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庞,莫雩不顾一切的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拥住她,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一般。
“莫雩……你……”浣秋被他的举动惊吓住了。他怎么会突然……
然而,她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只得乖顺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很好,她现在已经改了口,不再生疏的叫他莫公子,这点令他由衷的牵起一抹笑。
先前,他是为了利用她而不让她离开,而今,他更不可能放她走了。他心里清楚自己是对她这羞怯的丫头动了情,不管怎样,他要定了她,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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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海岸走了一整天,就在回岐岬山的路上莫雩和浣秋遇上了植焰寨的兄弟。
“大哥?!”大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没事?!”
“大哥,快上马车吧!寨里的兄弟们全都非常着急呐!”杨六连忙将马车门打开。
“大哥,一听到你和浣秋姑娘坠崖的消息,我们全都不敢相信。阿标马上派了人去找寻你们,现在我们正要过去换班呢!没想到竟在这儿遇见你们。”大龙欣喜若狂的说了一堆。
随后他马上派了一个人到夺命崖去通知大牛、二虎他们。“大哥,咱们快赶回寨里去吧!”
“嗯。”莫雩牵着浣秋上了马车,赶回寨里去。
一路上,大龙和杨六直追问着莫雩,为何坠崖后两人仍是安然无恙,浣秋则是一语不发的坐在一旁面露疲惫之色。她和莫雩走了一整天,又未进食,瘦弱的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而她觉得有些累了。
“浣秋,很累吗?”莫雩拨开她的一绺发丝,关怀的问。
“嗯。”她点了点头。
“再撑着点,我们马上就回到山寨了。”他轻搂着她,让她靠在他肩上休息。
驾车的大龙和杨六两人皆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不久,他们便回到山寨,马车还未停好,大龙和杨六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大声的宣布这好消息。
“大哥和浣秋姑娘平安回来了,大家快出来迎接啊!”
一行人全冲出了大厅,为首的阿标更是喜出望外,满心的担心总算放下。
“大哥、浣秋,你们真的平安回来了!”若非阿标是个粗汉子,恐怕喜悦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阿标哥,快请个大夫,莫雩他身上有伤。”浣秋虚弱的道。莫雩的伤是她此刻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莫雩皱起眉头,着实不悦她如此亲昵的称呼阿标。
“对呀,大哥,我见黑战生他们伤了你几刀,严不严重?赶快进来歇息,我马上派人去请郭大夫来。”阿标关切的说。
“唉,不用了,”莫雩阻止了阿标,“只是小伤,不碍事的,毋需请郭大夫。倒是你,”他转向浣秋,“你不是很累了吗?我送你回房休息,再叫人给你准备些食物,你一天没进食了,总不能还要你亲自下厨。”
“我没事,”她虚弱的摇了摇头。“你的伤真的很严重,我很担心,快请大夫……”突然,她觉得眼前一黑,接着整个人便瘫软倒下。
“浣秋!”
莫雩快手的扶住她,和同样着急的阿标出声唤着她。他瞥了阿标一眼,将浣秋打横抱起。
“阿标,你快去请郭大夫来,我带她回房去。”莫雩径自抱着浣秋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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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的情况如何?”郭大夫一从浣秋房内走出来,莫雩便迫不及待的向前询问。
“你不用太担心,那位姑娘只是因为惊吓过度,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再加上走了一天的路程未进食,所以才会昏厥过去,没什么大碍。”郭大夫解释道。
“那药呢?开药给她吃吧!”他仍是担心不已。是他太粗心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经过那么大的惊吓后,他竟还让她跟着赶路,也难怪她瘦弱的身子负荷不了。
“你别急,老夫待会儿会开些安神的药给那位姑娘。只是,老夫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心神不安呢!”
郭大夫住在山寨旁的茅草屋里,每每寨里兄弟受了伤都是请他来治疗,久而久之,郭大夫也就和寨里的兄弟混熟了,更将莫雩当成儿子般看待。
“寨里什么时候来了这姑娘呢!老夫看得出来你挺重视她。”
“大夫,别笑话我了吧!”莫雩暂且不想让郭大夫知道浣秋就是懿赐宫女。
“莫雩,你也三十了,该怏点讨个媳妇儿,老夫可真想喝到这杯喜酒呐。”
“大夫,若我真成亲了,当然是少不了您来观礼。”
“呵……就这么说定啦。对了,老夫听说你也受了刀伤,是不?让老夫为你瞧瞧吧!”
“其实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我想先进去看看浣秋。”他心里还是牵挂着她。
“那姑娘暂且还不会醒,先到大厅去,老夫为你处理伤口吧!别忽视了小伤哦。来吧!”
莫雩看了房里一眼,跟着郭大夫一同前往大厅。
莫雩和郭大夫走后,柱子后方间出一条人影,是阿标。他看着莫雩他们的身影渐行远去后,随即问进浣秋的房里。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侧,眷恋的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睡容,伸手为她拨开颊上的发丝。
她真是何其无辜啊!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他人的仇恨之中已是令人心疼,竟又遭人绑架,甚至差些命丧黄泉。
如果今天他并非大哥的贴身部下,天知道他多想带着她逃离此处,届时,他一定给她最好的,至少绝不会令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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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秋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莫雩关切的神情,她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久。
“你醒了,一定饿了吧,我熬了一碗粥,快起来喝了。”
他走至桌旁,桌上放了一盆热水,粥就放在其中温着,他将它端起来到她的身旁。
“你煮粥给我喝?!”浣秋挺讶异,他一个植焰寨的寨主竟煮粥给她喝?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在窜动着,想必是感动吧!
“大夫吩咐的,他说你醒后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所以我只好煮粥,还差些把厨房给烧了,幸好阿狗他们帮过你,所以在一旁看着,否则后果不知会如何。”
差些烧了厨房?一想到那画面,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莫雩打开碗盖,白粥里甚至还参杂着锅巴,说煮得有多失败便有多失败。
但既然是莫雩亲自煮的,她当然一定吃。
浣秋伸出手欲接过碗,却叫他给制止了。
“我来喂你。”他舀了一匙白粥到她嘴边。
浣秋低垂眼脸,张口吃下。粥里甚至还有烧焦的味道,但她觉得很感动,好吃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好吃吗?”他盯着她问。
“嗯。”浣秋点了点头,“好吃。”
“真的吗?阿狗还说我煮失败了。”莫雩突然舀了一匙吃下,只儿他眉头迅速拧起。“有烧焦的味道。”
“嗯,还好,是有一点点。”浣秋婉转的说。
“什么一点点,算了,你还是别吃了吧!我马上叫人去帮你买吃的。”他起身将粥端走。
“等等,”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没关系的,我可以喝掉它。”这是他特地为她煮的,她当然得吃完。
“不行,要是你没病却喝出病来,怎么办!”还是把这碗粥倒掉好。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若等他们买回来,我恐怕早已饿昏了。”她双颊微带红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