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杀人是有价码的,绝不平白浪费子弹。
“妳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吗?”爱情不能当饭吃,她需要多方面顾虑。
啊!对喔!她们并非普通人。“他不是已经知晓妳的另一个身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五十岚秋子天真的想着。
“问题才刚要开始。”
一起身,蔚海澄雪嫩身躯无一丝遮蔽的展露美丽,即使是看惯她裸身的秋子也忍不住吞吞口水,感慨不已。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个个美得不象话,反观她像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努力挣扎让自己不自卑。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他下的感情比妳重。”意思是蔚海澄较冷血,感情说放就放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她倒替她不忍。
“他是警察。”她一言以蔽之。
这点的确很麻烦,她无话可说。“哎呀!差点忘了我有事要告诉妳,妳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五十岚秋子献宝似的取出复印的数据,大约有十来张,编码成册方便蔚海澄阅读,不致漏看重要讯息误了解惑时机。
“我有说过不能熬夜吗?”冷然的清眸一睨,蔚海澄并未接过手的转身着衣。
肩一缩,五十岚秋子自知理亏。“妳不要吗?我找得很辛苦耶!”手酸得快断掉。
“我暂时有别的事要做,妳先搁着吧!”
她冷淡的反应,令她颇为失望的微蹙起眉。
“什么事?”
蔚海澄穿衣的手顿了顿,停留大约三秒钟又开始动作,没有一丝声响的整理仪容,梳直微乱的乌丝,眼神淡漠的读不出情绪,一如她杀人前准备净空心灵,回到无我的境界。
有些事秋子不知情也好,省得她为她的安危担心,镇日惶恐不安的加重心中负担,使得旧疾复发就不好了。
“樱花祭快到了,妳回去赏樱吧!”等事情一了结她会去接她。这句话蔚海澄放在心里未说出口。
“好呀、好呀!我很久没看樱花,挺想念的……等等,妳好象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我们’一起回日本。”是她听错了还是澄讲错了?澄比她更热爱落樱缤纷的季节。
“没错,妳回日本,我留在台湾。”她不能确定对方的实力是强是弱,所以秋子得离开。
既然是冲着她而来,自然不该让其它人受到伤害,由她一人迎战即可。
五十岚秋子的嘴一抿微露怒意。“妳到底瞒了我什么?妳当我真是无情无义,自家人有事却夹着尾巴溜走。”
她可真看得起她呀!原来她只能共享乐却无法共患难。
“妳想多了,我只是认为这件事和妳扯不上关系,不好破坏妳赏樱的好心情。”她也是逼不得已才要送走她。
“少用好听话敷衍我,若是妳一定应付得了的事不需要我避开,除非危及到我的安全。”她就是这么下懂得爱惜自己,一心只为她在乎的人着想。
十二年了,她整整照顾了她十二年,够了吧!该放手让她成长了。
就算有荆棘、有挫折,有不如意的事发生,但这终归是她的人生,没人可以代替她过完一生。
“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蔚海澄淡然的脸上微带愁意。“记得义父训练来牵制我的影子杀手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多桑不是说影子的训练并不如意。”她早忘了这件事。
蔚海澄好笑的一扬唇。“妳相信一只多疑的狐狸?”
她是不信。
“可是事过多年,照理来说你们应该没有利益冲突才是。”早就各立门户,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有人出钱请他来杀我呢?”她能感觉得到同行的杀气。
“谁会想杀妳,妳从不留名号……”倏地,五十岚秋子略显狭小的双瞳突然放大。“黑手党大老?”
理察?庞德曼。
第九章
“喂!你到底在赶什么?马路不是你家的,请小心驾驶。”他还没娶老婆哩!不想太早死。
哇!快破表了,火东云真把马路当赛车场呀!绝起实来像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赶着去救火也不用这么拚命,好歹留一口气看最后的星空,临死前装装风雅也不错,起码社会版新闻会写上“此人死于浪漫”。
要不是夜深人静车辆少,以他疯狂的脏劲不知要死多少人,投诉的信件定如雪片般飞来,淹也淹死狂妄不羁的他,看他敢不敢冲动行事的炫耀保时捷的性能,油门一脚踩到底丝毫不迟疑。
葛士扬实在想不透上一秒钟奄奄一息的死猫怎么会突然凶性大发的一跃而起,神情一变像出闸的野兽,拋下一群漏夜开会的组员没交代半句,叫当场傻住的他们不知该如何应变。
而他居然以为会有好戏可看,义不容辞的跳上死亡飞车,没想到是件陪他送死的傻事。
有个年收入以亿计算的凯子爹很神气吗?将来他生个会赚钱的儿子把他比下去,让靠祖荫的他汗颜。
前提是他必须有命活着。
“拜托,你开太快了吧!黄泉路很短,用不着冲过头。”吓!第七个红灯,他准会被局长大人骂到鬼门开。
呸呸呸!瞧他今晚怎么了,尽说不吉利话触霉头,不是死就是和鬼有关的话题,他真是乌鸦上身了,满嘴胡说八道。
“闭嘴,再啰唆我就踢你下车。”这个时后最好别惹他,他的拳头绝对比他的舌头快。
“是呀!我好怕喔!你尽管威胁我好了,反正我那近七十的老父亲就交给你照顾。”踢他?也要看他能不能分心。
“六十二,离七十还远得很。”前年他才假借六十大寿a走他一套运动器材。
说什么预防老人家骨质疏松要多活动活动筋骨,其实葛叔一眼也没见着,被葛士扬占为己有。
呵呵!记得还真清楚。“呃,一百三了,你要不要考虑油门稍微放一下。”
老天保佑,他真的是独子啦!
“听说保时捷开到两百最过瘾,你想再加点速如何?”如果他还是不懂沉默是金这句话的话。
一听要飙到两百,脸色刷白的葛士扬不敢再开口,两手用力抓着握把,生怕一个转弯没抓牢飞了出去,成了空中飞人直往黄泉路去。
不过开车的火东云表情也没好到哪去,神情冷肃略显暴躁,油门越踩越重根本失去理智,巴不得立刻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为她撑起避风伞免受波折,如同受尽宠爱的人儿一样无忧无虑。
一通电话让他迫不及待的飞驰黑暗中,那突然断线的女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已遭遇危险?
虽然不是他心爱女子的声音,可是急迫的语气令人忧心,毕竟两人情同姊妹的住在一起,没理由欺骗他。
“咦,你要去花店干什么?这么晚上门不好吧!快十二点了。”他最好别说相思病犯了,不然他不管他是不是好朋友,先揍再说。
“有事。”火东云指的是发生事情。
可是听在有点晕车的葛士扬耳中,自动翻译成我有事找她。
“你泡马子也给我看时……”车子忽地煞住,他最末的那个字说成死,额头没注意的撞上前头挡风玻璃。
没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眼前的一幕几乎叫人傻了眼,有谁会把车直接撞进花坊里,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和花花草草该如何善后,难不成要他兼做清洁工?!
现在开溜行不行,当他不认识那个姓火的急色鬼。
“天呀!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喝醉酒,警察在哪里?”非把他们全部关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