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接他的电话,嫌他罗唆,大可直接说明;讨厌背负公司业务,更可以推得一乾二净,置之不理。可是你们都没有如此做,因为你们怕伤害他是吧!”
这些人哪!简直就像是幼稚不成熟的顽童,不知该如何向锺爱的对方表达心意,只好变相的改采另一种途径,故意以整对方、奚落对方为手段,好引起对方的重视,以增强在对方心理的地位。想到这,她完全明白了。
“谁说的,我们只是闲着无聊,懒得跟他计较。”
真是死鸭子嘴硬,瞧着曼丘映像个被看穿心事的顽童,满脸通红、无言反驳的模样,武真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甘示弱的曼丘映,灵光乍现的决定不再跟她抗辩,免得将事实越描越黑。她露出调皮的笑容,瞧着武真零。
没来由的,武真零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胜利的喜悦没维持多久,就被曼丘映的笑意吓得消失殆尽。
“要完全接掌老四他们负责的业务,你至少将生十个孩子。加油吧!大嫂,我以精神支持你的努力。”
曼丘映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扬长而去,留下错愕心慌的武真零。
“十个?天哪!你们当我是猪啊!”武真零拍了拍扁平的肚皮,发愁的直瞪着它叹气。
要照目前她和曼丘理牛步化的进展速度,又不时有人或动物干扰的悲惨状况来看,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何日,他们才能真正的心灵与肉体合而为一。如果他的精子和她的卵子无法顺利相遇结合的话,别说十个,就连生一个,恐怕都成了史上最艰困的不可能任务。
“真零,原来你在这里啊!”曼丘理微笑着快步接近。
经过昨晚,他对武真零的感情,似乎起了强烈的变化,不只是确定自己爱上她,更进一步的,在无形中,他会比想见到弟弟妹妹更加渴望见到她,并且时时在心里记挂着她,她的身体已然填满他心房的最大空位部分。
正想投奔入他怀里的武真零,蓦然停止脚步,机警的左颐右盼,确认周围有无随时会闯入的第三者……。待肯定没有人或动物后,她才放大胆子,投向他张开双臂等着她的怀抱,热情的环抱住他的腰,亲昵的紧贴着他的身躯,面带甜蜜微笑的仰头瞅他。
“今天怎么这么早?”
“星期六嘛!又没什么工作需要加班,就提早回来了。”他轻撩拨她被风吹拂紊乱的发际,轻吻了她一下。
“哇!真好。”她这句话有双重含意。
第一个好,是开心他能多些时间陪她。
第二个好,是羡慕上班族的放假制度,哪像她以前在船坊,简直是全年无休,几乎被老板剥削虐待,所领的薪水,还被算计苛扣得所剩无几,可怜透了。
“你方才在跟老八聊些什么?”他好奇道。
“她说我必须要生十个小孩,好辛苦喔!我能不能少生点?”她试着用柔情打动他,以减轻负担。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一脸不解。 .
为了使他彻底明白其中过程,武真零拿出了她的绝活,东拉西扯,外加化简为繁的详加描述。
还好!这一对夫妻都是爱好此道中人,因此不但不嫌对方罗唆,说话毫无重点,还乐在其中,非常懂得欣赏彼.此这项不平凡的优点。
“这样啊!”他沉吟着: “老八她大概是想起我以前随口说的话。不过,我是真的很希望拥有十个孩子,这一来正好八部二会,可以统筹合组一个完整的组织。”
八部二会?干嘛啊!她只是生孩子,没事跟行政院扯上什么关系!
“老二他久居国外,家族的联系、消息能不能顺利的互通有无,全由他负责,感觉上有点像侨委会。另外,他还要收集商业情报,这就有点像情报部门了。”
是这样吗?怎么跟她所知道的事实有非常遥远的差距。
依她个人独到的见解,曼丘老二的正职应该是伦窃,副业才是牧场。至于什么商业情报,百分百是他偷东西时,闲着无聊顺手牵羊的副产品。
“老四他思虑比较周密,常常能出奇制胜,所以他负责的业务部分比较广泛,大致囊括内政、经济和财政部门的工作。基本上,他是曼丘集团的幕僚长。”
“哇!他还真是能者多劳。”她钦佩咋舌道。
“老五他擅长交际应酬和武术,所以负责曼丘企业的外交事务,和警备队员训练。”
哼!武真零在心里闷哼一声。这个不男不女的老五,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交际花,至于什么训练,八成纯粹是爱打架闹事罢了。
“老七他饭店工作忙,所以只管航空部门。”
“啊!难不成曼丘家还有飞机?”她简直快昏了。
“老九是学法律的,等他退伍回来,就负责处理所有跟法律有关的事务。”
在神智即将错乱之际,武真零勉强支撑,屈指算了一下.脑海直接浮现行政院组织系统,好像漏了一项。
“那劳委会呢?没人管吗?”
“有啊!平尔管理。”
“可是,不是不准外人插手吗?”
“平尔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乳兄弟。”他一本正经。
武真零听得头重脚轻,血液直冲上脑门,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好像有几十只吱喳的小鸟,正围着她的头绕飞。在快要昏厥的前夕,她努力打起精神,拨开眼前盘绕不去的迷雾,神情错愕的望着曼丘理。
终于,她明了曼丘家实在是夸张离谱到了极点的家庭,但就现在的形势,她的处境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适要争取自己的权益,以免沦为内阁的生产工具。
“我只是想生几个孩子,并不想制造出曼丘行政院:”她舔了舔过度乾燥的唇。
理想中,一个温馨的小房子,门前有个可爱小庭院,草地上,孩子和父亲愉快相处,嬉戏玩闹的画面,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曼丘理轻轻的抚摩过她四处乱翘,不够滑顺的发丝,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以安稳她惊慌不安的心。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孩子看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好了,不要太勉强,我只求你开心就好了。”
“可是,这样无法跟你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没有关系!这事早在爸爸妈妈决定收养老二时,就已经破例了。本来嘛!规定是人弄出来的,如果人不能顺应时代潮流,改变修补它的不足,那这规定等于是废物,不要也罢。”
“那么,你话里的意思是…”她试着想去理解。
“还有老二他们在啊!你可以不用把重责大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哪!”他微笑道。
“啊!”她终于懂了,忍不住笑逐颜开,一颗志怎不安的心总算沉稳下来,又恢复正常的规律跳动。
真是太好了!这绝对是个一巨一鸟的好计策。既可以解决这一堆碍手碍脚、喜欢破坏她好事的第三者,顺利去除情敌,还可以找人跟她分忧解劳平均分担生产大事,这个阴谋大完美了。
光看她那无所遁形、显露无遗的算计神情,曼丘理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很好心的提醒她:
“我弟弟妹妹的婚姻大事,爸妈巨父给老四全权处理,如果你想插手接管的话,最好先跟他打声招呼。”
“安啦!老四这个人最好了,他一定肯跟我合作。”
直到现在,她仍然把老四曼丘格看待成善类。
“是吗?”一听到她如此说,曼丘理的心突然闪过不祥的预感,仿佛即将有什么恐怖的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