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酥酥麻麻的很舒服,这种感觉真奇怪!她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常骏,可她却抬不起眼珠子前的窗棂。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常骏轻柔地将唇从白巧涵的小嘴移开,并在她耳边吹气道:「巧儿,你还会觉得我是个好人吗?」这样登徒子的行为,应该会吓到她吧?
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白巧涵,迷惑道:「为什么这么问?」明明他就不是坏人,她听过倚翠楼的如镜姐姐说过,被喜欢的人亲嘴唇心里会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她想她应该没有选错人,因为她方才就有那种感觉。
她还是没有感觉吗?常骏无可奈何地将她放下了地,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带着这块令牌到城东的浥勇侯府来找我。」
「挺漂亮的耶!你在浥勇侯府工作,看你武功挺不错的样子,我猜你一定是个侍卫。」白巧涵接过令牌把玩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随身的玉佩递给了常骏。「喏,你送我令牌,我送给你我的护身玉佩,它可以带给你幸运哦!」
常骏没有料到自己到最后会和她交换起信物来,他笑笑地接过玉佩随手系在腰问,看看天色,阳光已渐渐掩在重重灰黑云层之中,再不动身返回城内的话,恐伯回到城里时城门都关了。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自然地轻拥白巧涵往城里而行。
「嗯,好……」
于是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走向北京城。
白威伤透脑筋的望着大厅里,一盒盒的聘礼,想不出该如何来解决璟王爷欲娶白巧涵的事。
正当想不出方法时,倏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展露出杀手应有的凌厉眼光,对着角落里的人沉稳道:「躲这么久,阁下也该出来了。」
角落里闪出一道黑影,回以更冷凝的语调。「不愧是西厂派出的高手,居然能晓得我躲在那里,真是令人佩服!」来人身着黑衣,对着白威环手而视。
「你是何人?如何得知老夫的身分?」白威严阵以待,作好出手捍卫这个盯了他不知多久的黑衣男子。
那日他瞧见白巧涵使用的武功,分明是西厂杀手才有的路子,为了主子的安全,他才向主子告假,暗中查访她真实的身分,结果查访的结果是,白巧涵常送豆腐到璟王府,而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件事,简直是太大意了。
「我黑地向来行事光明,不怕人知晓我的身分,不像你们这些畏首畏尾的人。」
「原来是璟王身旁的护卫,失敬、失敬!」白威早由白巧涵口中得知璟王府中有这么一号人物,拱手行礼。
「不敢!我今天来并非是听你的奉承,而是要知道你们父女真实的身分,还有你们接近璟王爷是何目的?」璟王爷一见白巧涵,不说分由居然想纳她为妾,这简直是在为难他这个当护卫的嘛!
「一直以来,老夫承认有意接近璟王爷,但是老夫保证绝无恶意。」他苦无机会见到璟王爷,告诉他他不能娶白巧涵的原因,这下机会送上门来,真是太好了。
「你想我有可能听信西厂走狗的保证吗?你当我黑地是三岁的孩童,那么好打发,若你不将目的说出,今天你是别想我会离开这里,连带的巧儿姑娘恐怕也难保性命。」
「你不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反对,只不过想请黑护卫转告璟王爷,老夫知道当年王府失踪的小郡主,她的下落。」
「你说什么?快说!小郡主在哪里?」黑地早就怀疑小郡主的失踪跟西厂脱不了关系,现下听到了自然是不放过白威,拿起剑指着他的脖子。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见璟王爷才能说明,如果黑护卫不相信,大可杀了我。」白威上京前已有死亡的准备,故闭起双眼无畏无惧,等待黑地对他施以杀手。
「好个西厂出身的人,果然誓死如归,黑某佩服,但是要黑某相信你,恐怕很难。」黑地拱手有礼道。
「黑护卫,事关重大,如果老夫不能亲见王爷,恐怕一时也难以说清楚。」
「这点恕难答应,黑某的责任是保护王爷,怎可将他的生命置于风中呢?」
「如果黑护卫不放心,请把老夫点上穴道,让老夫不能动弹,不就能确保王爷的安全了。」
「这……好吧,我会尽快替你安排,我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丝毫的不轨之心,我是不会客气的。」
「那是当然的,黑护卫大可放心,不送了。」既然黑地答应了要安排和璟王爷见面,那自己还需要客气什么,当然是直接下逐客令罗!
「但愿如此!告辞。」
瞧着黑地翻墙而过的身影,白威不禁摇摇头,感叹:「我们家的大门这么大,他做什么一定得翻墙而过,难怪一辈子只能当个护卫,真是个死脑筋。」
第三章
天幕渐由墨色转为深蓝,夏日的早晨总是天亮得快,五更更鼓刚敲,远方的鸡等不及的鸣叫了起来。
对常摸黑起床磨豆子的白巧涵来说,这样的时辰还算太晚,平时她可是四更天就起床了,然今天却是小小的赖了一下床,让她破了自己订下的规矩,白巧涵可是懊恼得紧,怨起那个害她失眠的阿骏,昨儿个夜里,她每当一闭上眼睛,总会见到阿骏的身影,她想起他吻她时那种酥酥的感觉,想起他的话,总之,好想他好想他唷。
「嗯,我一定要去找他,我不要嫁璟王爷,我一定要……」
她从早上开始同样的话一直重复,浑然忘记她的爹爹白威在旁,直到他老人家受不了她的苦毒,才出声道:「丫头,老爹并没有得罪你吧?」
「嘎?爹当然没得罪我罗!为什么你会这么问?」白巧涵此时才正视到旁边还有个爹。
「既是没有,为何一大清早就对爹爹我念经,老爹我可还安在。」
「爹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白巧涵一脸茫然望着白威,以她直线条的个性,根本听不懂白威的揶揄。
「爹爹一早即听见一个人,说话老重复来重复去,你说这不像是念经像什么?」白威慈爱中带着轻松言道。
「爹,你好讨厌喔!笑人家。」白巧涵使出小女儿的娇态,撒娇道。
「我看今天天气一定不好,搞不好老天会降下红雨,真是令人担忧。」白威故作忧虑状。
「有吗?不会啊!天空并没有太厚的云层,应该不至于下雨,更何况老天下的雨通常是无色的,怎么会变成红色?爹,你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巧儿帮你找大夫?」白巧涵百年难得撒一次娇,结果被譬喻成天要下红雨,自然不服,予以小小的反击。
「爹没有不舒服,是你的行为太过反常,巧儿,你向来是个不受外界影响的姑娘家,无论人家如何待你,或者是你碰上怎么样的人,你从不会放在心上,换言之,你是个天塌下来还有别人担的这种个性,但今天你却……」语未毕,白威轻叹,心想看来巧儿长大了,他不得不去正视女儿家的心态了。
「爹……有话你就直说嘛!别净叹气。」真是憋死人了,爹爹啥时候说起话来不干不脆。
「巧儿,告诉爹,那个『他』是谁?」想来这些年,他这个当爹的似乎什么都教了,但是唯独感情这档事却无从教起,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未经情爱的男人,所以说感情这档事,他只能让白巧涵自己去意会而不能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