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芝芝对朱盈安深觉亏疚,也跟着附和,「我也可以留下来照顾她。」
「呃,我只是怀孕,不用人照顾的。」朱盈安连忙拒绝。
「不,盈安,再来的时间,我的确会很忙,若他们愿意……」刑邵威看向他们,「我就先说声谢谢了。」
朱盈安噘了噘红唇,「你们都没有问我的意见,我只想跟着你。」
刑邵威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妳会很想我,所以就比照上次,我会写些肉麻话给妳,让妳不那么想我。」
「呃……」她表情顿时一僵。
「可是朱姑娘她又不……哎呀!」欧上圣的脚突地被人用力一踩,痛呼出声。看他们三人都是一脸不解,还问他,「怎么了?」
他皱眉,觉得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我是想说朱姑娘她不识字,上回那封信还是我帮她看的……」
还说!朱盈安伸长脚又踢了过去。但奇怪,他怎么不痛?她咬牙使尽力气再用力一踢。
哼!就不信你还说得下去。
但怪了,欧上圣的表情没变,还跟苏芝芝一起笑得前俯后仰的。她用力再踢、再踩,他还是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天有趣的事,倒是她亲爱的丈夫,怎么额头冒冷汗、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妳说呢!」刑邵威咬牙回道。以无奈的目光看着她,他本想说被她踢一脚就算了,没想到她愈踢愈大力。
朱盈安的脸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了,天!她踢到孩子的爹了。
刑邵威咬咬牙,「私底下我再跟妳算这笔帐。」接着看向有说有笑,彷佛天下只剩他们的欧上圣跟苏芝芝,「看你们这样,我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将盈安托付给你们。」
两人听到他的调侃,一脸尴尬,苏芝芝反应较快,赶快改变话题,「邵威,我觉得小王爷犯罪是事实,你的功夫好,把他抓到另一县的府衙去严刑逼供,还怕他不说吗?」
「这点也是。」欧上圣连忙附和。
「但如何把他从王爷府带出来才是问题吧!邵威前晚又去探过王爷府了,但门禁比前一次更加森严,几乎进不去了。」朱盈安小小声的提出问题。
「那不会来个美人计。反正小王爷要妳,可迟迟没行动,肯定是被他老爹拦着,我们可以主动出击。」苏芝芝提议。
「妳是要我当饵,把他诱出来?」
「嗯。」
「不行!」刑邵威马上否决。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一个不小心怎么办?
「可是……」
他凶狠的瞪她一眼。「没有可是。」
朱盈安见他怒颜只得将到了唇边的话再吞回去。
蓦地,前方传来老总管的急嚷,「欧少爷、欧少爷,不好了,小王爷带了一些人上门来,说你的朋友偷了他的东西,要将他逮回去呢。」
闻言,凉亭里的四人脸色同时一变。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欧上圣一脸气怒。
「就是,这叫栽赃。」苏芝芝更是火冒三丈。
朱盈安也很生气,但注意了刑邵威一脸的若有所思,她不安的伸手握住他的,忧心的问:「你在想什么?我可不许你趁这个机会跟他回去,好去调查罪证。」
刑邵威朝她迷人一笑,「妳真的变聪明了。」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话语乍歇,趾高气昂的沈天虎带着一大群人走过来,指着刑邵威道:「来人,就是他,把他给我抓下。」
他这次趁着老爹让皇上召见的机会,假传父命将府里几个武功高深的老侍卫全叫了来。
「小王爷,别太过分,邵威哪有偷你的东西。」欧上圣还想跟他辩。
「本王爷说有就有,把他捉走。」
几名目光精锐的老者一出掌皆虎虎生风,刑邵威知道来的都是高手,轻忽不得。
以一对六,他还能应付,但近十名高手一拥而上,就显得吃力,欧上圣虽然上前助阵,但终究寡不敌众,约半炷香后,输赢立现,刑邵威的胸口被击中一掌,口吐鲜血。
「邵威!」朱盈安脸色丕变,急忙上前蹲下身子要扶起倒地的丈夫,但两名侍卫立即架住她,将她带到沈天虎的身后。
「放开他!」她气呼呼的瞪着他。
沈天虎笑笑的倾身在她耳畔低语,「美人儿,想救他就到沈王爷府来,我很好商量的,哈哈哈!」
淫贼!朱盈安怒视着他。
见刑邵威被带走,欧上圣跟苏芝芝连忙走近她,「他跟妳说了什么?」
「他要我到王爷府去,才可以救邵威。」
「不能去,他一定不怀好意。」
「我当然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尤其他被带走前还对她使眼神,她知道他是故意要混进沈王爷府的,她这是该去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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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着他,有他在这儿,美人就会自动上门。」
沈天虎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刑邵威,再看看守在门口的四名侍卫,这才满意的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里,叫了丫鬟伺候沐浴,好等候佳人到来。
同一时间,刑邵威利落的解开手上跟脚上的绳子,小心翼翼的将后面的窗户推开。
当初在妓院跟姑娘们玩绑人游戏时,曾多次练习自行解开绳子的技巧,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他小心翼翼的巡了巡,注意到一间独立的西厢房前门站了六名侍从,直觉有异,翻身上屋檐小心探视,确定没人后他从后面一道窗户无声探身而入,靠着微弱月光,在柜子、抽屉里翻找查看,蓦地,他发现一个画筒被细心的收置在书柜里,他好奇拿起抽出里面的画,将其展开后整个人立刻一震,脱口而出,「这不是……」
「谁在里面?」
「该死!」
他连忙将画塞回,但门已被推开,六名侍卫冲进来跟他对打,霎时沈王爷府骚动了起来,许多侍卫也冲进来,在一阵对打下,一道强劲的掌风突地由后方袭来,刑邵威连忙转身应敌。
「该死的贼人,老夫今日有贵客临门,你却让我面子尽失,看我不一掌毙了你。」
沈雷源神情冷然,掌势凌厉,猛朝刑邵威攻击。
闻声急跑而来,身上只胡乱套了一件长衫的沈天虎一见刑邵威竟跟父亲对打,心顿时凉了半截,赶紧溜了。
时间流逝,沈雷源跟刑邵威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不分高下。
沈雷源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有此好功夫,而刑邵威也讶异一个王爷的功夫竟如此高,一个分神不及闪避下中了一掌,起身要再回击,沈雷源已扣住他的脖子。
「等一等,沈王爷,我不是贼人,我是令郎强掳回来的!」
「天虎?!」沈雷源皱眉,随即放开了他,「为什么?」
刑邵威于是将沈天虎看上朱盈安的事娓娓道来,但跳过不提父亲被劫一事。沈雷源护短,他若透露自己是刑家钱庄的二少爷有害无益,只是,有个地方他不明白,「我不明白,王爷的书房里为何会有我家娘子的画像?」
沈雷源的脸色倏地一变,「你说什么?」
「我看到一幅女子画像,那容貌分明是我家娘子……」
他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难道、难道……」他突地扣住他的手就往王爷府后方一栋雅致宅院而去。
经过近二十名神情肃穆的侍卫后,沈雷源与一名太监总管耳语几句,只见他神情一惊连忙点头,快步走进由一排竹林环绕的雅致厢房。
不一会儿,厢房隐约传出一阵女人的低泣声,随即一名尊贵非凡、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沉稳的看着刑邵威道:「你说你家娘子与沈王爷画像中的女子相似,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