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警察在这里。”火东云一颗脑袋钻出车窗,笑着和五十岚秋子打招呼。
“是你们……”呃,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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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是妳叫我赶快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专做红娘,开这种可笑的玩笑叫警察来砸我的店。”她可怜的花,真应了那句花钿委地无人收呀”!
看着眼前的“残花败柳”,五十岚秋子有说不出的心疼,心口当真揪了一下,不怎么舒服。
不过不到要吃药的地步,不然他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
火东云眉头一皱,焦虑的脸浮现不安。“我刚才接到妳打来的电话,语气非常急的说有人上门寻仇,话没说完就突然断线了。”
所以他才十万火急的猛踩油门,担心晚到一步会看到无法收拾的一幕。
“是有人上门寻仇呀!”五十岚秋子没好气的朝他一瞟,似有一肚子怨恨待发。
“谁?”他紧张的四处眺望,右手摸至腰间准备拔枪。
“你喽!半夜扰人清梦的火大警官。”打了个颇为秀气的哈欠,她一脸惺忪的揉着沉重眼皮。
谁会喜欢被吵醒,她好不容易才入睡,以为可以一觉到天明,没想到会有人来拆门,害她当这年头的歹徒都这样猖狂,准备打电话叫警察……咦,不对,他在这里,那澄跟谁约会?
惊得两眼瞠大,她顿了顿才吐出困难的声音。
“你不是约澄到荒屋,说有要紧的事要和她商量?”她还当两人花前月下忘了时间,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以地为床,做起令人脸红的事。
“我?”他察觉到不对劲。
一旁的葛士扬疑惑的说道:“火头,你会不会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同时有人打电话给你们。”
“喂!我先说明我可不知道你们警察局的电话,不可能打电话向你们求援,我顶多拨一一○报案。”这点一定要说清楚,以她的行业实在不适合与警方打交道。
五十岚秋子的一席话如闪电般划过两个男人脑门,他们如遭雷击一般的张大双眼,以难以置信的眼神互视对方,胸口波涛汹涌,没办法接受浮现脑中的事实,局里出了内奸。
今晚的会议是临时召开的,因为发现幕后可能的主使者嫌犯,他们商讨下一步的追踪方向,而他们办公室的电灯一闪一闪似要寿终正寝,所以一整组人像小偷的偷开风化组的办公室进行会议,顺便使用人家的公物--零食。
电话响起时正好是火东云面前十七号分机,大家还停了三十秒钟左右等他拿起话筒接听,没人敢越权跟他抢。
“那通电话是特地拨给你的,也就是说那人知道你在哪里。”为什么他心里沉沉的,觉得有事会发生。
“还是我们自己人打的电话。”是谁呢?火东云实在不想怀疑自己的手下。“那时有谁不在办公室?”
“谁喔!我想一下。”思绪有点乱的葛士扬整理思绪。“呃,小陈在挖鼻孔,文耀正在和周公下棋,胖子林吃炸鸡,秀秀妹在瞪我们,然后……然后……”还有谁没点到名的?“啊!对了,你的美国妞说要喝咖啡,大约消失了十分钟。”
因为他也想喝,所以时间记得特别准确。
“说过多少次他和我没关系,别再穷嚷嚷……等等,他的咖啡是冷的。”火东云的印象里没闻到任何咖啡香味。
“而且他对咖啡很挑剔,不是现泡的温热咖啡绝对不碰。”那表示什么?咖啡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放久凉了。
两人的目光再度交集,一句话也不说的考验彼此的默契,明显不过的答案呼之欲出,他们全被同一个人给耍了。
可是为什么?这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猜不透的动机叫人心里发慌,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橙火是谁,可是在火东云的刻意掩护下故意装成毫无头绪,只有急于表现的那个人会窝里反,利用他的名义将人约出,让蔚海澄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暴露身分。
好个歹毒的计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真以为能成功吗?杀手的警觉性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有件事我知不知道该告诉你们,澄说影子也到了台湾,他的目标是……她。”嗫嚅的说出隐闷的话,五十岚秋子的心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更沉重。
“影子”是与橙火不相上下的棘手人物。
他出道五年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也不知其性别,可是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死状残忍不见完肤,几乎无法辨别被害人是谁。
完事后他割下死者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当纪念品,是个冷血又极其可怕的人。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敢隐瞒他,这两个该死的女人。
吼声隆隆,差点耳鸣的五十岚秋子用力按住心口大口呼吸,神情略显病态的苍白。“只要她关心的人她都想瞒,她甚至买好了机票要我离开台湾。”言下之意火东云也是其中之一,他该知足了。
“她知道这件事多久了?”他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她突然冷掉的感情与此事有关。
原本他们的进展还不错,虽然没有大起大落的情感波动,但在稳定中求发展,她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不拒绝他的拥抱和亲吻,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增加,少了拒人于外的冷淡和疏离,多了丝回温的暖意。
可是突然问她又回到以前的冷然,不再理会他的任由他唱独脚戏,有意无意要他离远点。
一开始他以为她终于学会吃醋的艺术,为那个死人妖的出现而心生不悦,心里暗自欣喜的想看她的反应不点破,原来她的心思比他细腻,早一步察觉异样的先将他推开,以防他因为她的因素受到牵连。
这个让人心疼又不忍的小女人怎么这么傻,她不知道他的身分是警察吗?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全国百姓,危险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概从那个绿眼睛的波霸来过以后吧!她的行为举止就变得怪怪的。”
“朱德?蓝尼!”
“茱莉亚?”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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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不能有感情,难道妳不知道吗?”
黑暗之中走出一道修长身影,隐隐泛着寒意的两抹绿火在幽暗地带燃烧,带着毁灭与疯狂的气焰逐渐逼近,四周的空气也像笼罩在一层寒冰之下,冰冻每一寸暴露衣服外的皮肤。
一人高的野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彷佛有上千的鬼魅躲藏其中,阴森森的磷目窥伺风吹草动,意图侵占活人的肉体。
凄冷的风微带萧瑟,月光凄迷的照在残破的老屋前,也照出那张得意狂笑的脸庞,红唇轻勾竟觉得妖艳,犹如嗜血的夜叉张开血盆大口,一心渴望吞食眼前新鲜年轻的肉体,品尝存于口中的甜甘。
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优雅得犹如中古世纪的女伯爵,艳丽中带着中性的朗秀,高傲神情里隐浮对低下人等的鄙视。
此刻的茱莉亚是踩着胜利步伐而来,低冷的视线俯看正抽搐着的失败者,笑意讽刺而嘲弄,在这死亡气息弥漫的空间,送葬的行列已经来到,等着迎接生命的殒落。
“我一直以为影子是难应付的用枪高手,没想到我高估了妳的本事。”原来她只有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