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狡辩啊!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张静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完了,完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文铃该不是出事了?!
“你诚实?哼,别笑死人了。”邵文培冷笑道。
“你……”
“统统给我问嘴!”邵文瀚一声怒吼,当场立刻陷入一片安静。他冷眼一扫。“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说!”
“我……我们……”张静予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重述一遍。她就有预感当初不该听文铃的,看,出事了吧。
“你骗人,小铃才不会做出这种事。”邵文槐首先反驳。小铃一向乖巧可爱,绝不可能想出这种点子。
如果再把文铃嫌他们烦的事实说出来,不晓得他们会有何反应?张静予真想试试看。
“你以为你是谁啊?随便替人家做决定,反正死活不关你的事,是不是?”
“哼,要不是小铃想逃离你们,千拜托万拜托的,我还不愿意膛这淌浑水呢!”
“小铃想逃离我们?为什么?”
“说谎也不先打草稿,我们对小铃百般疼爱,她才不会有这想法。”
“是哟,恋妹癖的大变态。”
“静予你告诉我原因……”
“没人要的老处女。”
“你!午夜牛郎。”
“总比没人要好。”
“静予……”
“够了!”邵文瀚再度吼道。他的下巴有一丝肌肉抽动着,两道浓眉凶狠攒在一起。
张静予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不敢开口,两道热流逐渐注入眼眶。她哇地一声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当场,邵氏三兄弟全楞在原地,呆愕不已。从认识静予到今,他们未曾见过她掉一滴眼泪,今天她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静予……”邵文槐企图安慰她。
“不用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小铃一个人去旅行;不该帮她摆脱你们这些……不该害她失踪,不该……反正我活该倒霉,随你们怎么怪也无所谓。”张静予抽噎道。
“你……”邵文培恨不得掐死她。本来怀着愧疚的他,早已被她那‘道歉辞’气得荡然无存了。
唉!邵文瀚不禁深深叹一口气,什么时候他才能休息?“静予,我们不会再怪你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小铃要紧。你有没有小铃下榻饭店的资料以及旅行路线图?”
“有。”张静予收起泪水。
“很好,看来我们必须一步一步找了。”希望小铃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x2x *0*2*0*2 x2x*0*2*0*2*0*2 x2x*0*2*0*2 x2x*0*2*0*2 x2x*0*2*0*2 x2x*0*2
“来,轻轻动一下,会不会痛?”马克蹲在床沿,轻捧着邵文铃的足踝。
邵文铃依言稍微扭动足踝,“不会。”
“很好。站起来看看。”他退后几步给邵文铃空间。
她缓缓放下脚,慢慢站直身子,西妮紧张地随侍在旁。“小姐,当心一点。”
“嗯。”她站定后,往前走了几步,眉开眼笑的说道:“一点都不会痛了吔。”
“看样子你已经痊愈了,恭喜你啰。”马克笑道。
“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马克大夫。”
“不用客气。”他收拾医疗箱,“下次小心一点。”
“我知道。”邵文铃用右脚踏了几下。哈!哈!她终于可以离开屋子了。
查斯特护送马克大夫离去。邵文铃前脚也打算跟出门,西妮拦住她,“小姐,你想去哪里?”
“出去透透气。”
“可是少爷……”
“西妮,一个人闷在房里将近两个星期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我出去晃一下应该不为过吧。”邵文铃哀求地望着她。
西妮踌躇了一会儿,最后点头答允。“我跟你去,小姐。”
“不用了。”她一溜烟跑出去,将西妮抛到后头,“小姐,不行啊。”
邵文仢冲下楼,与查斯特擦肩而过,“我出去一下,查斯特。”
“喂,小姐。”
自由啰!自由啰!邵文铃奔出门,外头灿烂的阳光逼得她差点睁不开眼。她止住脚步,做一个深呼吸。嗯,还是户外空气新鲜。放眼望去,一个圆型的喷泉正对着大门口,泉涌的水柱彷佛精灵般四处跳跃着;喷泉两恻则是弯形车道,将其怀抱于当中。其馀空间全是修剪整齐的草皮,彷若铺上了一层绿色绒毛地毯。
邵文铃转身打量眼前这楝住了两星期的屋子。天啊!根本像大型的旅馆嘛。三层的长型建筑,三角屋顶及凸出的窗户,完全的哥德式样,深褐的色调倒有点符合路西斯的个性,但是为什么屋内的摆饰却显得那么浮华呢?她绕过房屋,主屋的右侧是一间玻璃花房,而后头则是一座大型游泳池,池畔摆设了四、五张海滩椅和阳伞。看到这儿,她不免咋舌,说不出话来。她早知道路西斯是个有钱人,可没想到有钱到如此离谱,这样的生活恐怕只有贵族才担负得起吧。
在椅子上稍作歇息后,邵文铃从后门溜出去。沿街的房子每户几乎都和路西斯的不相上下,深幽的庭院,高耸的围墙,显示出主人身分的崇高。
邵文铃四处乱逛,眼前突地出现一扇大拱门。哇!没想到这住宅区里还有这么一座大公园!来英国不参观公园等于白来一遭,想当然,她自然进去里头啰,不逛白不逛嘛。
整座公园一片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及浓郁的树林,编织出一副人间仙境,潺潺溪流贯穿中间,水面上波光潋艳,时有几群白天鹅在水中嬉戏着,安详的气氛,偶尔传来几声鸟啼。
邵文铃忍不住脱下鞋子踏上柔软的草地,优闲地徜徉其中。
她沿着河边前进,一座大湖呈现在眼前。她曲膝坐下,伸手掬了一手沁凉的湖水扑拍脸颊,凉风徐徐地袭上她的脸。她见四下无人,索性双手一摊,整个身子倒在草地上,仰首望着天空朵朵白云,这种天气最适合到此郊游野餐了。蓦地,她脑海中闪过她和路西斯手牵手野餐的情景。她轻呼一声,双手掩腮,腮若桃红。怎么她脑袋里净想着他呢?莫非……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看上她的……可是他的吻又作何解释?哎,别想了,别想了,他说过那是还他的报酬啊。邵文铃翻过身,倦意缓缓攀上她的意识,她打了个呵欠,双脸渐渐低垂……
x2x *0*2*0*2 x2x*0*2*0*2 x2x*0*2*0*2 x2x*0*2*0*2 x2x*0*2*0*2 x2x*0*2
范恩家陷入一场大混乱。身为管家的查斯特正手足无措地指挥下人展开地毯式搜索,他掏出手帕猛擦汗。奇怪?小姐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他就惨了。
路西斯一进门就瞧见仆人仓皇地四处奔走,像是寻找什么。他好奇地走进大厅,只见查斯特面色惨白地迎接他,“少爷,您回来的……真早。”
“马克说文铃的脚伤完全恢复了,所以我才提早回来。你们……在忙什么?”
“没……没什么……”他再度拿出手帕擦汗。路西斯眯起眼睛打量他,通常查斯特紧张时,就会有此习惯出现。
“文铃呢?脚伤好了,她应该不会再乖乖待在房间才是。”
少爷,您可真了解她啊。他下意识地拿着手帕擦拭额头,看来不说不行了。他低下头,一脸惭愧。“少爷,我对不起您,文铃小姐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