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不是你的错,想哭就哭出来,把你的心痛好好的发泄出来,别再这样忍着不哭了好吗?”他低低的诉说他的不舍。
“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嬷嬷都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她悲切的大喊。“而你叫一个连泪水也没有的人怎么哭?”
“你还有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裴冷筑紧紧的搂着她。
他的声音像是会催眠般的静静平抚看冬月,在他的怀中,她几乎可以找到她一直奢望拥有的平静,她真的好希望时间就暂停在这一刻,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必做,只是这样静静的在他的怀中。
但,这是不可能的!
地奋力的挣脱出了裴冷筑的怀中,那不是她应该停留的地方,也不是她能停留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而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如果说我要你呢?”裴冷筑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回答。
冬月征愣了好一会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间她笑得全身都震动不已,而那夸张的动作让人不明白她是在哭或是在笑?
“你要我?”她冷冷的抬起头,狠狠的一把摘去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左边脸颊长至领口的刀疤,“看清楚了吗?这刀疤还长到胸口,你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吗?你要我?你要这样的我?”
这是第一次裴冷筑看到完完整整的冬月,如果没有了脸上丑陋的刀疤,她一定是个清丽秀绝的佳人,但是裴冷筑看到的不是那刀疤,他看到的是那持命生存下来的勇气。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似是迷惑又像是感动的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冬月脸上的刀疤,那样轻,那样柔,仿佛是蝶吻般的轻触着。“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他低低的承诺。
“你别开玩笑了!你疯了是不是?你看到这刀疤吗?”冬月摇着头的大喊。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她鼓起了这么大的勇气在他的面前露出这可怕的疤,为的就是要吓走他,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是这样!“我没有看到什么疤,我看到的只有你!”
“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嬷嬷的话吧!她一定是要你好好的照顾我是不是?”冬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知道嬷嬷有可能……不!一定是要他好好照顾她,而以裴冷筑的君子言行,说什么他一定会做到他的承诺。
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她不想成为一个他必须忍受的包袱,更重要的是,她不要天天看到他却更清楚的明白他永远不可能属于她。
“这和那个没有关系,就算老前辈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么说我说对了?”冬月心灰意冷的说。
她就知道事值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以他是冷竹岛的二当家,天下美女走看得不在少数,又怎么可能说这样子的她美呢?
“什么都不要说了,跟我走吧!嬷嬷的事我会处理的。”裴冷筑轻轻的说,伸手想将冬月纳入他的怀中,就这样替她挡去风雨,让她不再伤悲。“我不会跟你走的,嬷嬷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冬月冷冷的说。或许是太激动,伤口的血又缓缓的冒出。
“别试验我的耐性,你不会赢的。”裴冷筑微皱起眉头,这小妮子似乎想试验他的耐性,她不知道他可是有名的“笑面诸葛”吗?
“我不想做什么,我唯一想做的事是再也不要看到你。”各月大喊,随之一阵昏眩。
“该死!你的伤口需要治疗。”裴冷筑暗暗骂自己的粗心,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冬月的样子不对劲呢?
“不用你管!”
冬月仍死硬着嘴,冷冷的看了一眼看来似乎没了笑意的裴冷筑,心中有些儿乱跳,没了笑意的他看来十分的冷酷。
她转身就想离开,可是走没两步就又一阵昏眩袭来,她惊觉裴冷筑竟然点了她的昏穴,她的骂声根本没来得及出口,最后的意识是裴冷筑那又轻又柔的声音:“我说过别试验我的耐性的。”
“喂!你别闷声不响的好吗?”
白守谦受不了裴冷筑打从抱看冬月回来,并且安置好后,一回到大厅就用他那一号表情的笑容直直的盯着他,盯得他全身上下的寒毛一根根的竖了
起来。
“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白守谦故意用话激他,但是看起来一点效果也没有,裴冷筑仍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我投降,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至此,白守谦完全弃甲投降,他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光用瞧的就瞧得你浑身上下不对劲,仿佛是被盯上的猎物。
“我在等。”短短的三个字,配上他仍是没有改变的一号笑脸,不过至少他有反应了。
“等什么?”
“你和秋家的关系看来并不浅,这事你似乎有所保留。”裴冷筑淡淡的说,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快得让人看不出来的谨慎。
“我和狄家的关系和此事有关吗?”白守谦有点疑惑的说。
“你是她出生后第一个抱她的人,这关系不可说不深吧!”
“冬月……你是说羽音?”白守谦突然回过神来,这个永远云淡风轻的男人不会是在意他和冬月的关系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我说羽音是我的未婚妻呢?”
“那我会杀了你。”
简洁的回答和裴冷筑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是认真的抑或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就是这样才教人觉得可怕,也教白守谦设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他绝对相信裴冷筑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将他解决掉。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说的就是真的。”裴冷筑淡淡的笑着。
“我开玩笑的。”白守谦连忙撇清楚关系,只不过一时兴起的开个小玩笑就赔上一条命,这种事他才不想做呢!
“我也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裴冷筑的话仍是让人听不出真假,但至少让白守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经过这一次后,下一次他要找人开玩笑,一定要找对对象才行。
“不过说真的,以前狄伯父倒真的提起过。那时小丫头才五、六岁,不知怎么的,伯父一提到这事,她就大哭大闹,还在我的手上咬了一大口呢!”“狄伯父和我家是世交,自从我双亲过世之后他们就待我如亲生般,要不是十年前我正好出门去修行,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当我再次回到狄家,却发现人事全非,而且以悬案作结时,我就决定,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出那些泯灭天良的歹人,将他们绳之以法,以慰他们在天之灵。”“想我狄伯父一生为官清廉,无欲无求,本该不是贼人觊觎的对象,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或许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十二音玉委实害人不浅。”
白守谦忆起过去,整个人也不禁有些怅惘,狄伯父家庭的气氛一向是他这个童年失怙的人所□慕的,所以他才常常的待在狄家,而他们也像家人一样的待他,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要找出当年灭了狄家的罪魁祸首的原因。
“她不该是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他裴冷筑的。
白守谦倒也不以为意,对他来说秋羽音只是他的小妹妹,若裴冷筑真有心,他可是个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乘龙佳婿,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想攀上这一门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