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罗!可偏偏就有人见了女儿如见鬼魅般,逃之夭夭,您说让香儿怎么会不生气呢?」朱祐香踱了踱脚,以宣泄自己的不满。
「那人是谁?居然敢瞧不起我张若的女儿,敢情他不想在北京城立足了。快告诉母后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让我帮你出出气。」无法接受她美丽的女儿,竟受到这种委屈。
「还不就是常骏,母后您要替香儿作主,不然香儿也不想活了。」朱祐香作戏的红着眼眶,含着泪水,庞大的身躯赖在其母身上的模样,好在旁边没有人,否则准会有人吐得连胆汁都会跑出来。
「又是他!香儿,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何必硬要自讨没趣,这可是有失身分的。」
「母后,人家就是喜欢常骏嘛!女儿早就立定志向,此生非常骏不嫁。」
「你这孩子真不害臊,堂堂璟王府的香葵郡主,怎可如此没有礼教!」张若已不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了,但又不能随她任意妄为,否则她辛辛苦苦所维持的形象将毁于一旦。
「女儿只要嫁给常骏,自然就会有礼教了。」朱祐香见母亲的态度似有软化的迹象,不似刚进来前那么冰冷,愈加放肆道出自己所要。
「此话当真?」即使女儿再不肖,但仍是她最疼爱的人,张若已慢慢在心中勾勒让常骏迎娶朱祐香的想法。
「当真,香儿所言是最真不过了。」
「好吧!为母就成全你的愿望。」
「真的吗?谢谢母后。」朱祐香绽开其笑靥,欢天喜地的等着母亲为她做安排,因为张若向来言出必行,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都会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
唉!不知又有谁要遭殃了。这是守在门外的婢仆,听到朱祐香的欢呼声后,所发出的悲叹。
北京城外--
西郊,放眼望去皆是黄土一片,并无特别的山脉,唯有几棵稀疏的树木,以及少数的草覆住黄上,景色令人有天地苍茫之感。
常骏甩脱白巧涵之后,人正倚在一棵枯树下,视野定在那茫茫黄沙和天连在一起的美景。
「喂,你在看什么?」明明她看了半天除了沙还是沙,真不晓得这个男人在看什么?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那个疯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常骏往声音来源睇去,不可思议的问。
「我跟着你来的呀!」白巧涵睁大她清灵的大眸子,天真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你刚刚在看些什么呢?」她左顾左盼试图找出刚才他在看的东西为何?
常骏平日看多了浓粧艳抹的大家千金们的样子,乍见她白净不施脂粉的娇俏脸庞,一时之间竟看傻了眼,忘了有所回应。
「喂,你很没有礼貌耶!我在问你话,你居然当我面发起呆来。」她拍了他的手臂,抗议道。
「你……」常骏是个练武的人,对于犯到他身体的人,直觉就抓起来人的手,并紧紧地握住。
这一握,让两个人的眼神很自然的四目相望,常骏深邃的目光似要看穿白巧涵的内心深处,而白巧涵在凝望着他的同时,一颗心却胡乱跳动,差一点都不能呼吸。
他将她的手握得老紧,让她的小手血液循环不良,都快瘀青了。「喂,你--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一股特别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她不安道。
常骏闻言,尴尬的放开了白巧涵柔似无骨的小手,回过神来,满心歉意的说道:「姑娘,在下常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算了啦!习武之人本就无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忌,所以你也不算得罪我,只是下
次请你抓我的手时轻一点就成了。」
由一个大男人扶养成人的白巧涵,对男女之间的事本来就懵懵懂懂,在她的脑袋瓜子里并无男女之别的观念,她认为男人与女人都一样,讲起话来自然少了一份女性的矜持。
而常骏从未听过一个姑娘家,要一个陌生男人下次抓她的手时要轻一点之类的话,特别是这种卫道的世代,姑娘家的清白是何等重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男人有了小小的肌肤之亲。
「姑娘,此言差矣!一个姑娘家,怎可随便让丈夫以外的人握到手?」常骏正色道,即使自己是个习武之人,但他却十分尊重女子的清白。
「但是你握到了,是不是要娶我呢?」从小习武的她才不在意男人的小小碰触,只是人家都这么讲了,她就顺水推舟好了。
「姑娘,你说什么?」这位姑娘枉费空有一副绝丽的容貌,但无奈却是个疯姑娘。
「巧儿。」
「什么?」
「我的名字叫做白巧涵,你是我要嫁的人,我特别准许你叫我的名字,巧儿就成了。」白巧涵的神情似给了常骏多大的恩赐般,拾起她的小脸骄傲得很。
准许?他常骏何时被人用准许二字,即使是当今圣上待他都不曾用这两个字,他真怀疑白巧涵的小脑袋瓜子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常骏会意不过她的意思,像个二楞子般傻傻地望着白巧涵。
「喂!你傻了啊!」白巧涵推推常骏。「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将你的名字告诉我?」
「姑……不,巧儿,在下常骏,骏马的骏。」以他平日的个性,本就不屑这一些繁文褥节,或是一些客套到令人发呕的对话,如今却是很自然的会收起平日的不恭,忍不住正经八百起来。
「哦!常骏、常骏……」白巧涵摇头晃脑,喃喃自语作思考状,然后以十分正经的表情对常骏言道。「连名带姓的叫,真不亲切,还是叫你阿骏好了,你觉得呢?」
「姑……巧儿,随便你要如何叫我,只是在下不能娶你。」他若不趁机说清楚,恐怕她真的嫁定了自己。
「为什么?难道我不够漂亮吗?」爹爹曾说过她的容貌很美的,而那些来买豆腐的客人也常称赞她的美貌呢!
「不是你不够美,而是我们素昧平生,怎么可以随便谈论婚嫁?」他得小心处理这飞来的艳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又如何?有很多夫妻还不是凭着媒妁之言,连面都还没见就成亲了,更何况我们还见过面耶!」她一定要嫁给他,不要嫁给璟王爷。
「巧儿,你连我的身分都不晓得,这样随便可以吗?」她执着的语气,令他有点动心。
「你觉得我随便?」白巧涵突觉有股受伤的感觉,心头闷闷的好难过。「可我是认真的,刚刚你明明说姑娘的手只能给自己的丈夫握住,我的手都给你握了,我不管你是何身分,我嫁定你了。」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泣音。
她哀伤的神情让常骏感到不忍心。「如果我是个大坏蛋你也嫁吗?」他放软了态度道。
「下会的,你不会是坏蛋的,你跟他们那些看热闹的人不一样,他们一直在笑,只有你,只有你是皱着眉头的。」她观察他有一会儿了,她相信他是好人。
「哦,你肯定,但是当人妻子可要听丈夫的话,你愿意听吗?」他会让她知道自己是坏人的。
「嗯,愿意。」她的眼眸晶亮地看着他,朝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闭上眼睛。」
「好。」
白巧涵闭上眼睛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常骏下一个指令,然而常骏并没有下一个指令,他只是环腰抱起高度仅在自己肩膀的她,将自己温润的唇瓣,贴上了白巧涵艳红且湿润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