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战生,你……你卑鄙!”这下他得分散注意力应付其他人,攻击黑战生的气势弱了许多。
“哈哈哈……我当然卑鄙,不卑鄙怎么能做黑山寨寨主呢?哈哈哈……”
在受了伤的情况之下,莫雩只得转攻为守,以四敌一,情势开始大逆转,不多时他已被逼到山崖旁。
浣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只能干着急而无法帮上忙。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得掉落山崖的!
“大哥!我们来帮你!”此时突然飞进五条人影,是阿标他们。
见到他们,莫雩着实料想不到。他不是要他们留在寨中吗?
“莫雩!你还说是一个人来,你也是小人一个!”黑战生见阿标出现,不禁怒吼出声。
“大哥!先救浣秋要紧!”阿标分神提醒着莫雩。
莫雩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争,反正黑战生小人在先,他连忙奔至浣秋身旁,替她将口中的腰带拿出来,并为她解开绳子。
“莫雩,你真的来救我了……”浣秋松了口气,也庆幸莫雩没事,只是,他刚刚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
莫雩愣了一下。她……她刚刚叫他“莫雩”,而不是“莫公子”?
他这么一愣,竟没留神到黑战生其中一名部下拿着刀正往他这劈来。
“啊——”浣秋一见,惊呼出声,想都没想一个跨步到他身后护着他,要为他挡下这刀。
千钧一发,莫雩发现后,随即一个转身将她纳入自己怀中紧紧搂着,以左手臂挡下那一刀。
突来的剧痛令他皱了下眉头,他伸脚一踢,那名男子便被踢到丈二远,昏了过去。
但莫雩却没发现,黑战生不知何时避开阿标他们的攻击,迅速的窜到他身后,出其不意的出掌击向他。
一个重心不稳,他抱着浣秋一起坠落夺命崖——
“哈哈哈……”
暗算到莫雩的黑战生乐得仰天狂笑。
跌落这夺命崖是必死无疑了,如今解决掉莫雩,植焰寨群龙无首定成散沙,不消多久便会自动瓦解了,哈……
“大哥!”阿标等人见莫雩和浣秋坠崖,全都不可置信,解决掉了另两位小喽 ,五人一起攻向黑战生——
“哼!我可不和你们这群狗儿打。”黑战生冷言道完又掷下一颗烟幕弹。
“砰”地一声,只见烟雾漫天,而黑战生便没了踪影——
第六章
“不要动。”
浣秋觉得全身酸痛,却因莫雩这一句话而僵直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此刻正位于崖边的小树丛里,她趴在他宽阔伟岸的胸膛上动弹不得,只因情势危急,他们也只能暂且将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放下。
他们坠落夺命崖后,竟奇迹似的落在这距崖下少说也有百仞高的树丛间,但并非就此安全,因为不知这树丛还能支撑他们多久,倘若支撑不了而摔下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浣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这姿势真的是令她十分窘迫,趴在莫雩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和他靠得这么近还是第一次,使她羞赧了双颊。
“抱紧我。”莫雩突然命令她道。
“呃?”她愣住了。抱紧他?!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叫你抱紧我,我施展轻功跃下,否则这树丛可能也支撑不了多久。”莫雩解释道,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喔。”她明白的应了声,双手紧紧的攀住他。
莫雩抱紧她纤细的柳腰,施展轻功自树丛跃下,直至安全的抵达崖下,才放开她。
脚一踏地,她连忙跳离他,但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竟无法站稳,眼看她双脚一软就要瘫滑下去。
莫雩见状,赶忙伸出手钳住她的腰问:“怎么了?”
她攀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
“没……没事,我没事。”她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
“你真是笨蛋!”莫雩蓦地咆哮如雷,把浣秋骂得狗血淋头。
她不懂他为何突然大声斥责她,心里百般委屈马上涌现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他继续怒骂,“你不过是个弱女子,竟想替我挡下那一刀?你知不知道若那一刀划在你身上,有可能你这条小命就丢了?!”
方才掉落在树丛上也没那心思去想这事,现在他们平安无事了,那令他心惊胆战的一幕却不断浮现在他脑海,实在叫他不吐不快!
浣秋仍是低垂螓首,不吭一声。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究竟为何会有那样的勇气,她只是想,她不要他为了她而受伤!就在这样的想法跃上心头时,她的身子便主动护在他身前。回想起来,她也心有余悸。
思及此,浣秋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还流着血,她慌乱的看看四周,然后往海岸边走去。
“你要上哪儿?”莫雩见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蹙着眉问。
她是在赌气吗?他会骂她也是因为他真的非常心急。
心急?他倏地一惊。他怎会心急于她?回想方才的事,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怕她真的……他无法想像那后果。但,他怎会担心起她?这究竟……天啊!他已经搞不清自己了。
浣秋到海岸边摘采了几株野草,将野草洗净后,又迅速奔至莫雩身旁。
他攒起浓眉不解的望着她,不懂她想做什么。
她将野草上的生叶摘下,用手揉软拧出青汁,道:“这种药草治刀伤很有效。我在宫里的朋友,她略懂医术,这是她教我的。我帮你敷在伤处上。”
莫雩闻言便将上衣脱去,以背对她。
浣秋看着他背上怵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鼻头一酸,泪水迅速凝聚在眼眶中打转。
她刻不容缓的将拧出青汁的药草贴敷于他背上的伤口,撕下自己的衣袖将它固定。处理完他背上的伤之后,她绕到他身侧,执起他的手臂为他包扎。
然而,看到他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后,泪水终究克制不住的汜滥成灾,心裹不停的责备着自己。
莫雩看她垂首细心的为他包扎,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蓦地,几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引起他的注意。
他拧着眉,托起她的脸蛋,果然,他看见泪水在她的双颊上恣意肆虐着。
“你哭了?为什么?”
她赶紧以手拭去自己的泪水,摇了摇头道:“没有……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为什么哭?”他急急的询问。她的泪使他乱了方寸,他竟在乎起她。
“没有……我没事,你别问了。”浣秋不停的以手拭泪,但泪水却像永无止息的直涌出来。
“难道你受伤了吗?伤在哪儿?”莫雩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长串,心底真正感到着急而非作戏。
“不,我没有受伤,我好好的。”虽然身子有些隐隐酸疼,但还不至于令她哭成这样。受伤的人是他啊,而他竟然还反过来担心她,这叫她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受伤又为何哭成这样?”他边为她拭泪边以轻柔的嗓音问。“告诉我。”
“我……我只是觉得好愧疚……都是我害你受伤,都是我害的……”浣秋哽咽的说。
“你害我受伤?”他不解的又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为了救我啊!如果……如果你没来救我,就不会受伤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她自责的说。
莫雩怔了一下,面有作色。她的泪水牵动了他的心,她的一番话更叫他觉得有罪恶感。天!他不晓得她竟是如此的自责,但事实却是他一手造成的啊!她完全不知内情,更不晓得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噢!他该拿她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