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很顺利。”经纪人一见到凌怀,又赶忙装出难过的神色。
没有忽略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凌怀将经纪人拉到角落,躲开众多媒体记者的耳目,抵著後者的脖子,沉声问道:“你隐瞒了什么?快点告诉我,要不然我让你再也混不下去!”
被凌怀这么一吓,经纪人哪敢装傻。
“别凶别凶!跟你说就是了。”经纪人面露难色,但还是在凌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凌怀沉重的脸色,随著入耳的话而放松下来。
好小子!竟然来这套!
“所以说,他已经清醒了,没事了。”凌怀又确定了一次,决定马上到老婆大人的身前去报告这个好消息,重伤的人不是他,他老婆却哭得跟什么似地。
凌怀片刻也不留的离开,拉著哭得梨花带雨的易希姮到了另一个角落里,擦乾了她脸上的泪,让她换上另一个惊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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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茜仪不知道泪水是流不乾的,心痛也是不会停的,她持续的埋在他的颈窝,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的心全乱了。她气他一开始不友善的对待,气他自始至终的欺骗,气他的假情假意,但最气的是……他竟然想留下她一个人?!
“你不是念著我、想著我吗?”想起经纪人提起,他在昏迷前还惦著她,胸口的疼痛往四肢蔓延,心动的不能自己。
“我来了,我已经来了,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吧。”她颤抖失声地哭喊著。
“你不是要我给你个机会!我就给你个机会,但是你得活过来才行,要是你再不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失去血色的唇吐出威胁的话语,亲吻著他颈项的肌肤。
麻药渐渐褪去,冉廷伦终於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感觉颈项旁湿热的气息,他终於发现她回到他的身边了。
“不可以不理我……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愿意给我机会。”深邃的黑眸望著床边为他哭的像是泪人儿般的小女人,苍白的唇微微扬起。
官茜仪拾起头来,呆呆地望著他,脸上泪痕未乾,半晌之後才回神,知道他终於醒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官茜仪注视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著。
他忍著胸口剧烈的疼痛,伸手轻抚她憔悴的小脸。
“我只是很累,只不过,你都威胁我,说再也不理我了,我哪敢再多睡一下。”他强忍疼痛,薄唇微扯出弧度。
怔怔的望著他,半天後,她才回过神。
“感谢天!你醒了!”她顿时露出笑容,双手一揽,大力的抱住他的脖子,过分用力的撞进他的怀里,听到他一声闷哼。
“对不起……”官茜仪听到他隐藏在喉中的闷哼,赶忙想退开身子。
她太高兴了,一下子忘了他全身都有著大小不等的伤口,竟然还猛力的抱著,迫切的想感受他的存在。
“别……”他皱著眉头,用著仅存的力量,不让她离开他的胸口。
疼,的确很疼。被她撞到的那一下,伤口像是要裂了。但是跟体内真切感到满足的感觉比起来,那样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咬紧了唇,听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体温,确定他仍好端端地活著,克制著不要哭出来,但泪水仍旧直掉。
“我以为……我以为……”她哑著声音,开了口却怎么也不成句。
“你以为什么?”他虚弱的抚著她的发,因车祸猛力撞击,他的肋骨似乎断了,还好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他才能再一次感受她在怀里的温度。
疼,也好,至少表示他还活的好好的。
“我以为我失去你了。”她的身体仍在颤抖,因为失而复得才感受到某些情绪的可贵。
她爱他,这么这么地爱他,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他的手臂收紧,黑眸只能专注地望著她,缓缓地感受指缝滑过她发丝的美好触感。
“在你出现以前,我也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了。”他粗嗄的语音一顿,尾音消失在空气里,只有他,才能了解失去她的痛。
会失速发生车祸,也是因为他整个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一心只想著,看是否有任何的方法,能让她重回他的身旁,他愿意付出一切。
天可怜见,他终於得到重生的机会。
“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原谅我可笑的报复想法……”他虚弱又坚决的做出请求,他只有这个机会,再失去,他怕是活著也有如行尸走肉了。
“别再说了……”她摇著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必须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只要你……”以为她的摇头,是拒绝的表现,他惊慌的想更加用力的留住她,连身子也想支撑著爬起,胸口的绷带渗出鲜红的血迹。
官茜仪心惊的发现他的激动,赶忙压住他的身子,不让他爬起来。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只要你乖乖的躺好,别再动了。”她几乎又要哭出来了,好不容易看到他醒过来,她不想再失去他。
她赶忙按了床边的紧急铃,让医生快点来检查他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医生很快的到了病房,开门的瞬间,冉廷伦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对著门外喊著:“门外的记者朋友,大家都进来吧。”
门外的人先是一诧,呆怔几粆钟之後,在医生反对的眸光下,全都进了病房内。
“病房挤了这么多人,怎么检查伤口,病菌太多了。”医生面露难色。
官茜仪这么一听,随即从床边站起,作势要赶人了。
“茜仪,等一等。”冉廷伦艰难的开口,仍然坚持要撑起上身,血迹渗出更多。
还等什么等。”她心急著看著血迹渗出,哪有耐心等待。
“我要当著大家的面,跟你求婚,求你原谅我。”冉廷伦面色惨白,跟胸口的血迹形成强烈对比,虚弱的声音却有著无比的坚持。
“你……”茜仪没想到他会来上这么一招,张口结舌的什么也说不出。
“就算你暂时不能原谅我,那也没关系,你还是嫁给我,这一辈子,随便你怎么罚我,我都无条件接受。”冉廷伦开出另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
“先别说这个了,先让医生看看伤口吧。”官茜仪回避著他热切的眼神,一心只烦恼著他不停渗血的胸口。
“你不答应,我就不看。”冉廷伦难得像个小孩子般的赌起气来。病房内,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了茜仪的身上。
“冉廷伦流很多血耶……”左边传来耳语。
“伤口一定是裂了……”右边传来更大声的话语。
“看样子,冉廷伦是铁了心,不要这条命了……”正前方传来细细软软的声音,这一次,竟然是由易希姮的嘴里说出来的。
官茜仪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全部的人都站到冉廷伦那边去了。
空气一片僵凝,她不是不肯嫁,只是太匆忙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经纪人缓慢的移动到冉廷伦的耳边,窸窣地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他的耳边,冉廷伦突然抚著胸口,像是痛到了极点。
“好痛……”他痛苦的拧眉,吓得官茜仪马上冲到他的身边。
“医生,快帮他看看。”官茜仪又急又慌。
“你答应嫁,我才肯让医生看!”冉廷伦仍旧坚持著。
这下,官茜仪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抚说道:“好,我嫁,你快让医生看看伤口吧。”
清澈的眸子望著他时,有著一抹奇异的笃定,知道这辈子是注定跟他牵扯不清了。