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和老七呢?”
“都上班了,我详细检查过,确定他们身上都带有行动电话,电池刚补充过,随时可联络上,绝不会中途断电,另外派有三名警备队员轮班盯梢,按时将他们的状况回报。”
“很好!叫他们盯牢些,别让老四和老七溜了。”
这是在干什么?他们是假释中的罪犯吗?
武真零无法理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有在谍报片中才有的情节。
“等等!你的身体……”看着他即将离去,她连忙叫出口。
但看到他身后的福平尔,把食指摆在嘴唇中央对她做出暗示的动作,她只好把话吞回腹内。
“我怎么了?”曼丘理迎向她。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多注意身体,别光顾着工作把自己给累坏了。”武真零低声轻道。
他的气息再度将她包围,她不禁想起先前的吻,一抹红晕染上她的双颊,她羞怯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一股不寻常的意念在曼丘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想捕捉,却因为福平尔频频催促而分散了注意力,将它搁置在一旁。
“你的话我会留意,晚上见了。”
他俯身亲吻了她一下,也许是下意识,他给她的吻,比上次婚礼中的友谊之吻,更加接近代表“爱情”的唇,他没注意他的心境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 ◇ ◇
待他离开后,武真零转移目送他的目光,用几乎可以杀死人的凶狠眼光,含恨怒视着仍留在原地的福平尔。
“抱歉哪!少夫人,不小心破坏了你和大少爷的好事。不过,这可不是我们的错,是你自己胡乱叫嚷,才把我们引来这里,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他坏坏的笑
、、着。 、
这混小子,马上又露出他邪恶的本性了。
武真零白了他一眼,在心中暗自决定,她不打算在“吻”上面作文章,藉题发挥的找他算帐,免得他的邪气玷污了她那个既甜蜜又回味无穷的吻。
“我只问你,方才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患了绝症吗?”
“大少爷确实不知道自己有病,我们也没告诉他。”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望武真零的神情后,才继续道:
“根据四少爷的经验,知晓自己病情的绝症患者,通常比较容易早死。少夫人,你难道想提早守寡?”
“你……啊!”武真零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真怪!曼丘理在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没病没痛,快乐似神仙,怎么他才一离开,她就百病齐发,先前那些折磨她的病状,排山倒海的直冲向她的神经,令她难受极了。
“看起来,你的宿醉相当严重。”他有点同情她。
“什么宿醉?我几时喝过酒了?”她不解道。
“怎么没有?满满的一杯伏特加直灌而下,非常神勇,简直可以媲美活得不耐烦的神风特攻队了。”
“你指的是我喝的那杯白开水?不对呀!老八她也喝了,而且半点事也没发生,你不会是故意谁我的吧!”
她对他极度不信任,外加厌恶。
“曼丘家族,天生就拥有喝不醉的本事,不论什么酒,不管有几加仑,他们都可以在喝完后,照旧清醒无碍,所以我奉劝你,少碰他们喝的饮料,里面说不定还有毒药呢!”
“我不相信,你唬我……啊!”
音量才稍微提高,她的疼痛加剧,只得抱头呻吟。
福平尔自怜的摇了摇头。难得他想做好人,说些好话,没想到竞遭遇此等下场。唉!果然是忠言逆耳啊!
“你想要什么解酒?味噌汤或是咖啡?还是解酒药?”他指着身旁那名容貌笃实诚恳的年轻人: “他叫何方濂,以后就跟在你身边,随时保护你。你需要什么?我等会儿让他送过来。”
“我不要!你休想拿我当假释中的罪犯看待。”她抗议道。
“你不要也不行,这是曼丘家不成文的规定。”
“这是哪一个该死的昏君定的,你说出个人名来,我去找他理论。”
“多谢少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规定正是大少 爷定的,请少夫人为民伸冤吧!”
武真零的脸上闪过一丝后悔之色。想也知道,她绝不可能去跟她挚爱的老公理论,于是她采取了妥协:
“给我女的,我不要一个大男人整日寸步不离的跟着 我,我会受不了的。”
“曼丘家不用女人。”
“为什么?”
“因为七爷讨厌女人。好了,少夫人,你要哪一种解 酒?”
她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都不要!”
福平尔所提到的解酒方,全都是她不能接受的。味喀 汤的味道,让她闻了直想吐,咖啡只会使她的状况更加严 重,至于解酒药,就更不用说了,她从小到大最痛恨的就 是吃药。要她去碰它们,那不是在自找罪受吗?
这个痛苦难熬的时刻里,她只想要曼丘理。唯有他陪 伴在她身旁,才能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地狱中解救出来,消 除她所有的疼痛苦楚,给她安详宁静的世界。
福平尔好心的提议。 “或许少夫人需要这个吧!”
武真零转头望着何方濂手上所端着的川贝枇杷膏,不禁有点犹豫,她的喉咙因为叫嚷过度,是有点沙哑不适,而这枇杷膏又甜又凉滑,不像平常的药那么苦,她应该可以接受。
福平尔发出了会心的微笑,这四少爷果然料事如神,把武真零的个性摸得通透彻底,省了他不少麻烦。
临上班前,他拨了通电话给曼丘格,一五一十的向他报告事情经过。
“看起来进行的相当顺利。”
他乐观的下了结论。
听筒的彼端,传来了曼丘格似笑非笑的声音。
第四章
“大少爷!”
福平尔捧着大叠的业务资料,不经过助理小姐的通报,直接推门进了董事长室,却见曼丘理只手托着下巴.另只手拿着笔,停在半空中,目无焦点的望着桌上的文件发愣,他甚至未察觉已经来到他身后的福平尔。
“这份文件有什么不对劲吗?”福平尔将手中的资料一一归纳放置资料柜内,转身对他问道。
“呃?什么文件?”曼丘理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就是这份文件。”福平尔指了指他眼前的文件。
“它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是我在问你的,大少爷。”
“哦!是这样啊!”曼丘理随手翻了一下文件内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等我详细过目后,再跟你讨论好了。”
福平尔倾身向前,望了一眼文件内容,啼笑皆非道:
“讨论什么?厕所清洁剂的用量是否适中吗?”
“咦?”曼丘理低头,仔细审阅内容,这才发现它原来是总务部门对公司清洁方面的评估报告。
他尴尬的一笑,把文件搁置一旁。
福平尔古怪的的瞧着他,从小到大,他从未见到曼丘理有如此失神过,感觉似乎有点不大寻常。
“大少爷是在担心二少爷的行踪吗?”他试探道。
“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根据负责盯梢的警备队员回覆,二少爷在美国等候转机时,临时变更目的地,不回英国而改往阿根廷,依其判断,大概是打算去探望葑小姐,顺便盘桓数日。”
“哦!”曼丘理神情平静的回应一声。
“就这样?士帽平尔不解的低声喃喃自语。
那个平时只要一听到跟曼丘冽有关讯息,便会紧张得屏气凝神,巨细靡遗探究到底的曼丘理,今天居然会如此轻易带过,没有详加盘查下去,这实在大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