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前面的话,才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一听后面的话,她的心又陡地狂跳不已。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身体大健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会活到一百多岁,怕你会嫌我活得太久。”
“才不会呢!”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收回环抱他肩膀的双臂,武真零双手按着起伏急促的胸口。先前为了担忧他病危,一颗心急得简直快要爆炸,随后,又为了他这句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话,她的心差点擅离职守,惊吓的想从口中跳出,却又哽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的难过极了。
真是的,他到底要吓她几次才够,搞不好他的绝症没要他的命,反而她被他吓出心脏病,提早升天:
她在心里小小的抗议着,没提防突然凑近的脸庞,在她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曼丘理早已温柔的执起她小巧的下巴,轻轻的吻着她娇艳宛如初春鲜嫩花蕾的唇瓣。
他的气息就像是春天温馨宜人的和风,缓缓的吹拂她的心房,进而毫无空隙的包围着她,品尝她无比香醇的甜美,猛烈而霸道的侵占她每个细胞。
正常他们的唇热烈交缠得难分难舍,他轻巧的解开她衣领的钮扣,要采取更进一步的激情动作之际,讨人厌的第三者、不速之客——九十九号杀风景的介入其中。
它头顶着羽翼刚长丰满的红嘴相思鸟啾啾,表情不满的硬挤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些气愤曼丘理抢走它向来待惯的武真零怀抱,对着他龇牙咧嘴的低声闷吼。
“啪”的一声,房里忽然绽放光明。
在门外观望许久的何方濂,上体君意,下达民情,非常狗腿的赶紧推入盛满精致餐点的餐车,适时为他遭逢怨狗怒视的老板解围。
顺便把放置在餐车下的急救箱,递给他这个只顾上不顾下的老板,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
“为什么不告诉我?”曼丘理把她受伤的膝盖放置在他怀里,心疼的为她消毒敷药,同时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记挂你的安危。”她低下头红着脸道。
深受感动的曼丘理,碍于大多旁观者在场,不想免费表演给他们看,只轻轻撩拨她被汗沾湿的刘海,温柔的在她额头烙印下深情的吻。
接着,他拦腰一抱,将她抱至阳台的藤椅放下。
把餐点一一端摆在阳台的圆桌后,何方濂想用食物将九十九号诱离现场,偏神经敏感的它明了他不良的企图,汪性的拒不合作,害何方濂无法在老板面前建功。
就着明月柔和的光芒,和盛夏凉意浓烈的微风轻拂,曼丘理和武真零完全不理会一旁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狗混战,浓情蜜意的呢喃轻语,尽情愉快的享用浪漫的晚餐。
整个夜晚,武真零沉醉在他柔和悦耳的嗓音中,倾听他细诉儿时的点点滴滴。
“如果他们也在就好了。”曼丘理难掩落寞和遗憾。
武真零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微笑,表达了相同的感受。她不用嫉妒他们分享他的爱,她决心努力去爱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容纳他对他弟妹们永无止境的爱。
◇ ◇ ◇
想要找曼丘理那群来无影去无踪的弟弟妹妹,简直如同跟顽童玩捉迷藏。耗费大半天的光阴,也找不到半个鬼影。
头顶着晒得人发昏、汗流浃背的艳阳,武真零好不容易在南院旁的凉亭,找到正在发愣出神的曼丘映。
武真零双手擦腰,摆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式,想先给曼丘映一个下马威,才好逼她说出真话。
“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大哥他明明没病没痛,健康得很,你们为何要骗我说他得了无法根治的绝症,害我白难过了好些天。”
神游四海的曼丘映,勉强收了心,慵懒的望着她:
“绝对的惹人厌,绝对罗唆到底,绝对让人受不了,绝对逼人精神崩溃,绝对疲劳轰炸的病症,不叫绝症,该叫什么?”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发觉可以不用硬的,武真零微笑的挨着曼丘映坐下。 “如果是甜言蜜语,当然是百听不厌,但他有时简直像是上课方式的言论,确实让人听不下去。”
“不错!算你聪明,懂得我的话。’’
在表明了解他们的感受之后,武真零开始为曼丘理说起好话,试着成为桥梁,拉近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也是因为疼爱你们,想多接近你们,又不知该如何做,才会采取这种方式,你们不能多体谅一些他的心情吗?”
“体谅啊!要不干嘛还要轮班待在家里陪他,早就跑得精光了。”
经她这么一提,武真零试着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生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管忙得有多昏天黑地,即使是来回奔波于两个陌生国度之间,累得睁不开眼,形同行尸走肉,他们只要一待在曼丘理身边,就会勉强打起精神,微笑着应对曼丘理。凡是他交代的事,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完成,绝对不打半点折扣,看得她对他们都感到有些心疼了。
只是,为什么忙的都是男的,难道……
“曼丘理重男轻女吗?要不为何公司业务全是老四他们在忙,你和老六她们好像置身事外,完全无法插手。”
曼丘映总算正视她了,可惜眼光非善意,而是厌恶。
“你错了!曼丘家是重女轻男,而不是重男轻女。”曼丘映严词纠正她:“曼丘家,女人是宝贝,只能放在手掌心中疼惜,绝不能伤害到半根毫发。我和老六她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束缚干涉,即使是圣父圣母也不能。如果我们想接掌曼丘企业,所有的大权早就掌控在我们手里了,哪轮得到老大他们呢!”
“那为什么你们不过问公司的业务呢?”
“谁吃饱闲着,去管那些个压榨脑汁,烦死人的东西,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没好气的白了武真零一眼:
“女人是宝,那男人呢?”武真零喃喃问道。
“男人是牛,得任劳任怨的为曼丘家工作,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还得跟老大订契约。”
“什么契约?”这正是武真零迫切想知道的事。
“他们必须在十九岁以前,拿到企管或商学方面的博士学位,然后才能回台湾,选自己锺意的科系就读。并且得在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同时,兼管曼丘企业的营运。”
“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合理的约定?”她迷惑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似想起什么难过的往事,曼丘映无奈的叹了口气:“曼丘家先祖规定,所有重要事务,必须由曼丘家直系血亲来承担,绝不能交由外人,以免大权旁落,家产被外人谋夺。为了达成这个任务,曼丘家每一代长媳,都得要增产以报祖宗。偏圣母运气不好,刚生完老大,就因为意外而导致不孕,倒楣的老二他们才只好接下重责大任,以减轻老大的负担。”
武真零没注意她话的前半段,也没留心中间部分,而完全集中在后半段,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得意的把自己想出来的结论,说给曼丘映明白:
“其实,你们是非常爱你们大哥的吧!否则世界如此广大,人口如此众多,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一个可以永久不被他寻获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躲藏一辈子。”
她更进一步的道出曼丘映等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