
女”虽然是行情最高的模特儿之一,但是黎黛安却纯然是一个谜样的女人。
“东尼爱吃面包和蛋糕。”她耐心地解释所说过的话。
瑞斯低头看一看那只猫,它正伸展四肢懒洋洋地站起来。“不可以!”他轻声说,
银灰色的眼眸和猫的暗绿色的眼睛对峙着。
那只猫的视线先转开,然后绻曲起来继续睡觉,对摆在面前的食物毫无兴趣似的。
要是他能够对猫主人也这么说,事情就好办多了!
黛安看了那只睡猫两眼,然后在同一张大沙发上坐下来。
瑞斯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比昨晚浓妆的时候更年轻,事实上,她今天根本没有化妆。
她现在看起来甚至还比昨天漂亮,昨天他感觉到的敏感气质更明显了,不过奇怪的
是,他感觉到她的固执态度也更强烈了。她的确是他所见过最不寻常的女人!
“吃吧!”他似乎被这个才见面几分钟的女人吸引了,但他打算将她逐出他儿子的
生命,他当然更无意让她介入自己秩序井然的生活。
她冷冷地迎视他的眼神。“我又不是猫!”
他好笑地撇撇嘴,显然她非常不高兴自己的猫听命于他,他只不过想向那只猫表示
友善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瘦了,该多吃些!”他故意用侮辱的语气回答。他喜欢她现在的反应,胜过昨
晚小心谨慎的应对。要胜过这个女人,就得先使她消除警戒心。
她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里,露出不自觉的诱惑姿态,一抹微笑浮在她的嘴角。她摇
摇头:“我差一英寸就六英尺高。”
这些资料他早已从她的私人档案上知道了,包括她的体重只有一百三十磅,深绿色
的眼睛,长到腰际的头发,报纸杂志都形容成蜂蜜的颜色。
除了这些基本资料之外,现在她的脸上没有化妆,耸起的颧骨看来更明显,下巴更
削瘦,细长的颈子也更柔弱。瑞斯甚至觉得她黄色运动衫下的身材也更富有曲线美。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来这里是为了把她赶出克理的生命,并不是把自己卷进来,而
且她选择什么职业和对职业的需求,也都是她自己的事!
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明来此的目的?两人心里
都很清楚,他之所以到这里来,唯一的理由只是克理而已。
或者这一切只是他游戏的一部份?误导她的感觉,使她以为自己很安全,然后再给
她重重的一击,命令她离开克理的生活?
他眼睛瞇起来:“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克理?”
啊,他又回复到她所认识的那个可怕的人了。然而他不了解,问题并不在于她要多
少钱,因为她要的东西比金钱重要得多。
他们两个都对面前的食物没有胃口,东尼睁开一只眼睛打量他们,判断没什么不妥,
然后慢慢地爬上地毯,打算取用看来最可口的点心。
黛安敢说这只猫就像她一样,看出康瑞斯有点失去控制。这对他而言是不寻常的事。
打从一开始她就晓得,或许任何事情都打击不了这个男人,但是他的儿子康克理绝对是
他的致命伤!
银灰色的眼睛只短暂地瞥了那只猫一眼,它抓起点心到角落去开始享受。
“我再说一遍,你要多少钱?”他冷酷地重复着。
黛安怜悯地注视他,“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对钱不感兴趣。”她的语气透着不屑。
“或许你不以为然,但是我选择过平淡的生活。虽然这层公寓很朴实,但由于职业的关
系,其实我是一个富有的女人。”
身为最高级的模特儿之一,现在她一天的酬劳可以达到数千英镑,她根本不需要他
的钱,就算从此不再工作,现有的钱也足够她舒适地过完余生。何况她今年才甘一岁,
还没有考虑从这份喜爱的工作上退休。不过总有一天会的,那是在经过多年的辛苦工作,
累积了足以带来安全感的财富之后。
“没有人会嫌钱太多。”康瑞斯说。
只有像他这么有钱的人,才会骄傲地以为,钱是所有人生命的重心。
“我不要你的钱,康先生。”她谨慎地说。她绝不会碰他的钱,连一分钱也不要,
特别是那些钱曾经染上别人的痛苦。不,她绝不会要康瑞斯的钱。
他的嘴唇很薄,眉毛讽刺地挑起来。“那么你要什么?克理?”他不以为然地问。
“二十岁的小孩子,甚至还配不上你内心的成熟度。”他摇摇头,“我无法相信,我所
了解的克理,居然能满足你这种女人的需要。”
她明白他只是想侮辱她而已,然而脸颊还是迅速地失去血色。“需要?”她困难地
重复着,“我并不……”
“噢,我相信你需要,黛安。”瑞斯突然凑近她。“我想你很清楚我所指的需要是
什么。”他靠得很近,连她的头发都被他的鼻息吹动了。
她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抗拒着,心中充满恐惧,他居然想吻她!
就像她从来没被吻过一样,这个吻充满命令和强迫的意味,不容拒绝或放弃。温暖
的嘴唇在她的唇上缓缓移动着,全然的性感,似乎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她极力挣脱,却挣脱不掉,正当她以为再也不能抵抗时,突然知道该如何做。她知
道现在的反应是错误的,只要她有任何反应,康瑞斯就达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