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妳放的火,是不是?」
她脸色刷地一白,害怕的哭叫,「我……没有。」
「没有?」他更用力了些,她唉唉叫痛,泪水直流,「救命啊!小姐、小姐。」
「妳在干什么?」苏芝芝气呼呼的走了回来,见状,脸色倏地一变。
「邵威,她是我的人,你想对她做什么?」
他冷冷的道:「她都敢放火烧死我的妻子,我废了她一条手臂又算什么?」
她倒抽口凉气,一脸心虚,「胡、胡说,小金哪有那个胆子。」
「没错,所以是妳这个主子主使的。」
她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恐惧的泪水浮现眼眶。
「欧公子,如果你不愿意衙役上这儿捉人,那就请你派人将她们押到衙门去。」他回头看着走过来的欧上圣。
「这……不好吧!」欧上圣一脸为难。他没想到苏芝芝的心肠会如此恶毒。
「她的心肠你可看清楚了,别跟我说你遗舍不得她。」
「我……」欧上圣语塞。
她是恶毒,可他喜欢她好多年,浓稠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
见她倏地泪如雨下,他突地双膝跪下,「邵威,请你饶过她吧,再说,虽然朱姑娘备受惊慌,但她毫发未伤,还意外得知孕事,至于客栈的无妄之灾,我会送银两做为补偿,也会请求店家不要追究。」
刑邵威黑眸半瞇,「那我呢?你想以银两来请我不要追究。」
「不,我了解你,所以由你提条件,只要你愿意饶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朱盈安上前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摇摇头,「算了,反正我没事。」
「是啊,要不是我,她哪知道自己有喜了?」苏芝芝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为她下跪求情的欧上圣也是没有半点感动。
刑邵威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
欧上圣依言起身。
「要我饶了她可以,但我这一肚子的火要靠拳头才能消。」刑邵威开出条件。
欧上圣懂他的意思,「可以,我绝不还击。」
「好!」字一歇,刑邵威立刻送上了一拳又一拳,没几下,欧上圣就口吐鲜血。
朱盈安看得可傻了,他、他怎么卯起来打呢,太狠了吧!
「别打了!邵威。」
但刑邵威可没理她,一拳又一拳,欧上圣俊逸的脸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倒地甫站起来,他再送他一拳,他又倒地……
苏芝芝一开始还没啥感觉,反正是欧上圣自己多事、自找罪受,但看到他跌倒再起,满脸都是血了,他还勉强起身去被打。
为什么?为了她被揍死也无所谓吗?
「小姐,妳说话啊,欧公子快被打死了,他是为了妳啊……小姐!」连小金也看不下去了。
苏芝芝看着看着,眼眶湿了,心也好酸呀,看到欧上圣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又气又急的道:「你就躺着别起来,为什么要起来再让他打。」
「因为我的火气未消。他很清楚如果没让我消气,我还是会将妳押去衙门。」
刑邵威代替欧上圣回答后,顺手又给了他一拳,他再次倒地。
「这……」看到他跌跌撞撞的抚着胸又站起来,盈眶的泪水不停滑落脸颊,苏芝芝突地飞奔站到他面前,恨恨的瞪着刑邵威,「要打就打我吧!呜呜……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害人的。是我的错,你别打他,别打了,求求你,呜呜呜……」
刑邵威松开拳头,看着急忙上前扶着欧上圣的小金,再看向苏芝芝道:「我气消了!」
她感激的哭着点头,立刻慌忙回身跟小金一起扶着欧上圣,一边以沙哑的声音叫着,「快来人,去叫大夫、快叫大夫。」
刑邵威回过身,却见妻子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房间且坐在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身边,「笑什么,看到有这么一个凶恶的丈夫,妳还笑得出来?」
朱盈安突然抱住他,脸上有着令人心动的盈盈笑意。
「因为我知道你的用意。」
刑邵威挑眉,「是吗?」
「是,你是要让苏姑娘看清楚欧公子对她的爱有多深,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所以,她也没阻止他打欧上圣了。
「我怎么可能好心,我是恶名昭彰的刑二少啊!」他笑笑的回拥她,「其实我是怕苏芝芝再对妳不利、对孩子不利,要她看清楚我不是好惹的,揍人绝不手软,要她怕了我。」
「嗟,嘴硬!」
「不是。」
「明明就是,还是你不习惯别人赞美,又要害羞了。」
「我、我害羞就可以封住美人儿的嘴,这种事怎么会不习惯?瞧,我这会儿脸是不是红了?」
「嗯,是红了。」朱盈安答得正经八百。
刑邵威玩笑的装出一脸凶样,「那还等什么?」
她优雅耸肩,「是啊,你还等……」
房里倏地陷入一片寂静,不一会儿,情欲的急喘呻吟声传出,春光再现……
第十章
杭州
「庭光,别去,反正邵威那孩子找不到你就会回来的,而且,他是在找你,还是在赌坊、妓院鬼混谁知道。」
刑府大门前,谢滢一脸不愿的拉着历劫归来几日,才替长子及虹吟主婚完的丈夫,阻止他去找那个不长进的二儿子。
刑庭光看看妻子,再看看她身后已恢复健康的长子及丰润许多的虹吟后,再将目光移到妻子身上,「我说过,冲喜的事因为邵恩康复了,我就不再跟妳计较……」
「这点你是没计较,但你却坚持让邵恩娶虹吟。」
「虹吟对邵恩的照顾妳是看在眼底的,我一回来邵恩就跟我提他们的婚事,虹吟自小失去双亲,对刑府、对邵恩……」
「我懂,我又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当妾便成嘛!」谢滢忍不住嘀咕,虹吟的身分不配当她媳妇嘛。
「这事不提了,家和万事兴,一家团圆远比任何财富更显珍贵,邵威是为了我才离开杭州,我把他找回来也是应该的,当然,还有我那未曾见面的媳妇?」
「庭光……」
「就这样了。」刑庭光不想再多谈,径自上了马轿。
这一次被劫受伤,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他有时间静思,想着家人,也想着对邵威的亏欠,而今,不管邵威是好是坏,他都要克尽为人父的责任,好好将他导正。
看着马轿渐行渐远,谢滢仍是叨念个没完,「那个儿子我本来就不抱什么期待,平常大半个月的也没回家一趟,这会儿有机会出远门,没混个一年半载的哪会回家?」
「娘,老实说,您不觉得您很亏欠弟弟吗?」刑邵恩忍不住开口。
谢滢一愣,「这……」
「除了骂他及忽视他的存在外,请娘扪心自问,可给了弟弟该有的爱与关怀了?」
她被问的语塞。
而刑邵恩与虹吟则是相视一笑,他们相信娘会好好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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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朗朗,刑邵威、朱盈安、欧上圣、苏芝芝四人同坐在可一眼看尽太湖美景的亭台里,欧上圣的脸上仍有瘀青红肿,但在卧榻调养几日,再加上苏芝芝亲手喂药,伤不仅好得快,两人的感情也持续加温。
欧上圣很感激刑邵威,虽然他动手揍他,但他力道控制得宜,让他只受了点皮肉伤,却因而赢得了美人芳心。
这会听完,刑邵威夜探沈王爷府听到的事,知道他再来需一心二用,一边搜寻小王爷罪证查出刑父下落,一边准备在这儿落地生根,做些生意,欧上圣建议道:「若邵威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很愿意留在这儿帮你照顾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