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玛栗小心翼翼地挪开放在她腰际的手臂,打算溜下床去喝杯水。悄悄移动,掀开棉被,猝然震住。
血?!床单一片血渍,玛栗儍儍地震住了,猛然警觉,难道MC来了,将屠英伦的床单毁了?
从未经历这么糗的事,玛栗愕然,目瞪口呆,一下子也不知该做什么,不行,绝不能让他发现,趁屠英伦还没醒,她得快点想个办法。
玛栗溜下床,先冲去厕所,匆匆沐浴,做点补救措施,又将底裤洗净,暂时晾在浴室,可恶!没带卫生用品,啊,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玛栗心情大坏,披上睡袍,暂时用卫生纸代替,又溜进房间,思考著怎么将床单取下,却不会惊动屠英伦。
先把他的腿移开好了,然後掀掉一部分床单……玛栗小心翼翼地搬开他的腿,拉扯床单,但是——他醒了!
「玛栗?」屠英伦正要坐起,就听见玛栗惊呼。
「眼睛闭上!」她冲过来捣住他眼睛。「不要看!」
「呃……」他笑了,把住玛栗手腕。「干么?」
「反正你不要张开眼睛,我要扒掉床单。」天啊,糗爆了。
「怎么了?床单怎么了?」
呜呜……真想哭。玛栗硬是要将他拉下床,拉去面对墙站好。「你不要动喔,不要回头喔,我要将床单扒下来洗。」
怪了,屠英伦盘腿坐在床上,面向墙壁,双手抱胸,听玛栗在身後窸窸窣窣地忙著。「呃……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一下再说。」玛栗急躁地拉扯床单,一边指著他。「不准回头。」
真是够了!「到底你是——」屠英伦回头,玛栗惊慌失措,他看她揪住床单往後一扯,整个人却被床单绊住,砰地跌在地。她就这样整个人被床单缠住,跌坐在地,动弹不得。
屠英伦冲过去拉她,玛栗脸色绋红叫著:「你不要过来、你站好、你别看这边、你……」
「哦~~」来不及了,他看见了。屠英伦抚著胡子,俯视玛栗。「我的床单……」
「对不起,我会洗乾净。」可怜这位行销经理,从没这么慌张无助,她捞起床单,急著掩藏弄脏的那段,面对这尴尬处境,她真想挖洞钻进去。
屠英伦看玛栗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反倒笑了。「你干么紧张啊?这又没什么。」
「Shit!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玛栗气呼呼,抱著床单就往外走。「洗衣机在哪?」一只手臂横过来,轻轻一扯,将她扯进个炙热的怀抱。下一秒,她怀里的床单被扯掉,扔在地上。
「你给我坐好了。」屠英伦抱起玛栗就走出房间。
「我要洗床单。」
「急什么,我会洗。」
「不要,我自己洗。」玛栗脸颊滚烫。
「尴尬什么啦,洗衣机会洗。」他将玛栗扔到沙发。「好了,你不要乱动。亲爱的~~」屠英伦俯身吻她的脸,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因为你毁了我的床单就讨厌你啊。」
玛栗搥他一下,他笑著,揉揉她的发。「生理期要多休息,我等一下去帮你买卫生用品。」塞了遥控器给玛栗,他眨眨眼对她说:「不用担心,看电视,其他的交给我处理。你乖乖坐好,知道吗?」他掐掐玛栗的脸,像在跟小女孩说话。
玛栗脸红似火,尴尬至极。「那个……卫生用品我自己去买就行了。」
「你现在方便出门啊?」
「也是……可以啦。」玛栗脸更红了。
「我去买,我说了你别烦了,别扭什么啊?经过昨天,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抽起沙发旁的毯子,紧紧裏住玛栗,亲了亲她脸颊。「不要感冒了。」说完,兴致高昂,一路吹著口哨,走进浴室。
玛栗提高双脚,抱著双膝,蜷在沙发上,听著屠英伦在浴室哼唱,想到刚刚竟那样紧张,反而觉得好笑又荒谬。
玛栗低头,望著脚趾头,筛进客厅的晨光,冬日暖阳,在十只脚趾上闪烁,玛栗叹息,这平凡的早晨为何让她内心充满温柔?
她抬头,望著阳台,大片湛蓝的天空,行道树迎风摇摆,新鲜空气,沁人心脾,然後有个男人在浴室里哼歌,玛栗微笑,下巴抵在膝盖,好久没感到这么舒服了,她昏沈沈,被照顾呵护是这么棒的感觉,她是一个小女孩的母亲,这些年习惯照顾小孩多於被照顾,但他说——
我来处理。
虽然刚刚屠英伦讲这话时态度强硬,她却感到好窝心。待在属於他的地方,裹著留有他男性气息的毛毯,玛栗又昏昏欲睡了,也许是生理期的关系,或是天气冷让脑袋昏沈,她打起瞌睡,竟然身体一歪,又再睡去。
稍後,屠英伦洗完澡,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那个裹著毛毯酣睡的女人,她小小的睑儿,白皙的小脸露在深蓝色毛毯外,蜷在沙发像一只猫咪。
屠英伦走过去,坐在沙发一隅,笑望著玛栗,轻轻拨开她额前覆著的发,伸手指头描绘她柔美的脸庞,还有红润的小嘴。
能看见心爱的女人,睡在自己地方,睡得这么香甜,让他好骄傲啊,还很有成就感。屠英伦静静望著玛栗的睡容,从第一天认识,她傲慢的态度,不苟言笑又拒人千里外的模样,孤单的静静坐在咖啡厅,却深深吸引他。
她是他的女皇,他甘愿讨好她。遇见渴望的伴侣也说不出什么大原因,就是怦然心动,就是一击即中,当玛栗出现,他直觉就是她了。
屠英伦想要用尽力气讨好玛栗,将她留在身旁。他进房将棉被拿出来,覆盖玛栗,然後他神清气爽地整理居家。
有个女人睡在他的地方,一想到这,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有个人让他爱著,他真的好高兴。
他将玛栗苦恼了一个早上的被单扔进滚筒式洗衣机,倒洗衣粉,调时间,洗衣机运转,屠英伦暗暗庆幸自己买的是高档的静音洗衣机,不会吵到睡著的玛栗。
他将玛栗晾在浴室的衣服拿出来,晾在後阳台。然後他努力静悄悄地清理地板,昨晚外甥把饼乾屑弄得到处都是。他又想著等一下把另一组床单拿出来换,对了,昨天的碗盘还没收拾,对了,还要准备丰盛的早餐给玛栗吃,他的笔记咧?
屠英伦处理这些事时,不断地分心,因为他不时会跑回沙发,对著玛栗的睡容微笑,她睡得很熟,还有轻微的呼呼声。
屠英伦将家里收拾乾净,留下纸条,出门帮玛栗买卫生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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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英伦出门不久,玛栗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吵醒玛栗。
玛栗抄起桌上的手机。「喂?」
那边静默著,玛栗又喂了几声,才听见一把严肃的嗓音。
「是我。」
「妈?」一听见这声音,玛栗就感到压力。
「你加班吗?我在你家外面。」
「来怎么不先说一声?」
「做妈的来看女儿还要先讲吗?」母亲一样是那种权威的态度,令玛栗很无奈。一你在公司是不是?加班吗?」
玛栗敷衍著:「呃……对啊。」
「是吗?」吴敏鶁不悦道:「我刚刚打到你公司,那里的人说你不在。」
「妈,我等一下就回去。」这下浪漫的心情全毁了。
「晓游呢?」
「跟佩瑜去大湖玩。」
「我不是要你别让晓游跟那种不正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