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斯沉思了一会儿勉强同意。邵文铃告退后走向爱瑟儿并拍她的肩膀,“爱瑟儿。”
“谁?文铃!怎么,我哥哥终于舍得放你离开啦?”爱瑟儿取笑道。
“爱瑟儿!”邵文铃涨红着脸。
“吃东西了没?”她递给她图绘精美的瓷盘,“刚才我全看见了。天啊,他保护你的那个劲儿简直……热死人了。”
“不理你了。”她嗔道。
“好,我不说。”爱瑟儿盛了一些食物。“文铃,我很少对人说这句话,不过你值得让我破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做了什么?”邵文铃一时会不过意。
“别装了。一定是你要哥哥邀我去‘莱贝里’,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做不出这种事的。”
路西斯这么快就……她开怀的一笑,“爱瑟儿,不是我,全是路西斯的主意。”
“才怪,我想如果没有你,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此主意。”爱瑟儿万分笃定。
算了,他们兄妹关系有了转机才是最重要的,邵文铃不加辩解。她嚼着食物,瞧见公爵夫人优雅的走向她们。
“有麻烦了。”爱瑟儿低声抱怨。“母亲。”
“夫人。”邵文铃跟着行礼。
公爵夫人不理会她,迳自盯着爱瑟儿,“整理一下,里克家的长公子来了。”
“他来又关我什么事?”爱瑟儿噘起嘴。
“他很中意你。”
“我可不中意他。”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只要你待在温特堡一天,你就必须听你父亲的话,走吧,别让你父亲生气。”公爵夫人挑明道:“如果你不想被断绝所有的金钱支持。”
等她大学一毕业,她会立刻搬出这令她深恶痛绝的地方;迫于现实的压迫,爱瑟儿目前只能暂时屈服了。
见她僵直离去的背影,邵文铃真替她感到难过。若有可能,她希望路西斯能接她同住……唉,她连自己停留的时日都不久了,哪有能力帮得上忙。算一算,她仅剩下三天时问,三天一到他们就必须分开,而他却一如往常……
“文铃,你还好吧?”
温柔的声音令邵文铃一回神,不知何时珍妮弗出现在她眼前。她好久没跟她谈话了,每次见到她,她总是避不碰面,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罪她了。她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我没事,珍妮弗,倒是你……”
“哦,我只是前阵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珍妮弗和善的微笑。
“那就好。”邵文铃笑道。
“文铃,听说你们晚宴过后就要离开了。”
“是呀。”想到不久就可以回‘莱贝里’,邵文铃不禁感到愉快。
“唉,我真舍不得与你分开,你是那么的……亲切。”珍妮弗难过的握住她的手。
“我也是。珍妮弗这样好了,我留地址、电话给你,以后我们可以常联络。”
“这真是个好主意。”珍妮弗露出笑容,“对了,我准备了一样小礼物想送给你。”
“珍妮弗,不用了。”
“哎呀,没关系。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拉着她,“走,跟我去拿。”
“可是……”她曾答应过路西斯不乱跑……跟珍妮弗应该不要紧,邵文铃朝路西斯方向一瞧,他被人群重重包围住,似乎无暇顾及她,她离开一下下大概不会有事。
“走嘛。”珍妮弗一脸期待的望着她,邵文铃于是同意,“走吧!”
珍妮怫笑嘻嘻的拉她跑进温特堡。说实在的,在温特堡住了这么段时日,她仅记得一些常去的地方,其馀之处她根本一无所知。经过珍妮弗带着她七拐人弯的,她已经搞不清身处何方了。
“珍妮怫,还没到吗?”
“快了。”珍妮弗在屋子角落的一扇木门前停下;她推开门,让出一个位置,“上楼吧。”
门后扑来一股霉味,邵文铃不由得面起眉,“这里?”
“没错,待会儿你会看到一个大惊奇。”她推她上了螺旋梯。不知怎么地,邵文铃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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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转眼文铃就不见了?路西斯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人,却找不到邵文铃的人影。他心急地找上爱瑟儿,不顾她正和别人谈话便将她拉到一旁,“爱瑟儿,文铃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
“她没在餐桌旁吗?”爱瑟儿不因被他打扰而生气,相反地她高兴极了,里克家的男人简直是长舌公,让人无法忍受。
“没有!”
“哥哥,你放轻松,文铃不会跑远的,说不定待会见她就出现了。”
“我怕她会出事。”上次文铃出事那天的心悸再度攫住他。他吩咐爱瑟儿,“爱瑟儿,你帮我通知所有侍从,凡是见到文铃的人立刻向我报告,好吗?”
“好。”爱瑟儿刻不容缓的前去进行,看哥哥的模样,恐怕事态严重。
此外,路西斯也展开地毯式搜索。他恨自己的疏忽,实在不该让文铃远离他半步的。
“希望她没事,希望她平安。”路西斯在心底暗自祷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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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弗……我想回去了。”这螺旋梯位在一圆柱形的空间里,虽然壁上有开凿窗口,但几头仍昏黑无比,丝毫没有阳光。邵文铃慢慢步上阶梯,一颗心惶恐难平。
“别害怕,文铃。你看,不就到了吗?”珍妮弗的口气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门后头传入沙沙的嘈杂声,珍妮弗催促道:“进去啊。”
邵文铃迟疑的伸手推门,显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宽阔的天空,她感到不对劲,正想退后时,珍妮弗一顶,将她撞出门外。
“珍妮弗,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发现她们身处于尖塔顶端。
“为什么?你心知肚明!文铃!你为何要纠缠路西斯?为何勾走他的心?”珍妮弗一反温柔,眼珠直勾勾的瞪视她。
“我想你误会了,珍妮弗。”邵文铃仓皇地后退,“我们……我们……”
“说不出话来了吧!文铃,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十年!漫长的十年!我始终相信我会是他的新娘,可是你,你的出现毁了我的梦想。”珍妮弗将她退至塔顶边缘,“我好恨你,我真后悔上次没除掉你!”
上次……莫非推她落崖的人是……珍妮弗!邵文铃背后遇到阻碍,她回头一瞧,不知何时她已被逼至突出的城墙边,她使力撞开她打算冲向铁门,珍妮弗在瞬间捉住她手臂一甩,她整个人撞向墙壁,摔得她是头昏眼花,没想到她的力气竟那么大。
“珍妮怫,求求你不要。”
“太晚了!谁叫你闯入我和路西斯的生活。”她双手紧掐住邵文铃的脖子,“你可别怨我。”
“珍……咳咳……珍妮……不……咳咳咳……”邵文铃觉得呼吸困难,心肺受到阻碍,她试着想扳开她的手,无奈她双手宛如铁扣牢牢定在她颈项,无法移动半分,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嘴角吐出白色唾沫,意识逐渐模糊。
“文铃!”及时赶到的路西斯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心惊胆跳。他奔向她们,无情地扣住珍妮弗肩膀将她往后一扯。珍妮弗感觉双臂一阵剧痛,下意识地松开手,却因为他的劲道,整个人犹如布娃娃般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